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不是地道的古人,跟粗獷的將士們相處久了,說話也變得隨意起來。同營帳的士兵聞言,哄然大笑,調侃著那名士兵的“能力”!
那名士兵滿臉通紅,趕忙解釋:“我已經二十六了,就是看著面嫩而已。我十五成的親,兒子今年十歲!小神醫十三歲了?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啊!”
“不帶這么埋汰人的!”顧夜很不高興別人說她看起來小。她哪點小了?呃…這身子還沒發育,胸前一馬平川,的確小了些!小姑娘有些沮喪。
有個醫護營的男護士跑進來,急得滿頭大汗:“小神醫,我們將軍知道您來了,正要往傷兵營里闖呢!您快些去看看吧!”
顧夜知道他口中的將軍指的是誰,也知道他為什么這么緊張。大將軍王是一軍之魂,軍里的主心骨,有他在炎國就不會敗。他要是染上了疫癥,有個好歹的話,那炎國就真的完了!
顧夜跟在男護士的后面,大步朝著軍營外走去。遠遠地,就看到大鵬和明辰死死地纏在塵哥哥身上,一身戎裝氣宇軒啊的塵哥哥,身上好像掛了兩個大型樹袋熊,很有喜感。
即便這樣,也不能阻攔凌絕塵堅定的步伐,拖著兩個一百多斤的壯漢,他一步步走向傷兵營。在外面戒嚴的士兵,想用身體鑄成人墻,阻止大將軍王的步伐,卻被他身上凜冽的氣勢所震懾,一點點朝后面他退去。
“塵哥哥!”顧夜的聲音,終于讓凌絕塵停下了腳步。大鵬熱淚盈眶:我的小祖奶奶,你終于出來了。主子聽你的,下面的事就拜托您了。他朝著顧夜的方向雙手合十,像拜菩薩似的拜了拜。
凌絕塵拉長著一張臉,狠狠地剜了大鵬一眼:“被讓我揪出誰透露消息給葉兒的!他最好祈禱葉兒沒事,否則我剝了他的皮!”
大鵬跟明辰對視了一眼,雙雙哭喪著臉。顯然,給顧夜去信的事,兩個人都有份。他們也知道自家將軍不舍得讓顧姑娘冒險,也知道將軍上了折子讓朝中派太醫下來。可在他們心中,顧姑娘的醫術比那些拽了吧唧的太醫好上不知多少倍,何必舍近求遠呢?顧姑娘這么厲害,怎么可能被疫癥傳染上?將軍這是關心則亂!
“塵哥哥,你不愿意看到我嗎?干嘛臉臭臭的,丑死了!”顧夜開口給這兩位小將解圍了。
凌絕塵換上無奈的笑容,他上前一步,卻被顧夜給阻止了:“塵哥哥,你就站在那邊,我身上不知道有沒有帶病毒。你是一軍主將,可不能倒下啊!”
聞言,凌絕塵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俊眸中閃過一絲憂慮:“那你呢?你只要保證自己不被傳染,我就都聽你的!”
顧夜給他一個自信的眼神:“放心吧,這小小病毒,還奈何不了我!我心中已經有了解決方案,重癥患者的病情已經控制住了。對了,這是我需要的藥材,你讓人以最快的速度送過來。”
顧夜在那張紙上噴了消毒液,大棚也不怕被傳染,顛兒顛兒地湊上去,接過那張寫滿藥材的紙張。他看了一眼,忍不住吐槽:“顧姑娘,你這字一如既往的別具一格啊!”
“懂什么!這種字體叫‘醫生體’,你看不懂,塵哥哥肯定能看懂。呶,這顆藥丸你吞下去,能夠減少被感染的幾率!”顧夜用施舍的態度,賞了他一顆解毒丸。
沒錯,那些士兵并不是感染疫癥,而是中了一種奇特的毒,能夠通過空氣和飛沫傳染的怪異病毒。也不知道黎國的大皇子從哪找來這么個奇葩。不過,在本姑娘面前,那人還不夠看的!
藥材很快被運了進來,顧夜帶著所有的醫護人員,忙乎了整整一天,終于做出了能治愈“疫癥”的藥丸。每個人先發了一丸,吃下去后立竿見影,肚子不痛了,骨頭不酸了,身體也有勁兒了。很多重癥患者,也能下地走路了。
這藥丸要吃上三天,患者身上的余毒才能徹底清除。上萬名士兵,三天要數萬顆藥丸,光指著顧夜和醫護營三百多人,累死也做不出來。
后面顧夜干脆偷懶了,讓人把解毒的藥材熬成湯藥,每人每頓喝上兩碗。湯藥的口感自然比不得藥丸,不過效果是一樣的。生病的將士們又不是嬌氣的小孩子,比起前幾日的痛苦,喝苦藥算不了什么。
三天后,所有傷兵營的士兵痊愈,整個軍營高興得像過節似的。管后勤的在將軍的批準下,向當地百姓采買了幾百頭大肥豬,做了頓好吃的犒勞三軍。將士們肥肉大口吃著,白米飯可著勁兒地造,這伙食趕上過年了!
凌絕塵那邊,也找到了下毒之人。沒想到炎國軍隊中,居然潛伏著對方的奸細,還是個不大不小的將領。那天,這名奸細跟黎國接頭過后,就來到自己所帶的那個軍營,到火頭軍那兒關心了一下將士們的伙食。他手中的藥,就是那時候下進去的!
而深入黎國軍隊的斥候,也帶回來消息說,黎國大皇子請了一位貴客到他的營帳,估計這藥就是那名所謂的貴客給大皇子的!炎國的將領們很是憤慨,罵黎國大皇子是小人、奸詐。還說他有本事使在兩軍對壘上,出陰招實在不是君子所謂。
顧夜捧著一碗鮮美的飛龍湯,像看戲似的,聽將士們你一句我一句罵著黎國大皇子。正所謂“兵不厭詐”,雖說黎國大皇子這一招太過陰狠,可明的他打不過塵哥哥,只能來暗的了!
顧夜把碗里的飛龍湯喝了一半,小肚子就飽了。她蹭到塵哥哥身邊坐下,手中的湯碗隨手塞進大將軍王的手中。
軍中的將領,睜大眼睛看著自家將軍,把碗里剩的湯一飲而盡,面帶寵溺地揉了揉小神醫的腦袋。他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們互相傳遞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小神醫和他們將軍,果然是那種關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