醫科大宿舍樓 宋風晚陪著許佳木原是準備去車上歇會兒,管理員卻叫住了她們。
“阿姨。”許佳木面對這種熟人,也是有繼續尷尬,被打的臉幾近麻木,此時卻隱隱作痛。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話好好說。”宿管阿姨也不懂這些事,只能客套得寬慰幾句。
“嗯。”許佳木應了聲。
“來這里吧。”宿管阿姨指著自己辦公室,許佳木還覺得無顏見人,本不想進去,手腕被人拽住,又無法強行甩開,只能半推半就走了進去。
室內空調涼風吹著,桌上放著剛洗好的枇杷。
“很多都摔壞了,剩下的也臟了,我都給你洗干凈了,我這里還做了飯,吃點再回去吧。”阿姨笑著。
許佳木咬了咬唇,目光落在那一堆枇杷上,原本一直緊繃的神經,瞬間松弛,眼尾泛紅,卻強忍著把那點淚意給吞了回去。
“謝謝阿姨。”宋風晚見她不言不語,干脆接過話茬。
“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吧?”阿姨幫她們倒了水。
“不是,過來玩的。”
“我就說嘛,沒見過啊。”
幾人閑聊著,宋風晚撥了個枇杷遞給許佳木。
她人生第一次嘗到這種味道。
也嘗不出果肉是什么滋味,只覺得入口生津,甜得很。
約莫十多分鐘的功夫,外面忽然傳來某人的嘶吼聲。
“許佳木!”
段林白扯著嗓門,正在樓下嚎叫著。
“噯?”宿管阿姨下意識蹙眉,他們這些做管理員的,是不大喜歡男生來女生樓下大吼大叫的,影響不好,“木子,叫你的?”
“嗯。”
許佳木方才還沉浸在自己家里的事,神色哀傷,被他這一嗓子干嚎,臉都羞紅了。
她見過男生在女生樓下喊人的,只是現在情況落在自己身上,真的覺得不好意思。
“許佳木!”段林白又嚎了一嗓子。
“快出去吧,這小伙子可真急。”阿姨將枇杷給她裝好,打發兩人出去。
他們出去時,就看到段林白戴著墨鏡,正在宿舍樓前大喊大叫著。
宋風晚差點笑出聲,這種事也就他做得出來,他家三哥斷不會干出這種事的。
“你別喊了。”許佳木恨不能沖上去捂住他的嘴巴。
“你去哪兒啦,我很擔心你!”段林白直言,走過去,打量了她一下。
“你可以打我手機啊,你在宿舍樓下叫什么?”
幸虧這里是博士樓,住的人不多,大家幾乎都窩在實驗室或者圖書館,要不然肯定要引起轟動了。
“我忘了。”段林白不好意思的扯了扯頭發,“那什么,先上車吧。”
許佳木猶豫著開口:“…他們都走了?”
“早就走了。”
“那你怎么才過來?等你好久了。”宋風晚垂眸看了眼腕表,方才在這里耽擱太多時間,傅家老宅那里已經等她多時,她不便繼續耽擱。
“還不是千江這混蛋,讓他倒個車都不會,磨磨唧唧弄了好久,愁死我了,這要是我,分分鐘,就把車溜出來了,小嫂子,你家傅三這手下不行啊!”
“我想上手,他還不讓,可把他牛逼壞了。”
“還差點把我的車子蹭了,真是糟心。”
算了!
默默裝死吧,讓他繼續裝逼好了。
宋風晚干咳兩聲,他太了解段林白的性格,也了解千江的實力,算了,在他女朋友面前,給他留點面子好了。
“那我們先走了。”宋風晚指了指腕表,示意時間不早了。
“我請你吃飯吧。”許佳木抿了抿嘴。
“不用,你們兩個人去吃吧,那邊還有好多人等我,聽說你們學校食堂很好吃,改天我來找你,請我吃食堂吧。”
宋風晚說著沖兩人擺手,就迅速鉆進了車里。
段林白則示意許佳木跟自己上車。
宋風晚上車后,給傅沉打了個電話,從這里傅家,還有很長一段路,估計長輩會等不及。
“…讓他們先吃吧,這會兒還有點堵車,估計回去得十二點半了。”
“我知道,那邊事情處理得怎么樣?”傅沉站在院子里,許是佛串盤久了,手上總是想摸一點什么,就順手拿起一側修剪花枝的剪刀,隨意咔嚓樹枝上的一點嫩芽。
“不太清楚,應該沒什么問題,只是覺得很奇怪,怎么會有記者找到她家里去?”
“這么神通廣大的話?干脆直接爆出來不是更加勁爆?干嘛要去他們家求證?”
“而且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他爸媽以為許醫生和林白是那種不正當的關系,沖過來二話不說,就動手了。”
方才事出突然,來不及思考,此時回想起來,總覺得這件事疑點頗多。
如果記者真的拍到了什么,無論是直接曝光,還是找段林白,讓他出錢買照片,都可獲利,沒必要搞得如此麻煩。
傅沉瞇著眼,“只怕…”
是有人挖了坑,這前面的一切都只是個鋪墊。
前菜上完了,后面才是大餐。
他素來計深遠,自己也不想事情會和自己想的一般模樣,眉頭微皺,手上動作更快了。
十方在邊上,已經傻了眼,真的想出聲阻止。
我的三爺,您在這么搞下去,這半園子的花都殘了。
“只怕什么?”宋風晚抿了抿嘴。
“沒事,等你回來。”傅沉也擔心是自己想太多,惹得宋風晚也跟著瞎操心。
他掛了電話,偏頭看向十方:“我讓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樣?”
