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檢查了小白的全身,發現完好無損后,就讓花好喂它吃一些肉類,放它去玩了。還特地叮囑這一鷹一豹:“好好玩,不許打架!否則晚上不給吃飯!”
小白依然對小黑貓虎視眈眈,而弒天卻一副不跟死鳥一般見識的蔑視表情——沒見識的白毛鳥,女主子說的飯,可不是一般的肉類,而是香噴噴的飯菜。它最愛吃女主子家的飯菜和點心了。這回就饒了這只白毛死鳥吧!
顧夜從小白的爪子上,摘下一個小竹筒,拔出里面的書信。信上的字跡卻不是預料中熟悉的筆走龍蛇、剛勁字體,原來是塵哥哥身邊的大鵬來的信。
看清信上的內容,顧夜登時不淡定了。炎國大軍中居然出現了瘟疫,而且傳染性極強,不過兩日功夫,已經有近萬人染上疫病!黎國的大皇子卻趁機發動進攻,即便大將軍王用兵如神,依然吃了幾場敗仗。如果任疫病發展下去,只怕幾日過后,炎國軍隊將無可用之兵!
事關塵哥哥,顧夜自然不能馬虎。炎國兵不兵敗,跟她沒多少關系,關鍵是怕塵哥哥染上了疫癥,損傷了身體。
她跑到自家藥廠的藥材倉庫中,往空間搜羅了一些用得上的藥材。又找人仿造了一封師父的書信,說他已經到了北地,想帶她拜訪一個故人。那位故人脾氣古怪,不喜大戶人家的那套,特地囑咐她不要帶丫鬟…
得了爺爺的允許,顧夜騎著自己的小白馬獨自出了府城。出府城沒多久,她尋一個無人之處,把小白馬扔進空間,換乘了化身巨獸的黑豹,一路風馳電掣,穿過平原、越過山丘,沒兩日便來到了炎國和黎國的交界處。
有小白在天空指引方向,顧夜很快尋到了炎國大軍扎營之處。換上白大褂,帶上口罩,她來不及跟塵哥哥見面,就一頭扎進傷兵營。此時的傷兵營,已經不能稱作是“傷兵”營了,到處都是病倒的士兵。
忙得一頭是汗的老軍醫,看到顧夜比看到自己的親人還親。雖然帶著厚厚的口罩,可是還是有軍醫染上病癥病倒,患病的士兵越來越多,而軍醫卻越來越少。顧夜上次建議的醫護兵,簡單培訓了一個冬天,此時倒是派上了用場。不過,士兵患的疫病尚未明,軍醫們都束手無措,更不用說這些新上任的醫護人員了。
“顧小神醫,患病的士兵先是肚子絞痛,然后是發燒,無力,重癥患者已經昏迷。老朽搜羅了所有醫典,從未見過這等疫癥,真是怪哉!”老軍醫眼下青黑一片,一看就好久沒休息了。老軍醫乃醫官之首,越來越多的士兵倒下,他心中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顧夜詢問了士兵們發病的情況,疫病是從一個營地先發現的,那個營地無論將軍還是士兵,幾乎同時發病,然后慢慢向其他營地蔓延。幸好發現得比較早,隔離比較及時,要不然以疫病的傳染速度,晚上一天將會多出一半的感染者。
老軍醫說出了自己的懷疑:“很有可能是飲食上出了問題。一者,患者的癥狀好像是腸道疾病;二來,最先發病的將士,都是在一鍋里吃飯的。不過,大家用的水都一樣,糧食也是軍中統一發下去的,為什么別的營地沒事,只有那一個營地的發了病?我懷疑,有人故意污染了該營地的糧食!”
顧夜聞言,挑了挑眉,心中有了一番計較。她挑選了一位重癥患者,從他的身體里抽了些血,經過化驗,驗證了她的結論。
那位重癥患者面色枯黃,身體因疼痛而抽搐著,因為忍痛他的臉顯得猙獰可怖。不過他卻是清醒的,他虛弱地對顧夜道:“小神醫,這病能不能治?不能治的話,你給我顆毒藥。我死以后,把我的尸體燒了,免得再把病氣過給其他人!”
“扯什么?這點小病小災的,就要死要活,還算什么鐵血軍人?軍魂是什么?就是不到最后一刻不放棄的勇氣!你這病,我能治!放心吧,很快你們就能從病痛中解脫出來了!!”
顧夜拿出一顆藥丸,讓人從炊事班打來一桶溫開水,把藥丸融入其中。她吩咐人,首先給這些重癥患者沒人喂一碗水,昏迷不醒的撬開嘴巴硬灌進去。
那名說把自己尸體燒掉的士兵,喝了水之后,很快發現肚子沒那么痛了,開心得眼淚都下來了。發病后的癥狀,像有人拿著刀子在腸子里攪和一樣,渾身的骨頭都冒著酸痛,那滋味真是生不如死。
他同一隊的伙計,有承受不住這種痛苦,拿著自己的兵器自我解脫的。如果不是家中的妻兒支撐著他,他恐怕也像那人一樣一死了之了。小神醫,不愧是小神醫,一來到就解除了他們的痛苦!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人要是能活,誰還想死啊!
“瞧你出息的!哭什么?你的病很快就會被治愈,不應該笑嗎?”顧夜的藥丸,只能暫時緩解患者的痛苦。她還要針對病理,研制出特效藥來!
那名士兵抹了一把眼淚,咧開嘴道:“我這是喜極而泣!我不用死了,我還能再見到我媳婦和我兒子。好高興,嗚嗚嗚…”
他是隨著大將軍王從京城趕來邊疆的援軍,昨天病情沒那么嚴重的時候,他還跟其他患病的士兵嘆息,說自己沒死在戰場上為國捐軀,卻被一場疾病奪去了生命。不知道有沒有撫恤金,他死后妻兒該怎么生活…
“小神醫,你好厲害。瞧著你的歲數,跟我兒子差不多,老軍醫治不了的疫病,你居然一來到就給我們緩解了。你咋這么牛呢!”士兵露出憨厚的笑容。
顧夜拿著她的炭筆,在紙上寫寫畫畫,還能一心二用地跟士兵聊天:“你瞧著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模樣,兒子都十三歲了?騙誰呢?你就是成親早,也沒有能力十來歲就生下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