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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公子容清】

竹屋的窗戶旁站著一位身材瘦弱的男子,那男子身著一襲白衣,外披一件雪白色狐皮大氅,三千墨發慵懶地從頭頂散落下來遮蓋了他五官,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只有隱約露在外面的尖尖下巴,暴露了這個身體的主人膚色異常慘白。傳說來看書的妹子都會穿越了  瘦弱蒼白的手輕啟著窗戶,視線透過縫隙緊緊地注視著正在廚房中忙碌的女子,眼中復雜之色一閃而過。

  關上窗戶,行走間白衣男子又躺回了虎皮軟榻上,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氣,一陣粗粗地喘息聲過后,伴隨著一陣劇烈地的咳嗽聲傳來,那聲音要多撕心裂肺便有多撕心裂肺!

  “嘔”一口鮮血從白衣男子的原本蒼白地唇中吐出,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方才止住,男子直直躺在軟榻上一動不動,像是被抽走魂魄的木偶一般,了無生氣。

  剛剛端著飯菜進來的女子看到此處面色一怔,隨即將手中的飯菜放置一旁,疾步走到了軟塌邊,手環過男子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兩人身體相貼,能感受到彼此加快的心跳與氣息,這動作說不出的曖昧。

  “你還好嗎”女子溫軟的聲音響起,從衣袋里拿出布帕擦去了男子嘴角沾染上的污血,一只手放在男子背后,輕輕地拍打著,幫他順平氣息!

  白衣男子淡淡一笑“無礙!”

  那聲音嘶啞異常,像極了破舊的鑼鼓發出的聲響一般。

  頓了頓方又說道“多謝!…在下覺得此刻甚感疲勞,還勞煩姑娘你…”

  話說道這個份上,她若還不知曉他話中的意思,那便是真傻子了!

  女子沒有理會他,只是自顧自的做著手中的動作,抬眸間看到了他耳垂上已是緋紅一片,心中不由的一陣輕笑!

  “我叫冷若。”

  一陣沉默后…女子溫軟的嗓音繼又說道“我叫冷若,略懂些許醫術。”

  說著拿起了軟榻邊上軟墊,放在男子身后,挽起了他的衣袖,將手搭在了異于常人冰冷胳膊上細細把脈起來。

  半響過后,冷若收回了手,沒等男子有所反應,便拉開了他胸前衣襟。

  男子看著她輕浮、大膽的行為,琉璃般的眸中幽光一閃,袖下的手猛然收緊,隱忍了許久最終沒有動作!

  男子的胸膛很是白皙、瘦弱,根根骨架高突,位于肺部那里有道十來厘米的淡粉色傷痕。

冷若用纖細的指頭輕按著了下疤痕之處,入手的肌膚帶著點涼意,感覺到男子身體有些微顫,連忙收回來手,剛想說些什么,便看到男子又是一口鮮血從口出吐出,接著又是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看到此處,冷若覺得眼前的這男人再這么咳下去,會這么死在她面前也不一定!

  略略思忖了幾秒,伸手取出了放在大衣口袋中的銀針袋,攤平,抽出銀針,動作熟練往男子胸、肩處的幾個穴位扎去。

  約莫半炷香的功夫,男子稍稍有所緩和,咳嗽漸漸平穩了下來。

  冷若理了理男子胸前的衣襟,拱手向他鞠了一禮,神色滿是歉意道:“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公子見諒!”

  心里卻暗暗思忖這禮行的到底對不對。

  “無礙,我想冷姑娘這般做,自有你的用意,今日,多謝冷姑娘救命之恩!”

  頓了頓繼又聽到男子用嘶啞的嗓音說道“在下容清!”

  看樣子這禮數怕是被自己蒙對了。

  她勾了勾嘴角,面上帶著一抹淺笑:“容清月華浸,止思風訣此。好名字!…若不是容公子那夜將我從暴風雪中撿來,我想此時冷若便是一具尸首,待這萬物復蘇,野獸覓食,冷若不過是一具白骨。要是論救命之恩,也是我謝公子!”說完又向容清行了一禮!

  容清聞言連忙起身相扶,卻被冷若制止了,他輕咳了幾聲說道“冷姑娘繆贊了,容清之名再尋常不過了!咳咳…是冷姑娘吉人天相,那日即便沒有在下,姑娘也有天人相助!”

  “容公子過謙了!”冷若被這打太極般推來推去的話委實弄的有些無語,找了張椅子靠坐了下來,她動作十分慵懶,似是在自家屋子里一般。

  躺在軟榻上氣若游絲的容清淡笑了下沒再往下說去。

  他心中暗暗思忖‘這冷姓女子雖說十分古怪,針灸之術卻是嫻熟,略懂醫術之說,只怕有假,并非略懂。

  少頃…

  容清嘶啞的嗓音響起“不知冷姑娘為容某扎的是什么針法,在下覺得氣息舒暢了許多!”

  “家傳針法,非我冷姓中人不可告知,除非…”說話間她眼波流轉,眸中難掩調侃之色。

  “除非什么?”容清詢問道。

  見魚兒上鉤了,冷若唇角微勾,面上掛著一抹溫文、無害的笑,很是平淡的說道:“除非容公子愿意入贅我冷家門庭!”

  聞言,容清慘白的面上一片緋紅。

  額前發絲遮住的他面上紅霞與窘迫,卻也沒有初初聽到時那般尷尬。

輕咳了一聲道:“冷姑娘莫不是說笑了!難道每個想要知道針法的人都要入贅不可,那若是女子呢  ‘這世間哪有正經人家的兒郎會入贅女家,都是男子三妻四妾的將女子娶進門,雖說自己沒有想過享受齊人之福的之意,但婚姻大事也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情投意合方可成婚,更何況自己心有戀慕之人…’

  容清面色有些恍惚,腦中一抹白色的倩影浮現在眼前。

  夏夜空中漫天繁星圍繞著一輪圓月,月色下只見她單薄的后背輕顫了一下,像只受驚的小鹿,一個輕盈的轉身面上薄紗飄然落地。

  ‘如今…一轉眼已是四年,一個大好年華的女子又有幾個四年可以虛度,更何況…她生的那般風華…想必如今也已…也已…成婚了吧!?’

  想到此處容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酸澀、自嘲的笑!

  額前的發絲遮住了他的面容,無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悲傷的讓人忍不住心疼。

大熊貓文學    腹黑夫君太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