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興河放棄了和他們討論的想法,畢竟從小作為死士培育,這些人某種意義上就是殺戮的工具。
他開始沉下心,思考如何在閆妄等人出現的情況下,完成這次的目標。
跟其他人不同的是,皇子在來之前,已經告訴了他,這件事確實是真的,寶藏確實存在。
至于原因,皇子倒是沒給他說明白。
“如果那個東西培育出來就好了。”郝興河想起那種蟲子,微微嘆息。
雪陽谷在他的勸說下,跟皇子已經聯合了起來。并且交出了一個極為稀少的東西,用來培育那種吸食血肉的蟲子,讓它們更為強大。
當然,之所以二者如此順利的就搞到一塊,其中也有閆妄的不少功勞。
畢竟他可是派人將蔡青的腦袋,送到了雪陽谷。
這種打臉的事情,若非閆妄是朝廷的人,武林江湖也早已被大明軍隊給推平,恐怕雪陽谷的人,分分鐘都會提著刀上門報仇。
所以,郝興河僅僅勸說了幾句,雪陽谷就順水推舟的上了賊船。
他們的要求只有一個,閆妄的腦袋。
要閆妄的腦袋,祭奠蔡青。
對于這種幾乎算不上要求的條件,皇子眼皮子都沒眨,直接應了下來。
畢竟在他心里頭,閆妄這廝肯定得死,壞了他好幾步計劃,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客棧。
閆妄靠在窗邊,指頭篤篤的在桌面上敲著:“傳信京城,雪陽谷已經和轉生林聯合。
派錦衣衛剿滅了他們,順帶告訴錦衣衛的人,說不定通過雪陽谷的嘴,能審問出皇子下落呢。”
他不是未卜先知,而是估摸出來的。
畢竟,之前他可是同時派人去的玉鼎閣跟雪陽谷。
就算雪陽谷比較遠,也早該接到蔡青的人頭了,而他們沒有入京見自己,很明顯是準備頑抗到底了。
那么現如今勢單力薄的皇子,肯定不會放過任何助力,絕對會朝雪陽谷伸出橄欖枝。
再加上本就出身雪陽谷的主角,郝興河的游說。將之拉到賊船上,并不算太過困難。
既然已是敵人,那就順手滅了吧。區區一殘余的江湖勢力,不值一曬。
反言之,就算雪陽谷沒和對方聯合,那又如何?
死就死了,對閆妄而言,又沒什么損失。
“是,大人。”鷂鷹領命離開。
等他離去后,閆妄對張柏說道:“如果真的是咱們所猜的那樣,皇子絕不會放過這么一批金銀,這玩意可是收買人心的好東西。
他們現在說不定已經到了這里,所以自今日起,一切行動都要小心為上,畢竟轉生林的人,干的可是殺手勾當。”
張柏聞言,神情微變,嚴肅的應下:“我知道了。”
閆妄說道:“根據鷂鷹所言,此地這檔子事,八成應該是真的,接下來只要等著就行,那群江湖余孽,會給咱們探好路的。”
張柏比他更了解這里的氣候,不無擔憂的說道:“但,萬一到時候宮殿只是曇花一現,繼而再被風沙掩埋該怎么辦?”
“那就掩埋唄。”
閆妄無所謂的聳聳肩:“咱們的目的,只是讓轉生林那幫人得不到。如果能落到咱們手上自然更好,就算都得不到,咱們也不虧啊。”
張柏若有所悟,喃喃說:“天地之威,非人力可比擬…?”
閆妄一副孺子可教的笑容:“對。到時候上頭不甘心,就派人過來挖唄。”
第二天。
隨著外面陣陣喧鬧,閆妄等人隨即出門。
卻見遠處,一群華麗的宮殿建筑群,在縹緲云霧之中若隱若現。
“海市蜃樓!”
閆妄自語著,他駐足觀望,并沒有跟那些人一樣,瘋了般朝那里涌去。
因為他知道這玩意是假的,只是幻影而已。
不多時,那些涌去的人,如倉惶逃命的貓狗,推搡著原路返回,嘴里不住嚷嚷著胡言亂語。
“黑風暴…天哪,是黑風暴,快跑啊!”
“快逃命啊。”
閆妄等人見狀,謹慎的退回客棧,沒有回房間,而是在掌柜的引導下,跳進了挖出的地窖中。
或許是出于對朝廷的信任,這掌柜跟跑堂小二,在進了地窖中后,便一直站在閆妄身邊。
片刻后,隨著刺耳的呼嘯聲,眾人不由皺著眉頭,露出痛苦難受的表情,耳畔嗡嗡的作響,滿是刺耳瑣碎的噼啪聲。
徒然,眾人聽到客棧大門被咚咚敲砸的悶響,伴隨著陣陣驚恐的大吼聲:“開門,開門啊…”
一名男子聽到熟悉的聲音,面色一喜,連忙沖閆妄旁邊的掌柜喊道:“掌柜的,快開門。外面是我朋友…”
然而,沒有人說話,掌柜的也沒有搭理他。
現在開門?找死嗎?
男子怒氣沖沖的朝這里走來:“我跟你說話,你是聾子嗎?我…”
“砰!”
閆妄一步跨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辣的捏住了他的喉嚨,隨手一掰,直接捏碎了他的脖子。
將尸體丟到一邊,他淡淡的道了句:“聒噪。”
從出手,到殺人,不到兩秒。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愣神了好一會兒,才狠狠的打了個激靈,驚懼的望著他。
“你,你怎么隨…唔,唔唔…”
少女話音未落,便被同伴捂住嘴,死活不讓她再說出剩下的話。
中年人憨厚的朝閆妄點點頭:“官爺,我們家妹子說話沒遮攔,抱歉,抱歉。”
開玩笑,想死嗎?
沒看人家身上的腰牌?盔甲?
“無妨。”閆妄看了眼外面,方才急促的敲門聲,此時已經沒了聲響,想來那個家伙現在正在飛翔吧。
外界的聲音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減弱。
直到…完全消失。
“現在外面安全嗎?”閆妄問掌柜。
掌柜如實說道:“最好還是等段時間,因為黑風暴會卷起很多東西,現在出去,很可能被砸死。”
“嗯。”閆妄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又過了大概半個多時辰,掌柜沖閆妄打了個手勢,取出鑰匙打開了地窖的門。
嘩啦…
厚厚的沙子自外涌來,早有準備的掌柜,在打開門的剎那就朝后退去,倒是沒有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