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上盒子,錦盒就自己移下去了,拉著王奕再退了幾步,慕容姝生怕才放下去的帶有磷粉的錦盒又上來,一不小心自燃了怎么辦。
所幸,兩人的氣運沒有慕容姝自己所料想的那般差,一層石壁被打開,顯露出一條通道,應能夠直接走到出口處。
通道處不是很寬敞,也只好剛夠慕容姝與王奕兩個人并肩走過。順著通道一路走下去,也不知走了多久,才到了底,慕容姝想,兩人這個時候,應當是已經出了南山了。
在通道的盡頭處,設有肉眼可見的機關,檢查一番后扣動機關,慕容姝期然的等著機關打開出口,然后開開心心的出去。不巧的是,機關是開口剛好是慕容姝站立之處,‘咔’的一聲,踩著的石板一下打開,慕容姝沒反應過來,只條件性的緊緊拽住一旁的王奕,兩人一同摔了下去,還好高度不是很深,慕容姝摔了一跤,也什么大礙。
兩人一墜下,機關就被合上,慕容姝從地上爬起,看著前方顯露出的似乎曲折很的小路愣了許久,只差沒有丟了自小養成的涵養破口大罵出來,縱是向來遇事淡定如常的王奕,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小路的光線并不是很充足,烏黑黑的,不遠處還有疑似蛛網類的東西,依耳畔可以聽見嘩嘩的水聲,被水流打濕的衣裙和鞋襪都可以充分證明,這條小路或許還可以擁有另一個名字——‘水溝’。
勉強用衣袖遮了遮臉,慕容姝一路踩著水出了水溝,慕容姝猜測,這應該是位于某處荒山野嶺的一個山洞,果不其然,走了不過一會兒,慕容姝就見到了被雜草掩映著的洞口。慕容姝慶幸,還好著一路上并沒有遇到一些蛇蟲鼠蟻什么的,然后,慕容姝就聽到的疑似‘水老鼠’的叫聲,嚇得她一下扒開雜草就跳了出去。
走出山洞,只見得此時日暮西斜,已經是第二日將近傍晚時分了。在昏昏暗暗的地方呆了將近兩日,見到久違的光,慕容姝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活了回來,舒服的扶著腰迷了瞇眼。而后才想起自己旁邊還站著王奕,稍微擺正了姿態。
不遠處有一泉瀑布直下,在下方積成水潭然后才順流而下,水潭中水很是清冽,慕容姝走上前以水為鏡的準備稍稍梳洗一下,水中的倒影讓慕容姝很是不快,穿過那洞口,雖用衣袖遮掩了一番,還是惹了一身的塵埃出來。
蘸著水簡單的清洗了一番散著的頭發,慕容姝拿出梨花簪準備弄個發髻把頭發整理一下,卻怎么也弄不好。王奕在一旁等著慕容姝,見慕容姝一直弄不好遂走了過來,從慕容姝走中接過簪子幫襯。將一縷縷發絲輕饒于指尖理順盤好,沾了水的發絲異常的柔順,弄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再拿出梨花簪將發髻定好。
潭水映著的女子容色無雙,斜陽映照的水色泛著紅光,眉眼俊秀的公子正替女子將如瀑青絲挽起,所謂良辰美景,亦不過如此。
待王奕為慕容姝挽好發髻,慕容姝照著水影細看了一番,只見得發髻雖然簡單,卻更顯清爽,甚是滿意道:“兄長挽的發髻可真好看,想必兄長以前也常常為人挽發吧!”
“母親去得早,阿蘭幼時不能自己挽發,我就學了一些。”王奕見慕容姝喜歡,帶了幾分笑意解釋道。
“原是如此啊!”聽聞王奕解釋的緣由,慕容姝想,為親妹挽發也不為過,自己稱他一聲兄長,想必今日,也只是兄妹之情吧。
慕容姝自潭邊起身道:“好了,再不回去,阿兄他們也該擔心了,我們走吧!”說著,慕容姝走到王奕身邊,等著王奕給她帶路,她可不認得這里是哪里,打定了主意要跟著王奕走。
兩人準備順著山路走去,沒走出兩步,慕容姝正欲開口于王奕說說話,感受到氣氛不對,突然被王奕一扯,向左側移動了幾分,額頭砸到王奕的肩胛處,只見一支箭羽從耳畔劃過,一縷青絲應聲而落,卻是剛好避過那支箭羽,心下感激王奕救了自己,慕容姝忙從腰間取出出門時備好的信號發了出去,暗暗祈禱這里不要是什么太偏遠的荒郊野嶺才好。
躲過箭羽,王奕連忙帶著慕容姝向路下跑去,連著劃過幾只箭羽,都是險險避過,慕容姝想,來的人應是不多,那些人也不敢一次調動太多的人出來。
暗箭不斷,不遠處的密林里跑出一隊人馬向兩人追過來,皆蒙了面,也看不清樣子。
