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梅杏微一遲疑,便笑著點頭,然后從隨手攜帶的手包里掏出五塊錢遞給還在那里跟啟動桿較勁的摩的師傅。
“師傅!我們就坐到這兒吧!我遇到村里鄰居了,這五塊錢給你可以吧?”
摩的師傅回頭看看她,又看看周安、周劍,接過錢,無奈點頭,“行!謝謝你了還給我錢,我這也沒把你送到地方…”
“沒事,車子壞了,你也不想的對吧?可以理解的!”
秦梅杏跟摩的師傅把話說好,就抱著孩子往周安這里來,先把孩子放在電瓶車站腳的地方,孩子生病,又讓他蹲在這狹小的地方,有點哼哼唧唧,不情愿,秦梅杏安撫幾句也就好了。
放好孩子,秦梅杏抬頭看向周安的時候,隨手將一縷掛下來的發絲別到耳后,對周安笑了下,“安子!那就謝謝你了!”
周安回以笑容,“上車吧姐!跟我還客氣什么?都是鄰居!”
“嗯,好!”
秦梅杏一手拿包,一手提了下褲腳,然后才抬腿跨上周安的電瓶車后座,周安也配合著將電瓶車微微往她那邊傾斜。
諸位都知道,周安這電瓶車后面是改裝過的,加裝了一個鋼筋焊制的大框,有點像送外賣的電瓶車后面的箱子。
這么大一個框裝在電瓶車后面,這電瓶車的座位自然就小了。
周安雖然身形還沒有長開,挺單薄,但秦梅杏不單薄啊!尤其胸懷偉大,于是,當她一腳跨上車后座的時候,某個部位就不可避免地擦在周安背上。
什么叫猝不及防?
你好好的走在大街上,天上一只鳥兒飛過,一泡屎突然拉在你頭上,可以稱得上猝不及防!
你正津津有味地看一個小電影,電影畫面里突然冒出一個血盆大口的鬼臉對你尖叫,你嚇得菊花一緊,也可以稱得上猝不及防!
周安本來什么都沒想,就等著秦梅杏上車,結果后背突然被她某個部位這么一擦,對他來說,就是猝不及防的!
當時就有一道電流從他頭皮上掠過,忽然打了個激靈。
呼吸都為之一頓。
“我好了!開車吧安子?”
不經意間對周安產生暴擊的秦梅杏并沒有察覺有何不妥,溫熱的雙手摟住周安的小蠻腰,示意他開車。
旁邊看著的周劍已經先一步騎車出發,他自行車速度慢,很自覺就笨鳥先飛。
“好!光耀!蹲好了啊!”
周安抿了抿嘴,眨了眨眼,提醒一句蹲在前面的小孩,然后趕緊開車。
他現在已經有點后悔了,秦梅杏坐在他后面,車子座位又小,兩人幾乎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夏天大家衣服穿的都少,還好是晚上,否則秦梅杏肯定會注意到他臉皮已經紅了,以及另一處的丑態。
偏偏秦梅杏似乎毫無察覺,也毫無異樣,一路上還跟他閑話家常。
諸如:“安子!聽說你最近一直去縣城賣五香螺螄,生意還好吧?”
“你爸身體怎么樣了?恢復的還好嗎?”
等等!各種問題。
周安嘴上配合著一一回答,心里卻早已心猿意馬,難以自持。
他對女人的愛好有點特別,可以用愛好廣泛來概括!
重生前的三十年,在他人生的不同階段,分別喜歡過環肥燕瘦各種類型的女人,甚至各種性格的都喜歡過。
比如十幾歲的時候,他夢里經常出現的就是秦梅杏!
她光潔的鵝蛋臉,葫蘆形的身材,曾一次又一次進入他的夢鄉,在夢里陪他度過不少羞恥的快樂時光。
二十出頭的時候,他曾一度喜歡上身材高挑的長腿妹子,無論是冰山美人,還是活力四射的外向型性格,他都生冷不忌。
二十五歲之后,他驚覺自己的愛好似乎更廣泛了,竟然覺得十七八歲的青春美少女最可愛。
曾經,他的愛好是那么的廣泛,只是,重生前,他的性格偏于內向,并不曾真的放縱自己,一切都只限于想象。
戀愛的時候正經戀愛,結婚之后,忠于另一半。
而今,他重生回來,不知不覺中,性格已經有所改變。
比如和弟弟周劍在一起的時候,他最近就喜歡隨意開玩笑。
因為他忽然覺得放松一點活,會輕松很多,即便生活依然忙碌辛苦,但心懷放開了,便覺天高地闊,所有的辛苦都不算什么,反而覺得辛苦一點、忙一點挺好,充實!
周安一邊陪秦梅杏閑聊,一邊微微走神,不知不覺中,就把一個人騎自行車的周劍不知丟到哪兒去了。
并且,神奇的是周安和秦梅杏還都沒有發覺。
話題總是由秦梅杏發起,終于,又一個話題聊完,她一時沒找到新話題接上,兩人之間便陷入短暫的沉默。
關系不是太熟的兩個人近距離在一起的時候,沉默會讓彼此都不自在。
于是,沉默數秒后,周安想了想,找了個話題。
“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還這么年輕,真打算就這么帶著光耀,伺候光耀爺爺、奶奶一輩子了?”
這話題找的刁鉆,直接觸碰到秦梅杏心中最空虛的地方。
如果現實是一款游戲,那么,周安這個問題,毫無疑問,已經對秦梅杏產生會心一擊,成功破開她的心防。
輕嘆一聲,秦梅杏苦澀道:“要不然呢?我還有什么更好的選擇嗎?丟下光耀和他爺爺、奶奶,改嫁?還是帶著光耀、丟下他爺爺、奶奶改嫁?像周劍他媽媽那樣?然后過些年,光耀落得跟周劍現在差不多?”
周安答不上來。
只是說:“但你就這樣下去,你不累嗎?姐!別的不說,夜深人靜的時候,你就不想男人嗎?”
這話一出口,周安臉色就微微一變,心里懊惱怎么一不小心就把心里的話說出來了?
這大晚上的,兩人又貼這么緊,這不是撩嗎?
但懊惱之余,他又驚訝察覺自己心里還有點兒小興奮?撩秦梅杏,自己這么嗨皮的嗎?
身后的秦梅杏似乎也懵了下,片刻后,摟著周安腰間的右手輕掐了他一下,啐道:“說什么呢?你才多大?這是你我之間能問的問題嗎?不學好!”
周安臉皮發熱,但心里已經找到圓話的借口。
“姐!對不起啊!是我沒說清楚,我的意思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你就不想要一個男人的肩膀靠一下嗎?畢竟你再堅強,也是個女人啊!總也有虛弱的時候,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