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碎雪,今晨空氣也是清新爽利,傅沉伸手降了些車窗,寒風襲來,涼意瑟瑟。
“三爺,事情查到了,確實和程嵐有關。”十方坐在副駕,偏頭看著后方。
“說說看。”
自從那夜程家父女離開,沒了傅家幫扶,日子定然不好過。
程家現在的情況是自顧不暇,念著些交情,斷絕關系,傅家也沒乘人之危,落井下石,讓他們自生自滅。
他原以為程嵐得了教訓能安分點,已經把整個家族利益都賠進去了,還是想作妖。
“之前許景程被打住院,當時雖然和解了,不過許家總想要個說法,凡事總得有個理由,不能平白無故被打。”
“派出所那邊調查走訪,當時就查到了宋小姐,不過民警對個人信息都是保密的,倒沒泄露出去。”
十方干咳兩聲,“當時有些涉事學生沒扛住,說這件事都是程天一指使的。”
傅沉輕哂,“和程天一一起玩的,都是想巴結程家,出事都得幫忙瞞著,現在程家敗了,誰還想做這個替罪羊,墻倒眾人推。”
“所以程嵐接觸到了許景程的母親,應該是她把宋小姐的名字說出去的,這件事本身就涉及到早戀,他又因為宋小姐被打,他母親肯定坐不住。”
對于普通家庭來說,高三戀愛,就是死罪,況且許景程因此被打住院,耽誤了不少課程。
在他父母眼里,宋風晚就是煞星禍水,會毀了她兒子。
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傅沉抬了下手,“去畫室。”
此刻的畫室內 許景程的母親看到宋風晚的時候,那眼神透著敵意,像是要把她生吞了。
宋風晚知道來者不善,只是此刻人已經到這里,躲不了,只能靜觀其變。
“先坐吧,有什么事慢慢說。”高雪已經從許景程母親處知道了一些情況,看宋風晚的眼神也透著古怪。
許景程的母親——毛銀蘭倒是坐了,宋風晚只安靜站在桌邊。
“您先喝點水。”高雪倒了杯水給毛銀蘭,就坐回自己位置上,不再言語。
毛銀蘭抬眸看了眼宋風晚,確實長得夠漂亮,難怪有男生為了她打群架。
“我這次找你,主要是談談你和景程的事。”她語氣緩慢,一字一頓。
“我們家景程是好孩子,從上學開始,就沒讓我操過心,現在又是高三關鍵階段,我不想任何事情讓他分心。”
“我了解過,你們家也算有錢有勢,我們就是小戶人家,高考能決定他的人生,我希望你以后離他遠點。”
她沒說一個刁鉆的字眼,可是字里行間卻刻薄勢利。
“我從沒想要影響他。”宋風晚站在那里,不卑不亢。
“你這還沒影響他!”毛銀蘭一聽這話,直愣愣看著她,心底窩火,“他這次考試成績已經掉到快一百名了!”
宋風晚沉默幾秒,“所以就是我的問題?”
毛銀蘭沒想到一個小姑娘敢這么和她頂嘴,一時呆愣,沒接上話。
高雪倒是挑眉打量著她,她和宋風晚接觸近兩個月,小姑娘漂亮安靜,溫和有禮,卻不曾想有這般固執冷傲的一面。
“怎么不是你的問題,如果不是因為你,他能被打?”
“這魂兒都被你勾沒了,還怎么專心學習。”
“你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富二代有關系,你別扯上我兒子啊!我們就是本分人家,和你們沒法比!”
毛銀蘭幾乎將最近憋得一股子怨氣全部撒在宋風晚身上。
許景程被打的事情,對方雖然道歉賠償,可是和解過程并不如意,人家只派了律師過去,說話也是趾高氣昂,不可一世,分明是欺負他們這些平頭百姓。
此刻見到宋風晚,她本想心平氣和聊兩句,不曾想她居然那么頂撞她,她氣得差點爆粗口。
辦公室門口已經有不少學生老師看熱鬧。
“我知道你們有權有勢,學校都奈何不了你,總之你離我兒子遠點,兔子逼急了還咬人,你要是再禍禍我兒子,我就對你不客氣。”
毛銀蘭這已經是變相的威脅了。
宋風晚深吸一口氣,“您是長輩,我敬您,這也不是您可以口不擇言的理由。”
“你護子心切我能理解,但也不能肆意給我潑臟水!”
“看您是許景程母親,我喊您一聲阿姨,這不代表,我就真的怕您。”
毛銀蘭氣得一拍桌子,直接跳起來。
這丫頭片子是在威脅她?
“你敢這么和我說話,你爸媽沒教你如何尊重長輩嗎?不過也對,聽說你爸媽要離婚了,你爸還有個私生女,家里亂得很,這樣家庭出生的孩子,能有什么好教養…”
宋風晚眉頭一擰,直接端起桌上的水杯,用重重磕下。
眼神冷澀。
毛銀蘭被她這眼神震懾,心頭一跳,“怎么著,你還想打我?”
“就沖你剛才的話,我若沒教養,早就動手了!我尊重您,也請您能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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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以為晚晚是軟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