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迎面襲來的兩個黑衣人整個人僵硬立在原地,雙眼暴睜,懸在半空中的手,保持著刺劍的姿勢,渾身上下不見傷口,只有眉心之處有著一個微小的小孔,一滴血珠在片刻后從他們眉心處的小洞中流出,同時,兩個黑衣人重重摔向身后,死前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看到此處,包圍朝云的五個黑衣人身形均是一顫,雙目圓睜,眼中夾雜了很多情緒,震驚,難以置信,恐懼還有憤怒。大↗書↗包↗小↗說↗網www↗da↗shu↗bao↗cc
冷若壓制著身體傳來的不適感,快速掃了一眼處于下風的朝云。
此時的朝云手撐著劍身身形不穩的跪坐在地上,腰間和腿間的傷口處不斷有流出暗黑色的血水。
冷若面色一沉。
雖然她心中記恨朝云,但畢竟現在大家是站在同一條戰線的生死伙伴。
其次朝云是為了她而受的傷。
她極其厭惡欠著別人一星半點兒的人情,所以朝云不能死,要死也要等到她還完人情后再死。
斂下眸中的情緒,冷若舔了舔有些干澀的雙唇,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若是不怕死,你們大可前來試試,是你們手中的刀快,還是我手中的銀針更快。”
聞言,幾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誰也不敢上前。
見此,冷若淡笑道:“你們若是想走我也不為難你們,只要答應我的二個條件便可。”
幾個黑衣人眼神交流了一番,目光不解的看向冷若。
“第一,說出你們幕后的主使人,有何目的。第二,交出解藥。你們便可走。”
聞言,幾個黑衣人哈哈大笑起來。
一個身形健壯的黑衣人站了出來,冷笑道:“這位公子,莫不是太小看我們幽冥閣的人了吧!”說話間手持長劍刺向冷若。
幽冥閣的人…郇玉,你又騙我…
看著來勢洶洶的劍,冷若暗道不好。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宛如雪花般純白的衣袂先入視野。
冷若只覺得自己身形一晃被一只強而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攏進了懷中,隨之是熟悉的沁人心脾的清淡蓮香味兒。
冷若心神一顫,抬頭向上望去。
如綢般墨發靜靜流淌在肩邊兩側,高挺的鼻梁勾勒出他毫無挑剔的側臉,黑鳳翎似的睫毛,在眼下細膩的肌膚上投下青灰色的陰影,好似蝶翼淺擱在眼角,他仿若是那水墨潑染的畫中仙,好看的不似世間人!
似是察覺到冷若的視線,黑鳳翎般的睫毛撲朔一閃,他垂下眼瞼與她對視,唇角微笑不減,眸中澄澈不染塵垢,恰巧映出她一副看癡了的模樣。
郇玉看到此處,瑩粉色的唇越翹越高,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
只聽只聽得鏗鏘一聲,郇玉手中的軟劍,與黑衣人的長劍相接之時如同攀爬而起的蛇,卷住了黑衣人的長劍,用力一甩。黑衣人的長劍直插樹干,哐當一聲,只留下那長劍的劍柄還在不停地顫動。黑衣人手中的兵器已然被削飛。
那幾個黑衣人見此目光一凝,踏著輕功便想逃走。
郇玉手中的軟劍,接連挽出幾朵劍花,帶著清嘯,直往那些黑衣人襲去。
噴,噴…接連幾聲噴血聲,幾個黑衣人重重的倒在地上。
冷若見此時已然無事,便伸手去推郇玉,反而被郇玉抱得更緊。
冷若怒聲道:“放手。”
郇玉干脆耍賴將頭抵在她的肩上:“不放,死也不放,你休想離開我。”
冷若氣急:“放手,我再說最后一次。”
“不放,死也不放。”說話間郇玉將她抱得更緊,悶聲道:“若兒,你真的誤會我了。”
誤會,誤會…你只說我誤會你了,卻從來不向我解釋一次。
真過分啊,郇玉…
冷若冷然道:“放手。”
郇玉:“不放。”繼續抱緊。
“你想勒死我嗎!?”
郇玉連忙松開她,墨玉的眸子中滿滿的懊悔與心疼,急道:“都是我不好…可有傷到?”
冷若搖了搖頭,在郇玉灼灼的目光下,有些心虛的將自己劃傷的手縮進衣袖中。
墨玉的眸子滿臉質疑的看著冷若,心念一動,雙手并用的開始脫她的衣袍。
朝云與剛剛趕來的朝雨面色一紅,對視了一眼,很默契的轉過了臉去。
看到此處,冷若滿臉緋紅,一把拍開了郇玉的手。
剛想#&的罵上一番…
便見郇玉好看的眉頭皺成一團,面上滿是掩飾不住的心疼:“怎么這么不小心?”
眼前的畫面說不出的熟悉,冷若面色有些恍惚:“無事,小傷而已!”作勢便要收回手。
郇玉一把將她即將縮回去的手又拽了回來,虎著臉,沉聲道:“都傷成這般模樣了,怎么會無事,你怎生的這般愛逞強,我不是早就與你說過不必這么逞強了嗎…你為何老是這般!”
