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在訂婚典禮上的所有人都會唾棄宛晨曦,連電視機前的人都會唾棄宛晨曦。
受邀參加訂婚典禮的人,大多都是社會名流,各種新聞媒體人士,若是沒有秦記者的出現,替宛晨曦澄清冤屈,或許,宛晨曦不僅形象受損,就是以后在東海想找到一份工作,都難上加難。
至少一份好工作,宛晨曦是別想找到了,就算宛晨曦的天賦異稟,在珠寶設計上有著超人的天賦,那些人顧忌林家和上官家,甚至宛晨曦的“人品”都會對她避而遠之。
那么幾乎就斷了宛晨曦的前途,也斷了她的生路。
見上官秋寒沉默下來,溫玲知道上官秋寒已經有了自己的思考,她也不點破,而是繼續說道:“你想知道在醫院發生了什么事,我可以告訴,不過,你必須先答應我不要沖動,聽完之后一定要冷靜,不然,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上官秋寒拿起桌上的紅酒杯,將杯中的紅酒一口喝下,深深吸了一口氣后,淡淡地點點頭:“好,我答應了。”
他感覺,溫玲說的這件事絕對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震撼,并且還會引起自己的強烈反應,這才會先給自己打個預防針。不過,溫玲越是這樣說,上官秋寒的心里就越是好奇,那天在醫院里發生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醫院的時候,上官秋寒也就聽了那兩個護士交談時說了一些,她們也是道聽途說的,知道的只是只言片語,具體的還需要那天的當事人之一的溫玲來給自己解答。
“既然你這么說了,希望你聽完后,真的能保持冷靜。”
溫玲也是眼神黯然了一下,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瓶,拿過一個紅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后,和上官秋寒一樣,一口喝下,這才繼續說道:“那天你在訂婚典禮上突然昏倒,嚇壞了我們所有人,把你送到醫院之后,你還在搶救之中,我就看見月熙先是解了一個電話后,沒過多久,林家的保鏢隊長就來醫院找她,神色匆忙,有點焦急。”
“當時我還覺得奇怪,L雄也在這里,聽說那個保鏢隊長也是專門負責L雄的安全的貼身保鏢,怎么會來找月熙呢,但是,當時我也沒有太在意,后來我想叮囑月熙一些照顧你的事,就去找她,可是,就在我剛走到走廊角落拐角處的時候,卻聽到了讓我無法相信的談話。”
說到這,溫玲的眼中冒出了熊熊的怒火,仿佛那天她聽到林月熙和保鏢隊長的談話讓她很是憤怒。
“什么談話?”上官秋寒也注意到溫玲的神色變化,急忙問道,他都快忘記了他以前對溫玲可是一副不待見的態度,現在卻著急不已。
溫玲緩了口氣,好一會才平復自己激蕩的心情,嘆了一口氣,繼續講述:“按時月熙和林家保鏢隊長的談話,他們的談話內容很簡單,就是關于晨曦的死訊。”
“當時保鏢隊長對月熙說的是,視頻沒有拿到,事情出現了意外,晨曦跳湖自盡了,他們還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晨曦的蹤跡,并且,他們在文思湖湖底暗流旋渦里,找到了晨曦的輪椅,他們推測,晨曦已經被暗流旋渦卷走了。”
“聽到保鏢隊長報告的這個消息,月熙似乎很憤怒,仿佛她也沒想到晨曦會死,可是她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失去了理智,沖出去打了月熙一巴掌,就是那一巴掌,讓我至今被你父親禁足在家里。”
聽到這里的時候,上官秋寒的眼眶都紅了一圈,雙目通紅,充斥著熊熊怒火,肆意地在上官秋寒心里,眼中燃燒,彌漫。
“什么話,你快說啊。”上官秋寒的忍耐已經到達了頂點,強壓著,幾乎是在喉頭吼出來的。
“當時月熙說,她要的是讓他們折磨晨曦,而不是讓晨曦死,她要讓晨曦生不如死!”
“砰!”
