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感覺到面前的男子周身氣息變得有些微妙。
收回了探究的目光,手撐著下巴,瞇著狹長的丹鳳眼百無聊賴地盯著茶盞里晃動的茶梗子,唇線微勾一個完美的弧度浮在嘴角。
此時的冷若像極了書文里所說的美艷女鬼,一顰一笑,投手頓足之間都充滿了妖媚之氣,十分蠱惑人心。
“通吃不勿!”
“…”還處在回憶里徘徊的容清被這擲地有聲的四個字震回了心神。
抬眼看著眼前有些妖治氣息的女子,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縈繞在心頭,隨即感覺到自己的額角突突的跳著。
他感覺最近的自己變得很是奇怪,總是會被眼前的這個女子的一舉一動所牽引,隨即想起許多自己不愿去掛心的過往!
四年前…
初秋的天氣很是清爽。偌大的庭院樓閣中,一個俊美如儔的男子坐在窗旁的文案前。
男子身著一襲白色衣袍,光潔白皙的臉上,眉目似畫,一雙琉璃眸子似有千種光芒閃爍其中,讓人只需看上一眼,便會沉淪,鼻若懸膽,唇似三月之花。一頭墨發只用一支羊脂白玉簪子綰起,其余披散在身后,身姿優雅,白衣翩然。
此時的他低垂著眼瞼,沉浸在自己營造的水墨世界里,衣袖半挽,露出小截白皙的肌膚,骨節分明的袖長指節執著飽滿墨汁的筆,行云流水的書寫著,神情十分專注。
他的美不僅在于那張會讓人癡迷的臉,而是整個人周身散發的氣息‘公子如玉,翩然于世'!
咚咚的叩門聲后,門外走進來了一個年約十四五歲身穿黑衣的男子。
那男子身材約中等,一襲黑衣墨發高束,清秀稚嫩的臉上五官已經開始有了棱角,身后背著兩把彎月寶刀,似是看癡了一般,呆呆站立于文案前。
白衣男子好看眉毛微蹙,但手中動作不減,低緩溫和的聲音說道“何事”
黑衣男子身軀一震這才回神過來,急忙說道“齊風剛接到六王爺的侍從報信說,六王爺在尋歡樓醉酒鬧事,執意要見公子!”
“隨他去鬧。”白衣男子連頭也未抬,語氣清淡的說道。
齊風說話間有些吞吞吐吐道“六王爺的侍從說…說…”
“說什么?”
齊風一咬牙,輕咳了一聲道“容家小子,我知曉你不會這么乖乖的過來,是以,我給你一盞茶的功夫,如若你不趕過來,我便派人去白云山白云觀中去請容夫人,讓她老人家親自來請你過來可好?”
“咔嚓”一聲清脆的聲音,執在白衣男子指間的筆此時段成2截。
白衣男子薄唇輕啟“走!”說罷起身衣訣翩翩的向外走去,齊風緊隨其后。
‘尋歡樓’白衣男子抬頭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匾,疾步向里走去。
樓內整齊的布滿酒桌,滿是尋歡的男女,或站或坐,三兩成群,不絕于耳。
樓內分三層,一盞大大的吊燈立于其中,上面點滿了蠟燭。四周環繞著紅色燈籠,一個巨大的舞臺正中,此時舞臺上幾名女子衣著輕紗幾經,扭動著曼妙的身姿。
琉璃般的眸子看到此處,眼神愈發發沉“六王爺在幾樓”
“屬下不知,請公子責罰!”齊風低頭道。
樓內尋歡作樂的男女注意到白衣男子均停了下來,眼神滿是驚嘆與癡迷。
他們何時見過這樣的天人,頓時偌大的樓內鴉雀無聲,只剩下一雙雙眼睛癡癡地望著。
一個年約四十多歲身材圓潤,衣著艷麗,妝艷抹的女人走了過來,咯咯的浪笑。
眼神滿是貪婪地看著白衣男子“呦!這是哪來俊俏小哥啊,該不會是天上掉下來的吧,剛好砸進我們尋歡樓里來吧!”
話完樓內一陣沸騰,淫聲浪笑不斷引起了不少人淫聲調侃。
“六王爺在幾樓”白衣男子清淡的問道。
老鴇聽完又是一陣咯咯的浪笑“我道是仙人,原來是六爺的好友,快,姑娘們快來伺候著。”
說完手不安分地向男子的胸口摸去。
還未碰到,一道黑影閃過抓住老鴇的手,輕輕一掰,‘咯吱’一聲手骨斷裂,只聽到一道刺耳的尖叫聲響徹樓內。
尖叫聲十分刺耳,白衣男子好看的眉毛微蹙了下“堵住她的嘴!”
齊風聽罷從老鴇身上撕了一塊布料下來,堵住了她烈焰紅唇似的嘴。
旁邊準備來伺候的女子們頓時花容失色,此時一個個都被嚇癱在地不敢動彈。
樓里其他淫聲浪笑的人也紛紛停了下來,生怕下一個倒霉之人就是自己。
此時樓上一個身著艷麗花哨的小廝,一路小跑來到了白衣男子身邊,低眉順目滿是奉承道“六爺在三樓,憐人姐姐的房間,爺請隨我來!”
說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白衣男子與齊風隨著小廝帶路向樓上走去。
還未進入房間之中,房內便傳來陣陣琴音伴隨著女子委婉動聽的聲音,字字情深款款哀訴著情殤: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屋外白衣男子負手而立,閉上眼眸,濃密的睫毛投下了淡淡的陰影。
細細聽著這悅耳地歌聲,讓人不禁想推門而入,一探究竟這動人的歌聲出自哪位妙人兒。
白衣男子緩緩睜開了琉璃般奪人心魄的眼眸,剛想抬手推門而入。
此時穿著花哨的小廝不逢時宜的跳了出來,滿臉堆著獻媚的笑甚是夸張“剛才這歌聲是尋歡樓的頭牌也是連勝三年花魁的憐人姐姐所唱!我們憐人姐姐可是那天上有地下無的絕色人兒,這京城之中多少達官顯貴、個中楚翹盡數拜倒在我們憐人姐姐的石榴裙下。”
白衣男子聽完好看的眉毛微蹙了下,剛想抬起的手隨即放了下去,臉上全無之前想一探究竟的神色 ‘這便是六王爺讓我此行前來的目的嗎!?’
“退下吧!…齊風開門!”
衣著艷麗花哨的小廝不滿的嘟噥了一聲“什么琰王世子,什么文武雙狀元,怎生的這般小氣,怪不得到如今依舊還是六王爺的侍讀,切”
說著轉身朝樓下走去。
聲音縱然在小也入了習武之人的耳中。
齊風面色愈發發沉,銳利的冰眸充滿了殺意,沖著那小廝而去,剛走出沒幾步,白衣男子輕喚了聲攔住了他,轉身朝屋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