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合力,將沙子扒開,鉆了出去。
這才發現,客棧此時全被蒙上了一層黃沙。
踩著砂礫,閆妄出了客棧,掃視了周圍一番,眺望遠方,目光不由微微一定。
卻見不知何時,本一望無際全是黃沙的地方,竟然展露出宮殿的琉璃頂,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失落之地?”
有人驚呼著,朝那里奔跑。
他的動作,引起了其他人的反應,在看到遠方那處地方時,眼中不禁浮現出貪婪的神色,瘋狂的朝那里竄去,恨不得爹媽多給他生兩雙腿。
“大人…”張柏等人看向閆妄。
閆妄冷靜的搖了搖頭:“不急。”
他腦中有關于這種情節的記憶,《龍門客棧》等一些武俠電影中,跟這些東西十分類似。
如果按照那些電影中的情節發展,這宮殿僅會存在一段時間,便會再次陷入無盡黃沙之中。
“掌柜,你說這宮殿還有沒有可能,再一次被黃沙淹沒?”閆妄輕聲問道。
不知為什么,掌柜也沒有去。
聽到閆妄的問題,他點頭解釋道:“有這個可能性,因為此地荒漠黃沙,宮殿看似完整,其實下面已經沒有了土地支撐,很有可能再次陷入沙漠之內。”
閆妄摘下腰牌,將之交給一名番子:“傳令,去聯系駐軍,整頓一下,準備開拔。”
進去?
等軍隊到來,在進去也不遲。
這種事兒最好還得有個探路的,功勞他寧可不要,任務可以失敗,也不愿硬著頭往死路上走。
張柏問道:“大人,咱們還進去嗎?”
“不…嗯?”
閆妄目光一凝,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脫口而出的話,轉而變成了:“你們在此留守,和邊軍溝通,我去看看,也好脫身。”
“是。”
他左右看了看,馬早就被卷的沒影兒了。
無奈,閆妄提著劍,踩在黃沙中,快步朝那道背影追去。
“果然是你,郝興河。”
閆妄露出幾分笑意,因為他看到了那人跟另一個人爭斗,拔出了一柄熟悉的軟劍。
掏出連射弩,他當即扣下了扳機,遂解下劍上的布條,迅速沖了過去。
“該死。”身后破空聲讓郝興河打了個哆嗦,背生寒意,想也不想平整的趴在地上,抽空回頭一看,臉色頓時大變。
“攔住他。”郝興河從地上爬起來,頭也不回的喊了一聲,撒丫子就朝宮殿跑去。
地上黃沙徒然揚起。
兩道身影迅速自中竄出,砂礫之中,鋼刀劃破沙幕,直取閆妄要害。
“找死!”
閆妄不徐不疾,仗著自己身上有鱗甲保護,手上套著手套,一劍凜然斬出。
而他另一只手,卻徒然松開劍匣,化虎爪抓向那殺手的腦袋。
右邊的殺手,本以為可輕松抵擋,誰曾向閆妄如今的凝氣搬血7/10,會帶來何等的加持。
一劍劈出,足有千鈞,那殺手根本未曾預料到這種情況,長刀猛然一震,雙臂酸麻的甩開,露出大開的空門。
點眸。
被殺手勉強仰頭躲開。
封喉!
可閆妄的身體,徒然飄忽一步,平劍直點,帶出一簇血花,輕飄飄的劃過殺手的咽喉。
一擊得手,他滑步擰胯,左手虎爪在對方身上刮出幾道狹長的傷口。
同時,身體順勢旋出,長劍自左向右,橫斬向殺手的腰腹,若一劍砍中,絕對會將之腰斬。
同伴用自己的命,來換取的教訓歷歷在目。
殺手情知不可硬擋,當即俯身收腹,抬手一招姜太公釣魚,長刀劃出一道弧線,宛若拋餌一般,朝閆妄頭頂砍下。
“有點意思。”
閆妄微微挑眉,左手握拳,沖天搗出,重砸在殺手長刀的刀刃上,巨力迸發,讓殺手不禁身體一僵。
如此明顯的一個破綻,閆妄會視若無睹?
挺劍豎劈,一式開膛。直接將此人剖開,隨著劍尖輕顫,其心臟被強行切剜了下來。
不去管捂著胸膛踉蹌倒地的殺手,閆妄撿起劍匣,繼續朝郝興河追去。
以強硬的方式,在須臾之間斬殺兩名轉生林的精英殺手,這讓郝興河完全沒有預料到。
尋隙回頭,郝興河嚇得額冒冷汗,腳下生風,求生欲驅使下,他速度竟然再提三分。
一追,一逃。
不過片刻,郝興河拼死一躍,人在半空縮成一團,如重物落地般砸碎宮殿琉璃頂,掉了進去。
“有膽。”閆妄暗暗咂舌,他可不敢玩這么一手,萬一下面有十幾米高,就算不死也得殘疾。
繞了點路,他找到一處較低的地方,劈開琉璃瓦,鉆進了宮殿之內。
雖然郝興河進來的早,不過很顯然,這廝從五六米高的地方摔下來,沒任何緩沖。
短時間內,能站起來就不錯,別提跟方才一樣兔子般的逃跑了。現在還捂著腿,靠著柱子大喘氣呢。
“跑啊你,繼續跑。”
閆妄掏出備用的連射弩,對準他扣動了扳機。
篤篤篤…
郝興河反應很快,在閆妄掏出連射弩的時候,已經彎著腰,就地打了個滾,繞到了柱子后面躲避。
“不錯啊。”
閆妄不疾不徐的裝著弩箭,慢悠悠的一步步朝他這里靠近。
郝興河似乎緩過了勁,從柱子后面走出,冷冷的盯著他:“閆妄,別以為你吃定我了。生死相搏,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那你給我搏一個看看,別光放嘴炮。”閆妄再度射出了弩箭,嘴角噙著笑意,施施然的說道:“難不成你的主角身份,還有嘴炮光環?”
“草!”
狼狽躲過弩箭的攢射,他眼看閆妄又要裝填好,暗暗咬牙罵了一句,軟劍一抖,當即劃出道道殘影,朝閆妄卷來。
誰知,這次裝填弩箭完全是幌子,見他逼近,閆妄笑著將連射弩塞到后腰卡扣。
左手拇指一推,中興漢劍頓時出鞘三寸,崩開了郝興河勢在必得的一劍,并抽劍跨步,自下而上斜撩而出。
這一招放在峨眉劍中,被稱為‘裁截昆侖’。
“哼!”
郝興河定了定心,提膝獨立,軟劍如蛇般倒卷而來,將閆妄的兵刃裹住,順勢朝旁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