“您說去許醫生家里的記者?”十方垂首躬身走過去。
“嗯。”
“那邊在拆遷,除卻各家水電在供應,周圍不少路燈都被拆卸了,監控探頭也都拆了,那邊又亂哄哄的,人員復雜,很難排查。”
“找京家問了?”
“六爺那邊也暫時沒消息,大海撈針,估計京家想查都很難,也不知道哪家記者這么大膽。”十方忍不住吐槽。
“就怕不是記者。”傅沉嘀咕了一句。
“您說什么?”十方實在不解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怎么就不是記者了。
“其實正常人很難分辨記者真假,有可能扛著攝像機你就覺得是真的,就算出示證件,一般人怕也無恥分辨。”
十方擰眉,“三爺,您在擔心什么?”
傅沉剛想開口,就聽到身后傳來傅老洪鐘般的聲音。
“你這缺德鬼,我這話剛長了一點,你怎么又給我搞沒了…”老爺子著急上火,就連方言土語都開始往外蹦。
傅沉拿著剪刀,一臉茫然。
“你小子別給我裝無辜,人贓并獲!”傅老氣急敗壞。
這缺德混小子,就見不得他養點花,陶冶陶冶情操?
“我幫您修一下而已,你不覺得修完更好看?”
“你給我滾!”傅老氣急敗壞,這小子怕是想氣死他。
“怎么啦?大中午吵吵,也不嫌丟人啊?”老太太走出來,瞧著花枝,這個老三,是破壞狂嗎?“老三,晚晚什么時候回來?”
“堵車,你們先吃,二哥二嫂下午不是還有事,我等她。”
都是一家人,也沒那么多客套。
“呵——吃什么吃,給晚晚留口飯就行,這小子不給吃,要吃滾回自己家去!”老爺子一甩手,氣呼呼的進了屋。
傅沉看著滿地花枝,微微蹙眉,至于發這么大火?
宋風晚掛了電話之后,千江忽然咳嗽著說了一句:“宋小姐,方才負責倒車的不是我。”
“嗯?”宋風晚沒想到他會突然開口,怔了下,“什么?”
“是段公子自己的問題,車子開進去卻弄不出來,還不讓我幫忙,所以在小巷子里耽擱了很久。”
宋風晚低頭悶笑,以前怎么沒發現,千江是個這么較真的人。
“我是三爺的人,所以各項技能都不差。”
千江就是不爽,為什么段林白給他潑臟水,非要帶上他家三爺?
宋風晚可沒想過,千江會是個如此護主的人。
“那你剛才怎么不當場揭穿他?”
千江抓著方向盤:“第一,給他面子。”
“第二,我惜命!”
宋風晚笑出聲,惜命?
不過段林白那脾氣,真的會沖過去打爆他的頭,哈哈…
此時的段林白那邊 他開車直接去的家里,許佳木本本不愿意去,他說家中沒人,而且她腫著一張臉,怎么出門?
許佳木皮膚不大好,此時此刻臉上的熱度已經褪去,可是紅腫未消,趁在漆白的小臉上,更顯驚心。
到了段家之后,段林白從冰箱拿了冰塊,用塑料袋裹著,又用毛巾包著,“你想不想吃什么?我定個外賣。”
“暫時不用。”
許佳木剛想從他手中接過冰袋,段林白伸手避開,“你別動,我來吧。”
“不用…啊——”
許佳木話音未落,冰袋直接落在她胳膊上,刺骨的冰涼感,嚇得她驚呼出聲,渾身也是一顫。
“你干嘛?”
“別動,我來吧。”
許佳木沒法子,只能將頭發別在耳后,露出被打得臉,有些局促得別開臉。
段林白瞇著眼,將冰袋輕輕湊到她臉邊,她身子抖了下,整個人迅速冷卻下來。
“很冰?”
“有點。”
許佳木是覺著沒辦法面對他,尤其是家里那些破事,總是有點難以啟齒的。
“木子。”
“嗯?”她眼睛一轉,下意識看向段林白,就發現某人已經湊了過來,鼻尖輕碰著…
呼吸順勢糾葛交織,她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然后感覺有個柔軟溫熱的東西,落在唇角。
“這個冰嗎?”
許佳木呼吸凝滯,不知如何回答。
而段林白已經捧著她的臉,俯身下去…
也不知這個吻是持續了多久,直至外面傳來門鈴聲,他才將冰袋遞給她,“自己先敷著。”
“嗯。”
段林白太歡脫,極少如此認真,弄得她心跳紊亂,因為他方才就在自己耳邊說了句:“我永遠都不會讓你覺得冷。”
許佳木當時心就亂了。
這話對于此刻她來說,太撩!
她捏著冰袋,輕輕靠在臉上,渾身被不知名的東西充斥著,渾身都熱烘烘的。
按門鈴的是助理小江,他有段家的開門密碼,只是擔心來的不是時候,沒敢隨便叩門,他手中提了點吃的,還有一包藥,甚至還有一袋子枇杷。
看到許佳木臉腫了,有些詫異,不過再定睛一看,這嘴巴怎么也腫了。
聽說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別人家里都出事了,他家小老板到底在對人干什么?
“東西都在這里了,您看一下,還缺什么?”小江將東西放下。
段林白清點了一下東西,慢悠悠說了句,“你可以走了。”
小江咋舌,就算他不說,自己也沒這么不識趣啊。
“對了,下午把需要處理的文件送到家里來。”
“好。”小江還沒走出段家大門,手機就響起來了。
而緊跟著,接二連三的消息,直接炸翻了整個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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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更新啦 千江覺得,還是默默讓浪浪裝個逼吧,不過又不想宋風晚誤會,所以一轉頭,就把他給賣了。
浪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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