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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亂】

  郇玉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低聲道:“可能是有些餓了!”

  冷若心中了然,知曉他的性子也不多問。

  想了想,轉身挑起他的下巴,調戲道:“不過是餓了,怎生的這般愁眉苦臉的,像是要被開苞的倌兒一般!”

  郇玉一愣,眨了眨墨玉眸子。

  冷若也眨了眨眸子。

  便見郇玉面色古怪的打量了冷若幾眼,臉湊近從頭發、耳朵、脖頸間一點點向下,直到郇玉挑開她的裙擺,即將要將整個腦袋探了進去的時候,冷若再也忍不住一巴子拍了過去。

  郇玉吃痛,眸中含著水光,看著冷若,可憐巴巴的道:“原來真的是若兒!”

  冷若怒:“不是我,難不成相公希望是其她人嗎?”

  郇玉聞言,面色一喜,低低笑道:“娘子吃醋了!”

  冷若:“…”

  吃你妹的醋啊!

  轉移話題:“既然餓了,我去給你做些吃的吧。”冷若捏了捏郇玉賽雪的臉頰笑道:“免得對上你這張開苞臉!”

  說罷起身便要向外走去。

  手被拉住,冷若回頭。

  郇玉:“讓酒肆中的大廚做些吃的端上來便是了,作何要自己去!”

  冷若笑道:“可是我想親手做給相公吃…”

  郇玉一怔,眸中絲絲欣喜溢出,但是眸底隱隱可見幾分擔憂。

  冷若安撫道:“樓中都是你的人,很安全。雖說冷幽蘭的模樣與我相似,可是見過的她的人,畢竟卻少之又少,再加上時間變遷模樣多有變化,定沒有人能認出我的,相公放心便是!”

  “可是…”

  冷若拍了拍他的臉笑道:“沒有什么可是,我就在樓下的廚房內,有事我會喚你的!再說我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女子,你莫不是忘了上次在荒郊的那間客棧,我是怎么對敵的嗎?”

  說著得意的看了郇玉一眼:“你娘子我可是很厲害的…放心就好!”

  郇玉面上忍俊不禁,在她眉心輕印了一吻。

  冷若起身到了屏風后換了一身衣袍,穿戴整齊,剛想向外走去,似是怕郇玉跟過來一般,腳下的伐子一頓,轉頭揮了揮毫無殺傷力的拳頭威脅道:“不許跟來…”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郇玉扁著嘴,不情不愿的嗯了一聲。

  冷若無奈的笑了笑。

  在門關上的那一刻,沖著坐在窗邊的郇玉柔柔一笑,張口無聲道:“等我!”

  看著緩緩合上的門,郇玉的心一慌,七上八下的,說不出的難受。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他焦急在屋中踱著步子。

  剛想奪門而出,猛然想起冷若較真的性子,搭在門上的手緩緩滑落,漸漸緊握成拳。

  少頃,緩了緩面上的表情,喃喃道:“定是自己最近太緊張了,一定是這樣…若兒說沒事,定會沒事的…”

  郇玉坐在冷若之前坐過的椅子上,看著硯臺壓住一角,寫滿斑斑字跡的宣紙,思忖了將羊脂玉的手放進口中,輕吹了一下。

  一陣哨聲過后,如柳一襲黑衣帶著面具,如鬼魅魍魎一般出現在了屋中。

  “主上有何吩咐?”不似一般男子的聲音中氣很足,或者洪亮,他的聲音有些嘶啞低沉,卻也不是很難聽。

  郇玉將放在書案上的寫滿字跡的藥方遞給了如柳:“將這張藥方送到琰王府,速去速回,隨后到廚房保護夫人!”

  如柳應聲,行了一禮,消失在了漸漸落幕的夕陽下。

  話說這邊,冷若剛下樓梯。

  站在柜臺后,手中撥弄著算盤珠子的浮生夢掌柜的酒心,不經意的撇到剛下樓梯的冷若,就如同像是見到了天神一般。

  臉上掛起了即便是熟客也不曾見過的殷勤的笑,哈著腰奔了過去準備攙扶冷若。

  酒肆內一眾人順著酒心身影望去。

  先是在冷若身上巡視一番,隨后眼神曖昧,八卦性的在二人之間巡視。

  不時有人小聲議論猜測,這是掌柜的女兒還是外間養的小妾。

  冷若:“…”

  你全家都是小妾…

  酒心好似感受不到酒肆內一道道灼熱的視線一般,依舊哈著腰,面上掛著討好的笑,殷勤的站在冷若的身側,開口詢問著是吃些什么,還是要用些什么,亦或者其他…

  冷若扶額。

  大叔我曉得你是要拍郇玉馬屁,可是你不覺得你一個酒肆掌柜的對待一位普通的客人…真真的是不要太招搖啊!!!

