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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1:江湖有話燈下黑(慶祝第一只堂主的誕生)

  比起那群只會扯嘴皮子的禮部,閆妄可是真的提刀砍人的。

  不聽話,那就死。

  “看著他們做事,我先回東廠報備一下。”閆妄對他說了一句,一揚馬鞭,飛速離開了這里。

  片刻后。

  閆妄見到了姜毅:“大人,西域諸國已經著手安頓。”

  “沒鬧什么幺蛾子吧?”姜毅問了聲。

  “沒有。”

  “那就好。”姜毅滿意的點點頭,沖他招了招手,屏退其他人后,才小聲說道:“前段日子,那件事出結果了。”

  “…咕嚕。”閆妄自然知道姜毅口中的‘那件事’,指的是什么,不禁吞了口唾沫,表情變得十分凝重。

  說實話,他不想知道這件事的結果。知道的越多,有時候就死的越快。

  可是他有個必選任務…,讓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下去。

  姜毅看了看他,沉重的點點頭:“沒錯,在咸安宮內發現了一個嬰兒的裹布,雖未發現龍種,但…”

  但什么?

  還用說出來?

  皇后這次指定得廢,皇子如果找不回還好,如果回來…嘖嘖,那下場。

  閆妄這般想著,但是接下來姜毅說出的話,卻出乎他的預料。

  “皇后也死了,被毒殺。”姜毅深吸一口氣,自牙縫中艱難的擠出一句話。

  “什么?”閆妄千想萬想,真的沒想到,最后竟然是這么個結果。

  姜毅淡淡的說道:“此番,東廠,錦衣衛,務必在一月之內,尋回皇子,兩個都要。”

  閆妄問:“這些日子戒嚴排查,可曾有收獲?”

  “沒有。”姜毅搖了搖頭。

  “都搜遍了?”閆妄再問。

  “自然都…”

  姜毅霍然轉身,眼睛死死盯著閆妄:“你想說什么?”

  “江湖有話,燈下黑。”閆妄靜靜的看著他。

  姜毅沒有說話,就這么盯著他。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么,然而他失望了。

  玩手段,閆妄不是這些老油子的對手。

  但若論心黑手狠臉皮厚,閆妄比他們不遑多讓。

燈下黑  什么叫燈下黑?

  閆妄的意思,無非在說,人一直還藏在宮內。

  平心而論,姜毅不想相信閆妄這句話。但是之前種種,又讓他不得不將此言放在心上。

  派他去刺探,抓女刺客順手揪出了春風細雨樓,連帶將轉生林暴露了出來,讓一頭亂麻的錦衣衛和東廠找到了搜查的方向。

  倉河鎮一事,無論是吸血蟲子,還是帶回的消息,都隨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一應驗。

  麗妃誕狐,被閆妄更是三下五除二的理清楚頭緒,并給出了線索。

  難道…這次依舊會如他所言?

  姜毅遲疑了,他皺著眉毛沉默了很久,才沉吟說道:“說說你的理由。”

  “英華宮內,暗室一間,暗道一條。”

  閆妄淡淡的說道:“暗道直通咸安宮,皇后被毒殺,皇子不知所蹤。

  我相信以錦衣衛和東廠的耳目能力,天下間難有不驚動他們,就能逃出京城的人。這其中要么自己人里頭有鬼,要么對方壓根就沒有出宮。

  如果還在宮里,那么就算將京城翻個底朝天,也絕不會有任何發現。相反對方可以安心等待風聲過去后,再悄悄溜出去。

  最危險的地方,就算最安全的地方。這句話雖然有頗多不合理之處,但無法反駁的是,它在某些時候,確實算得上一句道理。

  天下間,還有比皇宮更安全,更嚴密的地方嗎?沒有圣上手諭準許,就算咱們也不能擅查深宮。如此…豈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姜毅道:“有理。”

  但也僅于此話,未有下言。

  有理,不代表要去做。

  有理就要做的話,這種人一般活不過第二集。

  姜毅在官場混跡這么多年,他能不知道閆妄的意思嗎?

  從對方一開口,他就大致清楚了。

  但問題是…做,還是不做?

  明白點說就是:做了有什么好處,會冒何等風險?不做我有什么損失?承擔何種后果?

  “大人,期限。”閆妄點到為止,恭敬的退了下去。

  如果皇帝沒有限制期限,閆妄不會說這種話。

  但是現在有期限,他不得不說。

  做,還有點機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萬一對方還真就躲在宮里呢?

  不做的話,到時沒有個交代…后果便是帝王之怒,他們擔不起。

  姜毅苦笑一聲:“期限…”

  直到他回到家里,閆妄依舊有些恍惚。

  他驚得不是沒發現嬰兒,也不是其他。

  而是皇子竟然有如此狠辣之手段,為保萬一,弒母奪弟。

  沒有發現嬰兒,只能說明一點,這個嬰兒是皇子,而并非公主。

  否則沒必要搞這么多花頭,兩個嬰兒全部留在麗妃床下的暗室中即可。

  至于為何沒有直接殺了嬰兒,閆妄覺得,這廝大概是害怕皇帝徹底大怒,分分鐘弄死他。

  反正皇帝現在身體還可以,努力幾年未嘗不能再有妃子懷孕。

  “皇位…”

  閆妄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圣人說的不錯,人心叵測,人心如海…

  皇后一死,自然不會有人懷疑皇子跟轉生林有關了。

  畢竟在沒有知道某些東西之前,很少人會聯想到,皇子竟然就是幕后黑手,而且不惜弒母以求清白。

  “大人,東西已經查錄完畢。”張柏捧著一本厚厚的書冊來到閆妄家里。

  閆妄很疲倦,昨天那件事,讓他又是整晚沒合眼,雙眼充斥著血絲,看起來有些陰沉。“那群人有什么動靜嗎?”

  張柏回答:“很老實,只是入京逛了逛。”

  “很好,你先下去吧。”閆妄翻看著書冊,朝他擺擺手。

  “在下告退。”張柏離開了這里。

  “嘶…”

  雖然重復了十幾次,但是每一次都讓郝興河疼的渾身冒汗。

  “如何?”一名劍眉星目,面冠如玉的男子看著正泡在藥桶中的他,笑著問道。

  “還行。”

  郝興河睜開眼睛,雖然痛苦,但他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正逐漸好轉。

  跳下懸崖,可不是那么好受的,雖然下面是水潭。

  可本就重傷的郝興河,直接就暈了過去。

  醒來后,發現自己被人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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