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馬上就能將李月新控制,倒是就可脫身。這人壓根沒注意其他,只覺得手臂突然一麻,不受控制的軟了下。
就這么短暫的耽擱,讓近在咫尺的李月新差之毫厘的躲開,并且順勢抓起了放在桌上的火銃。
“往我這里跑。”閆妄喊了一句,踩在桌面上,順勢撈起一個酒壇,三步并作兩步,跨過戲臺,彼此距離迅速縮短。
不過這兇手看來也是練過,竟然窩著肩膀,順勢一個翻滾,再度站起朝李月新撲去。
千鈞一發之際,閆妄終于趕到,一把扯住李月新,猛然用力將之往身后拽去。同時酒壇在桌上磕碎,碎片豁口狠狠的刺向這家伙的胸口。
誰知,這看上去黑瘦的家伙,竟然朝閆妄猙獰一笑,直接甩手一撥,精準的卡在他的臂彎處,迫使他不得不撒手松開,迅速后退。
閆妄也沒想到,剛剛讓對方功虧一簣,轉眼對方就用同樣的辦法,避開了凌厲的一擊。直到現在,他的右臂酥麻感才逐漸消散。
近距離,他才得以在昏暗的酒館內看清楚這人的模樣,一米七左右,皮膚黝黑,看起來很瘦,雙臂比普通人長幾分,整個人就好似一只猴子。
“練家子?”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擺出一個標準的格斗姿態。
“閆妄?聽說你很能打。”
對方縱然現在陷入包圍,卻絲毫不懼,雙臂抬起,目光注視著他:“吳小虎,請指教。”
話音剛落,人已沖來。雙臂如鋼鑄鐵煉,毫無花俏的一拳搗出。
這個架勢,以及與常人迥然不同的手臂,很難讓人不聯想到某些小說中的東西。
“通背拳?”閆妄微微曲腿,手如棉紗,輕飄飄的探入吳小虎中線。
隨之沉肩一扯,強行將他鐵棍般手臂撥開,并立刻欺身跨步逼了上去,雙手平展,如大槍般直扎對方軟肋。
“眼力不錯。”
吳小虎略有驚詫,但并未有絲毫松懈,化拳為爪,搭在閆妄手腕,順勢撤步,繼而陡然松手,一爪探向敵人小腹。
這一招,名字很響亮:黑虎掏心。
只不過吳小虎卻臂如鋼杵,如果被抓到,起碼會挖出一塊肉。最不濟被砸中,也會胯骨重創,碎裂也并非不可能。
然而,這既是危機,對閆妄而言,又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只見他突然彎腰避開,同時兩只手直接卡在對方臂彎,指尖好似鐵鉗,用力一錯,轉眼便卸掉了對方這只手的關節。
“擒拿?”吳小虎一腳蹬出,在閆妄閃避的時候,如猴子一樣連連幾個后跳,驚魂未定的看著他,額頭隱隱見汗。
咔嚓。他另一只手在右臂上,微微用力推錯,強忍著劇痛將關節接上。
就在這時,后方傳來齊漢星驚訝的聲音:“你是毒龍幫的吳小虎?我認得你。你不是退出毒龍幫了嗎?怎么這次還幫他們?”
毒龍幫?熊霸?
這幾個念頭在閆妄腦中迅速組合,形成了一個初步的設想。某些疑惑,亦是隨之被盡數解開。
閆妄挑了挑眉毛:“之前,我們壞了你們和杜云的生意,杜云又被李月新搞垮,你們的線徹底斷了,于是你們便想到這一出?”
“沒錯。”
事已至此,吳小虎也不再否認,很光棍的點點頭。朝著齊漢星苦笑著說道:“沒辦法,人情債,不得不還。”
齊漢星走了上來,閆妄當即按住他,吳小虎很棘手,過去免不了被弄死。
齊漢星微微搖頭,示意閆妄不要緊張,朝吳小虎問道:“人情?你是說你師父?那老頭子還沒死?”
“死了,不過臨死的時候,讓我幫忙照顧一下毒龍幫的事兒。”
吳小虎也沒啥打下去的興致了,輕輕一跳,坐在吧臺上說著:“正巧你們這次來,我又在這邊,所以他們找上門,讓我幫一把。”
“現在呢?”李月新抬起槍口,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反正我盡力了,怪不到我頭上。就算那邊知道,也說不出什么。”吳小虎這句話是對地上躺著的那個家伙說的。
他剛剛抬腳,李月新就冷笑著出聲:“就這么輕易的走?”
“你想怎樣?殺了我?”吳小虎對著槍口,大刺刺的就這么站在她面前。
“…”
李月新眼睛轉了轉,忽然收起槍,豎起一根白皙的手指:“給我辦一件事,否則…你應該知道下場。”
吳小虎臉色微微一變,這是要挾。今天沒有殺了她,如果對方真要報復,他絕對活不過今晚。
最主要的是,他還有妻子和孩子。以這些人的性格…
他咬著嘴唇,沉聲回答:“你說。”
李月新拍拍手,身旁的手下當即領會了她的意思,直接拽著地上跟吳小虎一道來的家伙,去了二樓。
她點了點閆妄他們,勾勾手指,當先朝外面走去。“一時半會說不明白,跟我來。”
“看來,她咽不下這口氣呢。”齊漢星聳聳肩。
閆妄撇嘴:“膈應人的是,這事兒把咱們牽扯進去,如果咱們不去,后面生意也別談了。”
半小時左右。
四個人坐在一個房間,桌上起碼擺了二十幾道菜,還在源源不斷的往上端。
李月新看差不多,于是用土語說了幾句,讓服務員出去關上門。
齊漢星咳嗽一聲,笑著說道:“李月新夫人,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恢復交易。上次因為我們之中,出了一個官兵的細作,泄露了風聲。”
說著,他從兜里掏出小浩的畫像:“不但讓你們損失慘重,我們也一樣。不過后來我們找出了這個人的身份,你可以讓手下辨認一下。”
“哦?是嗎?”李月新接過畫像看了看。
沒多久,當初那個成功逃跑的小個子,便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