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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司徒允哲篇12:語出驚人

  慎兒和囡囡一番盛裝打扮,母女倆穿的都是我從德國幫忙差時給她們帶回來的衣物。

  不得不說,楊碧怡的眼光真的很獨特,她只是憑著我辦公桌上兩張慎兒的相片,就知道慎兒適合穿什么風格的衣服,在這一點上,慎兒是無法同她相比的。

  慎兒讀書那會兒非常節儉,平時從不喜歡逛商場之類的,據了解,她身上穿的衣服,大都是陳琛的媽媽強行給她添置的。

  我們剛剛拍拖那一年,碰到她生rì,記得那天,我還特意請了半天假,跑遍湛陽市大街小巷,最后給她挑了一件質地不錯的粉色秋裙,她明明非常喜歡的,結果看到標價后,就劈頭蓋臉地數落了我一番,后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敢再送她任何貴重禮物。

  一切準備就緒后,我抱著囡囡出門,慎兒跟在身后鎖門,下樓時,正好碰到那位熱情的女房東。

  女房東見慎兒和囡囡都打扮得煥然一新,便問慎兒有何喜事,慎兒同她說明了原因,女房東連忙恭喜,末了又附耳問了慎兒一些問題,兩人神神秘秘地交耳說了好一會兒,方才離去。

  其實,我從她和女房東交流的眼神就看得出,她們一定是在說我,至于說我什么,我直接忽略,理解成她們是說我好話得了,女人們都愛八卦,碰到女房東這么熱心的女人,慎兒自然也免不了俗。

  我們先去茶餐廳吃了早餐,才回到超市。

  只見超市前早已是鮮花錦簇,頂樓的條幅和超市入口兩端的祝福展牌,都印著各合作商家的名稱,我仔細閱讀了那些條幅上的單位,竟不知慎兒和這么多的單位都有業務來往。

  一進超市,慎兒就將囡囡交給了一年輕女生去二樓專柜玩耍,還刻意和我保持著距離,想來她是不愿意成為超市焦點的原因,可是今天的剪彩活動雖然簡短,她也必定會成為這活動中的焦點人物。

  八點四十分時,許家輝和肖藝林帶著浩浩蕩蕩兩大巴售后服務人員過來,對此我十分滿意。九點整,剪彩活動開始,活動前后僅用了半個小時。

  結束后,許家輝又帶領兩大巴的人離去,超市各合作商也紛紛告辭離去,我見人漸漸退去,超市也恢復正常營業,打算兌現昨天承諾慎兒的那份驚喜。

  車行駛了近一個小時后,在一處裝修精致的小宅院前停下。

  我幫慎兒打開了車門,慎兒早已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懾到,她先是駐足觀看了四周一番,又睜大眼睛注視著眼前精致的小院,最后,她轉過身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笑著上前揉了揉她剛才在車上吹的短發,“這就是我前些天同你說的驚喜,你自己打開試試。”說完,我從口袋中掏了一串鑰匙交給她。

  慎兒緩緩接過那串鑰匙,顫抖著手拿出其中一把,想插入院子門的鎖孔中,可是鑰匙根本不聽她的使喚,試了半天也沒有把鑰匙插進鎖孔中。

  我清楚,她拿的那把鑰匙,根本就不是大門的鎖匙,遂上前,又從她手中接過來,挑了一根半新不舊的銅鑰匙,熟練地將院子門打開,牽著她走進院中。

  我看著除了泥土外,光禿禿的一片對慎兒解釋,“前院的雜草我都除干凈了,可是又不敢擅作主張養花,想著還是等它的舊主人來決定到底該養些什么吧!”

  慎兒指著沒有一絲雜草的院子,紅著眼圈問我,“這些都是你親手弄的嗎?”

  我學陳琛平時的模樣,對她痞笑著點頭,“你瞧,我整天不務正業,都是為了討你歡心去了。”

  慎兒白眼,“自找的!”可眼睛還是不由自主地看向我的手。

  我笑嘻嘻地道:“你不用心疼我,我可是花了很長時間才完成的。”

  慎兒問我,“很長是多長?”

  我故意思考了一會兒,說,“差不多比囡囡的年紀稍大一些吧!”

  慎兒急切地拉著我問,“你為什么一直不告訴我?”

  我打趣她,“說若是知道你見到葉家祖屋后這么激動,說不定當年一買下來后就把你給拽到這里來了,哪里會顧慮那么多。”

  慎兒說,“你總是自作聰明。”然后丟下我慢慢體會其中之意。

  我也不著急追上去,真的認真體會她話中的含義,她這意思,莫非是說我如果早些出現在她面前的話,她也會這般待我的。

  意識到這一點后,突然對自己白白浪費掉這么多時光后悔不已。

  慎兒圍著屋子轉了兩圈后,緊張地問我,“原來的主人去了哪里?”想來她是怕我是強買來的吧!