此話一出,上官秋寒整個人的憤怒情緒瞬間爆發出來,重重地一拳打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酒瓶和酒杯翻倒,鮮艷欲滴的紅酒汁液從桌上流了下來,染紅了大理石地板。
“林月熙!”上官秋寒咬著牙,目光冷厲到了極點,低聲吼著。
“秋寒,你先冷靜,其實月熙也是不想讓晨曦死的,只是那個保鏢隊長自作主張,這才會害死晨曦的。”溫玲見上官秋寒這副樣子,突然感覺自己似乎不該將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訴上官秋寒,這對上官秋寒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冷靜,你要我怎么冷靜,林月熙確實沒有直接殺死晨曦,可是,她卻比直接殺死晨曦更加惡毒,竟然想要讓他們折磨晨曦,還要讓晨曦生不如死,這樣歹毒的女人,你覺得我不應該對她生氣?”上官秋寒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通紅的雙眼怒視溫玲,大聲吼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秋寒,你先冷靜好嗎?剛才你不是答應我要保持冷靜的嗎?你要是這個樣子,接下來的話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繼續告訴你了。”
溫玲不是對林月熙的那番惡毒的話語不生氣,而是她知道,不管再怎么生氣,她都必須保持理智,因為他們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宛晨曦的死是林月熙造成的,就連警方都將這件事認定,是保鏢隊長自己一個人逼死的宛晨曦,而林月熙也是一個受害者,被保鏢隊長當成了替罪羊。
可是,溫玲不是傻子,她多少也能看出,宛晨曦的死絕對和林月熙有關,只是出現了保鏢隊長這樣的一個意外,剛好他們可以把全部責任都推到保鏢隊長身上去,而剛好,保鏢隊長劫持的還是林月熙,這樣,就更沒有理由去為難林月熙了。
上官秋寒陰沉著一張臉,目光微抬,看了一眼急切的溫玲后,收回目光,努力平復著自己那激動的情緒,以及對林月熙深深的厭惡和憤怒。
為了繼續了解事情的經過,上官秋寒只能壓抑著內心噴薄的怒火,重新坐了下來。
“秋寒,我希望你能夠保持冷靜,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件事,只是不希望你被瞞在鼓里,我知道你愛晨曦,晨曦也愛你,但是,今天我們的談話我希望你能不要傳出去,這樣對你,對上官家都好,就算你想替晨曦討回公道,我也希望你理智一些,行嗎?”溫玲的話無疑是在勸告上官秋寒,他代表的是上官家,哪怕再怨恨林月熙,他也要顧全大局。
雪蜜兒如此,為了雪家,她愧對宛晨曦,遠離東海,躲避海外。
而現在,上官秋寒也面臨著同樣的境地,只是,他并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哪怕最終不能從林月熙那里為宛晨曦討回說法,他也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對待林月熙了,林月熙已經在他的心里徹底變成了一個毒婦,這樣的人,上官秋寒絕不會再親近。
“我知道該怎么做。”
“我相信你是個理智的人,也是個有擔當的人,更相信你對晨曦的愛。”溫玲點點頭,她相信上官秋寒會做出一個滿意的決定。
“你和晨曦是怎么認識的?她為什么會那么信任你,讓你把這個木盒子交給我?”上官秋寒平復了心情后,問出了一個他很早就想問的疑問。
“其實,我和晨曦很早就認識,有一次我出去辦事,手包被搶,晨曦剛好在旁邊,是她見義勇為,硬生生幫我奪回了手包,還被那個劫匪給弄傷了,要不是晨曦的話,可能當時受傷的人就是我,所以,在你父親帶著我到醫院去看你的時候,見到晨曦的時候,我一眼就認出她來了,之后我們也有所接觸,只是機會不多罷了。”溫玲對上官秋寒解釋了自己和宛晨曦之間的關系。
“還有一件事,晨曦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雖然最后的判決結果很清楚的表明是有人陷害她,并且那個人還是那天被我教訓的黃宇,可是也是在那天,晨曦對我說出了分手,而且,明明黃宇給晨曦的錢是醫藥費,怎么卻成了晨曦偷盜的物品了?我想知道,這背后除了林家之外,還有沒有別的人參與。”上官秋寒臉上看不到一絲情感的波動,甚至連那絲壓抑到極點的怒火都被冰霜覆蓋。
“這件事我也覺得很是蹊蹺,雖然最后黃宇說這些事都是他一個人做的,并且藏D也是他派人去辦的,但是,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而且還有一點很奇怪的是,我剛要插手晨曦這件事,你父親就立刻得到消息,并警告我不要插手這件事,切斷了所有我可以幫助晨曦的途徑,雖然我不知道你父親為什么這么做,但是我還是覺得,這件事和林家脫不了關系。”
“原來是這樣。”上官秋寒眉頭已然皺起,一直緊繃著,眼神微瞇,透出一縷寒光。
恐怕這件事和林家脫不了關系,和父親也脫不了關系吧。
“那單櫻是怎么成為晨曦的辯護律師的?”上官秋寒問道。
“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好像是在夜色酒吧認識的吧,但是為什么單櫻會對晨曦的事這么上心,我確實不清楚,你可以直接去找單櫻了解一下,她應該很樂意為上官家的少爺解惑。”
“我已經找過她了,但她對我有很深的敵意。”上官秋寒竟然就這樣和溫玲談論起來,還和她說了自己的尷尬。
之后,上官秋寒又和溫玲談了一些事,并且從中得知了一些自己失憶后發生的事,也是從這些事中,上官秋寒更加感到悔恨自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