因為要躲避暗箭,不過一會兒,身后的殺手就追了上來,王奕與慕容姝被迫分開。王奕抽出腰間的軟劍抵擋,躲過來人的一劍,將劍鋒一轉,了結了身前的一個黑衣人,此刻在另一方位,只見得一個殺手將劍揮向了慕容姝,慕容姝閃身避過,苦于手中沒有兵刃足以回擊。
這些殺手顯然都是受過訓練之人,身手不凡,慕容姝連連躲過幾個殺招,終于找出一個破綻,右腳帶起勁風踢向殺手褪側,反扣住他拿劍的手腕一擰,奪過劍來。
有了利刃在手,慕容姝也好行動了些,得到王奕的眼神示意,一時間劍起劍落,總算是破開了一個口子。兩人繼續向山下遁去,身后的殺手們依然緊追不舍。
一面要應付身后的殺手,一面又要躲避箭羽,慕容姝雖然身手不錯,這確實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遭遇刺殺,精神高度緊張下也難以防備,身后的一批殺手尚未解決,前方的石從出又冒出另一隊人馬。
慕容姝與王奕深陷其中,這隊人顯然比上一批要更加難纏,突圍更是不易,一次次的揮動手中的劍,鮮血染紅了衣裙,余光見到王奕處,也是自顧不暇的樣子,慕容見一眾殺手在攻擊自己二人的同時,似乎也在隱隱的護住另一個人。
用眼神示意王奕自己的想法,王奕點了點頭,轉身替慕容姝擋下幾個人,慕容姝借機突圍,來到那個似乎是什么重要人物身前。
那人身手極好,幾次躲過慕容姝的殺招,王奕雖然擋下了不少的殺手,可仍有部分殺手觀察到慕容姝方面的動靜轉了過去。慕容姝深知這人是眼前唯一的機會,更是拼盡了全力與眼前人纏斗,不顧后方的危險。
慕容姝找準時機,用劍尖一挑,打落這位看似是領頭人手中的劍,終于擒住了他,同時后背也挨了趕來的殺手一劍。
“停下。”慕容姝以劍抵了領頭人的脖頸喝到,見此,大部分的殺手都停了下來,王奕料理了幾個還未停手的殺手后,走到了慕容姝身側。見此,慕容姝明白,截殺他們的,原是兩方人馬。
眼前的殺手還有伺機而動的想法,慕容姝將劍又逼近了幾分,見那人頸間有血珠漫出,眾殺手才又安分了下來。慕容姝后背的傷口很深,鮮血漫過衣衫滴落在草地上,四周盡是血的腥氣,持著那人向后退,王奕扶了慕容姝往山路下走,不知走了多久,慕容姝腳步越來越虛浮,隱約聽見了人聲,瞥一眼,看到來人的衣袖上紋有慕容家暗衛特有的記號,慕容姝知道,這一劫,自己是逃過了,否則,也只能在撐不下去的時候,順手結果了手上這個人再赴死了。
心下一松,因為失血過多而造成的無力感一下涌了上來,被持的人一下找到了機會睜開慕容姝的束縛欲要逃走,反應未及的王奕條件性的攔截,也只及在那人身上刺中了一劍。
慕容府的暗衛趕及,那對殺手見時機已失,遂護了那人向林中遁去,慕容姝這才難以支撐的暈了過去。
當慕容姝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在慕容府的閨房,一身昨日留下的大大小小的傷痕已被細細的處理過,只是后背那一劍還扯得慕容姝生疼。
見慕容姝醒了,身旁照應的一個婢子立即跑出了房門想必是要出去通知慕容湛。慕容姝想要艱難的起身,即刻就有婢子上前扶住慕容姝,遞上湯藥來。
慕容姝此刻嘴干得厲害,見到湯藥也沒有磨蹭的喝了下去。湯藥苦得厲害,慕容姝忍不住皺了皺眉,沒等吩咐,就有婢子遞上清水讓慕容姝漱口,又連吃了幾顆蜜餞,湯藥的苦意才漸漸消散下去。慕容姝想,還好,受傷一趟回來,都還沒忘了她不能吃苦的毛病,只可惜,大約要連著幾個月都藥不離身了。
房門被打開,慕容姝抬眼看過去,是自家兄長慕容湛,身后還跟著王奕。見到慕容湛眼睛紅紅的,應該是擔心自己一夜沒睡,身后的王奕就更不好,還是昨日的衣衫也沒被換下,臉色更是憔悴一場,慕容姝想起自己此行收獲,感覺自己這一番好像也太不值了,寶藏沒拿到,還平白遭人追殺。
也不知自家兄長的冠禮過了沒有,慕容姝問道:“阿兄,你的冠禮過沒過啊,我這只是小傷,還是冠禮要緊。”
“這是小傷?”慕容湛反問,想起自己找到慕容姝時,她那副滿身是血的樣子,慕容湛就后怕,自家親妹雖然習武體格不錯,可也是嬌養大的,哪里受過這樣的苦。
“看你出去一趟就成這樣,我以后怎還會放心讓你一個人出去,阿姝,答應我,任何時候,都不要把自己放于險境好不好?你若有閃失,那護好這大周,于我而言,又有何意義。”慕容湛看著慕容姝沉沉說道,眼中的關切之意讓慕容姝又感動又歉疚。
“嗯!”慕容姝點點頭,應下了,這樣的情況,她還真不想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