冷若被他略帶著甜蜜的當頭棒喝罵的一愣,慢慢的垂下了眼眸,嘴角勾起了一抹酸澀的笑,眸中的淚水抑制不住的向外流出。
啪嗒啪嗒啪嗒…晶瑩的淚珠滴落在郇玉的的手心中,每一顆都是情,都是愛,都是傷,都是痛。
郇玉低首心疼的蹭了蹭冷若的秀發,柔聲道:“為何哭了?…是不是我剛弄疼你了?”
冷若沒有說話只是將腦袋深深的埋在郇玉的頸間,抱著他的腰身,靜靜的的哭泣著。
郇玉你知道嗎?在你與我說,有時,我真的很希望,你能笨一些,再笨一些的時候,我便再也未曾聰明過。
在你與我說,你不必那么逞強的時候,我便很少在逞強。
在你與我說,不必事事都壓抑在心底,喜怒哀樂也可以不必沉思細想后才表現出來的時候,我便沒有再掩飾和偽裝。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著閃閃繁星,讓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篝火旁,冷若看了眼郇玉遞過來的烤野雞腿,繼續看向一側彼此給彼此上著金瘡藥、包扎的朝云與朝雨。
冷若沒忍住道:“你們雖然吃了解藥,但是受傷的地方毒血并未放出,要是流進血液里的話,日后難免不會烙下,難以根治的毛病。其次…你們身上的那些傷口少說也有一寸、半寸深,就這樣匆匆包扎上的話,傷口很難結痂,等傷口愈合的話,定是不消三五月的時間,期間說不準還會出現發炎化膿等情況。”
話落,冷若便有些后悔。
身為了一個大夫,做慣了救死扶傷的事,看到病人總是忍不住想要做些什么。
朝云朝雨一臉震驚的看著冷若。
異口同聲道:“莫不是冷姑娘有什么高策。”
現在能不能收回之前說過的話!?
“噗”一聲哧笑聲傳來,冷若一臉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
那人視若無睹,將臉湊近冷若,在她耳邊曖昧的說道:“若兒現在是不是在想‘我現在能不能收回之前說過的話。’?”
冷若一個眼刀子甩了過去。
起身走到了朝云、朝雨身前。冷聲道:“你們誰先來?”
朝云聞言一怔,抬眸看向一臉‘殺意’的冷若,無意識的吞咽了口口水,似是還沒能從幾個時辰前的‘陰影’里走出來。他清楚的記得當時的冷若當時周身縈繞著一股令人膽寒的蕭殺之氣,那殺人的手法,速度,還有嗜血般的模樣,無一不讓人膽寒。
抬手推搡了下身邊的朝雨,訕笑道:“讓朝雨先來,他傷的較重。”
朝雨睨了一眼朝云腰間與腿間的好幾道口子,又看了看自己肩頭的傷,無語的抽了抽嘴角。
怎么看都是你的比較多吧。
朝雨看向朝雨,眼神交流中:你的比較深。
朝雨怒瞪著朝云,眼神交流中:你他娘的,分明是不相信冷姑娘的醫術,拿我做小白鼠吧!
朝云看向朝雨聳聳肩:好兄弟的用處就是關鍵時刻為兄弟兩肋插刀。現在是表現你我兄弟之情的時刻了。
朝雨氣道“你…”
冷若略略的掃了一眼,小動作頻繁的二人。
從腰間的布囊中,取出酒精、紗布、剪刀、羊腸線、止血散…
手夾出幾根浸泡過麻醉散的銀針,扎向朝雨黑紫的傷口之上,黑色的毒血順著針孔涌了出來,待流出紅色的鮮血以后。
冷若穿完針線,正準備想朝雨肩頭的傷口上縫去之時。
在場的眾人均是一怔,面上的表情各異。
朝雨嚇得直往后縮去,顫聲道:“冷姑娘,我們無冤無仇的,你這是作何?”
冷若面無表情道:“縫合傷口。”
話落,一側看著膽戰心驚的朝云一臉同情的看向朝雨。
朝雨剛想還擊。
冷若看向他冷聲道:“幸災樂禍過早了,你也跑不了。”
話落朝云徹底蔫了。
就在朝雨曉得見牙不見眼的時候,冷若將手中的針線縫了上去。
沒有料想中的疼痛,甚至連疼的感覺也沒有,朝雨一臉楞楞的看著正給自己上藥包扎的冷若。
“冷姑娘為何我一點痛意也感覺不到,是不是我這條胳膊不行了?”
冷若額上劃過幾道黑線,掐了一把他的胳膊:“疼嗎?”
朝雨楞楞的點頭,看向肩上受傷的位置:“可是,為何…”
冷若打斷道:“你這胳膊除非被人剁掉才算真正的不行…”惡作劇一般,還不忘打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放心,死不了…藥效揮發以后,你就能感覺到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