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盯著宋青玉看了老大一會,突然道:“宋將軍,我有一個疑問。”
宋青玉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楊玄。
楊玄自顧自的道:“請宋將軍解釋一下,為何你剛才分明看到了林同方,卻不追他,反而是將我圍堵在這里,拖延時間?”
宋青玉的眼睛不可查覺的瞇了瞇,然后冷冷道:“本人來的時候,林同方已經遁走,我自然是先抓住你這個最大嫌疑人。”
楊玄嘴角露出笑容:“宋將軍,我現在有十足的理由懷疑你故意放走罪犯林同方,并有意拖延時間,縱容罪犯逃走,關于這里發生的事情,我會如實向上反映。”
宋青玉眼中寒芒更盛,冷冷道:“這一手玩的不錯,不過沒人相信,你還是先跟我走一趟再說吧,莫非你是要反抗皇庭?”
楊玄神念一動,然后i笑了笑,將自己的雙手伸了出去后道:“宋將軍請便。”
宋青玉明顯的愣了愣,似乎是沒想到楊玄忽然放棄了抵抗。
就在此時,又有聲音傳來。
“什么人?”
夜幕中有人大喝。
宋青玉眼中閃過一絲異芒,走上前來直接將一副手銬一樣的東西帶在了楊玄的手腕上。
隨后有一隊人馬從天而降,楊玄轉頭一看,卻是當日送他進入醫署的那個成千風。
成千風帶著幾十名軍人,落下后看見場中情景,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宋將軍,李大師,你們這是?”成千風先是對宋青玉行了個軍禮,這才問。
楊玄沒說話,宋青玉冷哼一聲,也不回答,帶著楊玄轉身就走。
成千風討了個沒趣,訕訕的站在了一邊。
皇庭之衛的事他當然不敢管,不過用眼神詢問楊玄就沒什么問題了。
擦身而過的時候,楊玄見他疑惑的看著自己,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微微搖頭,表示沒事。
宋青玉帶著楊玄回到了皇家醫署,關起來之后,鏡湖聞訊趕了過來。
“怎么回事?”
他看著被關起來的楊玄,皺著眉頭問。
此時宋青玉不在,關押楊玄的房間門外僅有兩名皇庭之衛看守。
楊玄低聲將晚上的事說了一遍,然后再次壓低聲音道:“先生,我現在懷疑宋青玉極可能與林同方案有關。”
鏡湖臉上連半點疑惑都沒露出來,他皺眉盯著楊玄問道:“你先說說你大半晚上的,跑到原始森林里面做什么?”
楊玄手指微微一動,從口袋里面拿出了那團赤空的頭發,遞過去道:“先生也知我走的是修真一途,修真者有種手段,可藉由毛發等物,大致尋找其主人的方位,我正是從這團頭發上,感應到了林同方的所在。”
鏡湖又問:“為何不告訴我?”
楊玄沉默了一下,說了一句似乎是與主題不相干的話。
“我不想一輩子做一名煉藥師。”
鏡湖瞬間了然,明白楊玄是想由此立功,然后跳出這里。
這也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只是太急功近利了一些。
想明白了這點,鏡湖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后走到了門口,輕輕拍了拍厚重的門扇。
楊玄看的真真切切,鏡湖分明是在整個房間中布置下了一道隔音屏障。
“你太冒失了。”
鏡湖扼腕嘆息。
看著楊玄不明所以,他又是長嘆一聲,這才解釋道:“你可知林同方第一次發狂殺人,皇庭之衛為何會插手進來?”
楊玄搖頭,表示不知。
鏡湖繼續道:“林同方發狂殺人后的第一時間,宋青玉就十分突兀的出現在案發現場,當時我就在懷疑他與林同方發狂有關,只是苦于沒有證據,這才一直壓了下來。”
停了停,他繼續道:“隨后,在我們對林同方進行研究的時候,宋青玉表現就很異常,不時的過問研究進度,引人懷疑。”
楊玄聽得微微發愣,難道說,這宋青玉真的與赤空發狂有關?
鏡湖嘆息道:“隨后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就在我們進行研究的時候,回生丸的消息傳來,于是我就順水推舟,請宋青玉出面去請你過來。”
話到了這里,楊玄才算明白前因后果。
想了想,他道:“先生,現在宋青玉咬定我與此案有關,后續他準備怎么做?”
“不是準備怎么做,而是已經做了。”鏡湖道:“他已經第一時間將你的名字報了上去,不日軍方就會來人帶你走。”
楊玄有些奇怪,問道:“此事竟然驚動軍方?”
“驚動軍方的并非此事,而是你的回生丸。他們讓你大批量煉制回生丸,作為人族軍備。至于林同方的事,反而成了小事。”鏡湖解釋道。
竟有此事?
楊玄微微有些發愣。
不過這里面有些疑問。
鏡湖之前說過,人族本來就有比天琴丸更好的藥物,只不過是不敢煉制而已,怎么現在卻又要他煉制回生丸?
當他將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鏡湖回答:“當權者的心思,誰都猜不到,內閣在這件事上態度曖昧,我也不清楚他們要做什么。”
“先生,那林同方案?”楊玄問。
“這個你放心吧,我醫署的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拿捏的。”
鏡湖的能量似乎不小,到了第二天,楊玄就被放了出來。
宋青玉看著走出牢房的楊玄,冷冷道:“李白,如果你知道什么,最好說出來。”
楊玄從他身畔走過,卻連他理都沒理,只是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宋青玉眼中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殺機,卻又隱了起來。
又過兩天,軍方終于來人。
帶路的還是那個成千風,他向楊玄介紹道:“這位是來自軍部的李滅李將軍。”
胖乎乎的李滅滿臉笑容,走上前來主動握著楊玄的手大笑道:“想不到李大師竟然如此年輕,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寒暄幾句,李滅便道:“李大師,我的來意,想必鏡湖先生也已經說明了,我就不再贅述,總之這次還需李大師出力,為我軍部解燃眉之急。”
站在一旁的鏡湖微笑道:“李將軍請放心,我已經安排過了。”
“這樣最好。”李滅笑瞇瞇的對楊玄道:“你姓李,我也姓李,說起來咱兩還是本家,自也不必客氣,有什么需要和要求,盡管提。”
楊玄搖了搖頭,道:“將軍客氣了,本人孤家寡人一個,會有什么要求。”
“哈哈哈,李大師果然是痛快人,那我也不繞彎子了,明日一早,我們就動身前往軍部,可否?”
“自然可以。”楊玄點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