  冷若剛想找個無人的地方,數落一番酒心。

  一道灼熱且夾雜著狠毒的眼神射了過來。

  冷若一怔,不由的順著酒肆內四處尋找著那道視線的主人。

  蕭影與傾兒頭上雖戴著斗笠面紗。

  但是蕭影面對冷若望過來的目光,心中還是會有些說不出的緊張。

  不經意的看到傾兒望著冷若布滿狠毒的眼睛,心中說不出是何種感受。

  輕嘆了聲,將手按在了她的手上,低聲道:“此處人多口雜,你收斂些,若是遇到王爺的人,他們知曉你沒死,怕是你我皆會喪命!”

  傾兒聞言嗤笑了一聲:“莫不是你現在后悔當初救我了?還是說我的容貌已然不在,所以你對我的感情也隨著這容貌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蕭影眸中一痛:“你…便是這般看我的?”

  傾兒冷笑:“如何看你重要嗎?瞧你看那賤人的眼神,一副如狼似虎的模樣,似是恨不得現在就要將她壓在床上狠狠操…弄一番似得,看著我都覺得惡心。”

  蕭影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眸中說不出的復雜,拿起桌子上的酒壺,自酌自飲了幾杯。

  少頃道:“我不知你面容毀了才變成這般不可理喻,還是初初就是這般,只是一直隱藏的很好…總之我對你的心意始終如一,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就是我愛你的方式…”

  蕭影深呼了口氣:“我現在需要冷靜下…你若是想通了與我忘卻一切,過著愜意逍遙的人生,便到城外的十里坡來找我,我會在那處等著你!直到你來為止…一直等你!”

  說罷,舉起手中酒杯仰頭喝下,拿起桌子上的寶劍轉身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傾兒看著蕭影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悲、似喜,似是苦澀的笑,真真是復雜莫名到了極點。

  看著門外蕭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之中的背影:“你值得更好的人陪伴…而不是像我這種女人!”

  不知前面的背影似是聽到了傾兒的話還是其他,猛然回頭,看向傾兒,眸中溢滿了水光,滿是不舍與期望。

  “對不起!”傾兒無聲道。

  隔著面紗對著不遠處的人露出了一抹美麗到極點的笑。

  二人明明隔著面紗,蕭影還是感受到了那抹笑容,沖著傾兒揮了揮手,對著口型,無聲道:“我等你!”

  “好!”一滴熱淚順著傾兒的眼角滑落。

  “對不起…”

  冷若叮囑了酒心幾句,挑開簾子便要像后堂走去,

  后脊那道令人發毛且狠毒眼睛,又望了過來,冷若腳下的伐子一頓,順著這道視線看向戴著斗笠面紗的傾兒。

  傾兒舉著酒杯的手一頓,撒出了稍許,心砰砰跳個不停。

  似是沒料想到冷若會突然身形靈敏的回頭一般。

  冷若只是微微看了一眼,戴著斗笠面紗的傾兒一眼便走了進去,卻未看到坐在酒肆角落里二名身穿黑衣,面黑無須,身材健碩的男子,野獸般的目光灼灼的看著冷若,就像是看待一只獵物一般。

  二人對視了一眼,嘴巴左邊長媒婆痣的男子,拽住了正要去別桌上菜的小二,詢問了一番茅房的去處,二人便消失在了大堂內。

  夜色降臨,天邊徐徐升起了一輪彎月。

  傾兒看了眼,外間的天色,嘴角微勾便向廚房走去。

  剛要挑開簾子向內走去,在柜臺后撥弄著算盤珠子的酒心適時的走了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處笑道:“客人,此處是后堂,油煙甚是嗆人不便入內,客人需要些什么酒菜,可以向小二點!”

  傾兒看了眼說著婉轉推辭話語的酒心,冷笑道:“為何那個女子可以隨意進出,我便不行!”

  酒心掩去眸中的不屑,客套一笑:“那個女子是本店的貴客,自是可以隨意進出!”

  傾兒面上微微惱怒,從懷中掏出一把銀票:“夠了嗎?”

  酒心看了眼傾兒手中一打面額較大的銀票笑道:“想成為本店的貴客,可不是有錢便行的!”微微彎腰,可是背脊卻挺得筆直,做了一個規范標準的指引手勢:“請!”

  “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話間拔出手中的寶劍向酒心刺去。

  酒心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二指運氣,夾住了刺過來的劍身。

  只聽“乓”一聲,劍身被折成兩截,斷落在地。

  酒心這一招,著實讓大堂內前來喝酒的眾人,驚掉了一副眼珠子。

  眾人本想著這個年過花甲的老年男子,面容普通,終年身著一襲灰衣,除了一雙精明的眼睛,和嘴角時時掛著客套的笑,讓人過目不忘外,便再無什么特別之處。

  今日卻是讓不少人心中忌憚。

  二人過招你來我往,碎了不少桌椅板凳。

  傾兒微微喘息,面色一變。

  再這樣下去我必然敗下陣來,掌中運氣,剛要向一旁的小二面門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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