  我告訴她,“你放心,人家可是自愿賣給我的,原先是兩個老人家住的,我買下來后,倆老就搬到他們的子女身邊了,屋里所有的東西也都跟著搬走了。”

  她這才放下心來,繼而問我,“你默默為我做了這么多,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我扳過她的身體,細細幫她擦拭眼角不知何時溢出的眼淚,“我為你做這些,可不是為了向你你邀功的,因為我把這里當成我們的養老之地,一生很長,我不著急,你總有機會回來的。”

  這不,才買下三年多,她真的就回來了。

  我們接著又討論了一番關于裝修的事,正討論得起興時,白卉給她來電,我隱約聽到電話那端的內容,得知白卉和袁堯誠準備結婚的事。

  掛上電話后,慎兒一直皺著眉頭,追問后方得知,白卉說好久沒有見到囡囡了,希望婚禮那天,我們能把囡囡帶過去,慎兒一直擔心的是,囡囡不太適合出現在那樣的場合。

  我曬笑,又幫她分析,“白卉和袁堯誠都是普通的白領階層,婚禮現場曝光的可能性不高,況且他們當年和段若塵只是點頭之交,不太可能會請段若塵。”

  慎兒覺得我分析得有道理,這才放下心來,回市區的路上,慎兒問我,“剛才談及囡囡曝光之事時,你為何yù言又止?”

  見她再提及,我也不再猶豫,遂問她,“你雖打算一輩子對段若塵瞞著囡囡的存在,可是囡囡不可能永遠活在你的羽翼之下,將來她會成長,會有自己的生活空間,會接觸各方面的人,被段家知曉是絕對無法避免的。”

  慎兒沉吟了一會兒,依舊倔犟地說,“囡囡是我和段若塵離婚后才有的,自然和段家沒有任何關系,況且她現在還小,能瞞一天就是一天,等她成長后,能分辨是非,會有自己的主見,那時我也不再擔心她會離我而去。”

  我繼而幫她分析,“我雖然對段家不是很了解,但是我知道,段家目前就段若軒和段若塵兩個兒子,而我無意中得知,段若軒他并沒有生育能力,段若塵至今也沒有小孩,段家上下一直為這個問題焦急不已,若是他們知道有囡囡的存在,一定不會放任她流落在外的,所以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你都要有心理準備,既使真的到了那一天,你也要承受。”

  慎兒怔怔地看著我,“其實,你會陪我一起面對的,是嗎?”

  “當然!這正是我之所幸!”我如釋重負。

  回到超市后,正好趕上午餐時間,吃完飯后,慎兒一直催促我回公司,說是她和林宣下午去給白卉選結婚禮物,我一個大男人也著實幫不上什么忙,遂回公司忙碌去了。

  晚上回到小蝸居時,見慎兒正在廚房發呆,我從身后摟住她,“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她順勢將頭靠在我懷中,“回來了!”

  我心頭一陣感動,這種被人等待的感覺真的很幸福。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把我當作家人。

  我本想讓慎兒出去,我來做晚餐,慎兒卻讓我回客廳陪囡囡。

  我立即明白過來,慎兒這分明是給我機會和小囡囡培養感情呀,我頓時驚喜得在她臉上猛地親了兩口,歡喜地回到客廳。

  囡囡一個人玩得正無聊,小孩子,忘性大,卻很易相處,也不知怎么回事,小丫頭玩著玩著,竟然騎到我的身上,我一時興起,也顧不著形象,在地上配合她爬了起來。

  很久以前,家族中的遠房堂兄弟為了哄孩子開心時,也會出現這樣的場面,呵呵,原來不知不覺間,我正扮演著父親的角色。

  吃完飯后,我給囡囡讀連環畫,又不厭其煩地給她講解著畫中的深奧之處,小家伙早已和我打得火熱,時不時在我身上、頭上蹂躪著。

  等慎兒再回到房間時,她已經洗好澡,身上的沐浴清香沁人心扉,令我立即有了想入非非之嫌,我趕緊把連環畫丟給她,一陣風似地出了房間,也準備先洗個澡去。

  去陽臺上拿了浴巾進來后,聽到房間內慎兒正和囡囡在說著什么,出于好奇,我躡手躡腳地返回房間外傾聽。

  原來,慎兒正在和囡囡做思想工作,一步一步地引導她,目標是讓她對我的稱呼由叔叔變成爸爸的轉變。

  只是囡囡起初有些抵觸,在經過慎兒循序漸進的安撫后,總算接受了我,末了還語出驚人,“那今晚就讓叔叔和我們成為一家人吧!”

  我想象得到慎兒聽了囡囡的話后,獨自在客廳看電視,卻豎起耳朵傾聽房內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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