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駐點,當他見到王三幾人圍在一起打花牌的時候,眼睛不由亮了起來。
他一步三晃悠的來到牌桌前,湊到幾人背后看了看。發出嘖嘖的聲音。
“喲,閆哥來了。玩一把?”王三抬頭一看,不由樂了。
閆妄有名的臭牌簍子,十把九輸的名氣在座各位誰不知道?正好看他今天有興趣,不如趁此機會宰他一把?
“來就來。”閆妄嘴角一翹。
幾圈后。
王三得意的攤牌:“閆哥,又輸了你看…”
“不玩了。”閆妄黑著臉扔出最后幾個銅板。“吃飯去。”
“走走…”
五六人起著哄,擁簇著閆妄朝蓬萊閣走去。
“你們這是干嘛?”小浩詫異的看著他們,他剛把高云送走,回來就看到這一幕。
閆妄悶聲說了一句:“吃飯。”
“閆哥輸牌了,心情不好。”王三悄悄給小浩送了一句。
“哦。輸牌了?”小浩心里一動,臉上掛著揶揄的笑容:“這不正常嗎?”
閆妄嘴角抽了抽,朝小浩發出了戰書:“你等著,一會可別鉆桌子底下。”
“誰怕誰!”小浩不甘示弱。
兩個小時后,小浩一臉嘚瑟的踢了踢滑到桌子下面的閆妄,找老板付了賬后,讓王三他們先回去。自己架著閆妄晃晃悠悠的朝回走去。
夜風一吹,微微的涼意讓閆妄甩了甩頭,朦朧的眼中透著濃濃的醉意。“這次誰贏了?”
“你贏了。”小浩笑了,看了眼閆妄的迷茫的表情,故作不經意的問道:“昨天李大人讓你過去,是不是讓你做彪哥的位子?”
閆妄嘟囔著,夢囈似得說道:“哪有,哪有那么簡單。要是這次活干得漂亮,還是有可能的。”
“活?”小浩眼中一亮,追問道:“什么活?”
“接貨。最近要進一批鹽巴…”閆妄話說半截,突然掙開小浩的胳膊,跑到墻角哇哇大吐。
若非小浩眼疾手快,估計他得一頭栽進去。
來到閆妄的屋門前,小浩在他身上摸索了一會兒,想拿出鑰匙開門。
結果,他突然身體微頓,在閆妄內兜抓出一個玉符,不用說肯定是用來跟對方驗證身份的信物。
小浩神情復雜,將玉符裝到兜里,隨后在閆妄腰上摸出鑰匙打開門,將醉醺醺的閆妄放在床上。
看他沒有醒來的跡象,小浩找到筆墨軟泥,將玉符拓印了下來,然后重新放回閆妄兜里面。
這個年代又不是什么高科技芯片,這東西很好偽造。
“唉。”小浩嘆了一聲,關上門離開了這里。
等了很長一段時間,閆妄翻身從床上坐起,雙眼清明,哪有方才的醉態?
他慢悠悠的靠在床頭,從兜里掏出玉符,看了看上面殘留的痕跡。
閆妄盯著這個玉符,呢喃自語:“偷龍轉鳳啊,這招挺狠。”
如果這次被小浩得逞,閆妄絕對會被認為是內鬼,官兵的細作。齊漢星絕不會被懷疑,因為他打死過官兵。
成功的話,小浩就能趁機上位。
一石三鳥,毀了黑虎幫的一次交易,除去了閆妄,還能上位。
閆妄冷笑一聲,收起玉符:“這次不弄死你,算我輸。”
換上一身下午順便買的黑色衣服,帶上帽子。閆妄直接從窗口一躍而出,趁著夜色悄然朝著龍寶街走去。
花紋豹喜歡在青樓玩,而且這貨有輛馬車。找他很簡單,只要去青樓溜達一圈。就知道了…
在龍寶街各個青樓轉了一圈后,閆妄如愿以償的找到了花紋豹的馬車,他沒有事先鉆到車下埋伏,反而繞出后院,蹲在一個角落耐心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大概凌晨左右時。隨著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花紋豹醉眼朦朧一步三搖的從青樓走了出來。
“喝成這樣,也沒有小弟送你,看來你這是有事兒啊。”閆妄皺起眉頭,先一步跑回后院,以強大的臂力貼在車底下。
他剛剛之所以不先藏起來,就是害怕萬一這貨帶著小弟先檢查一下。
如果這樣,他可就暴露了。畢竟閆妄的主要目的是錢,殺花紋豹還在其次,你認為他會隨身帶這么多銀子嗎?
“咚!”
馬兒唏律律一陣叫喚,閆妄感受著輕微的震動,馬車緩緩駛出青樓的后院。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他明顯感覺到車子停了下來。隨著一陣腳步聲漸去,四周慢慢安靜了。
饒是如此,他還是等了一段時間,才悄然從車底下爬出。看了看四周,閆妄才發現這里是一個小院。車子就停在院子中間。
“還挺有錢啊。”
閆妄端詳了一番小院,在心里嘀咕了一聲。踩在花壇上用力一跳,借機扒住房檐邊緣,翻身上了二樓。
“寶貝兒,我今天可是好不容易才出來的。”花紋豹猥瑣的笑聲隱約傳出:“怎么看著瘦了呢?來讓我好好看看。”
“什么鬼?”
閆妄挑了挑眉,踩著二樓的瓦片,直接爬上房頂,繞到后面窗口聽了一會兒,沒有動靜后,才輕手輕腳的翻了進去。
這是一間書房,地上甚至還鋪著紅毯。閆妄四下掃視,不經意間余光掃到書桌上的一張紙。
他走過去拿起紙,在月光下仔細看了看,頓時瞳孔一縮,嘴角微微翹了起來:“花紋豹你膽子挺大啊,竟然連老大的老婆都敢上。”
這書上的落款還有私章,跟花紋豹八竿子打不著,壓根不是花紋豹寫的。而是花紋豹的老大…南浩峰。
這個南浩峰,地位和蝙蝠差不多,都是毒龍幫堂主的人。
原來蝙蝠是花紋豹的老大,可惜他被閆妄弄死了。所以龍寶街被劃到南浩峰手底下了。沒想到這花紋豹有點本事,這才幾個月,就把南浩峰的媳婦搞上了。
他把紙放回原處,小心的打開門走出了書房,突然停下腳步,低頭看去,卻是一件被扯得破爛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