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市西郊的一個廢棄倉庫,倉庫中央的一張木椅上綁著一個人。
而在這個人對面,便攜式沙發上坐著一個面帶著得意笑容的西裝男,在西裝男身后還站著好幾個黑衣墨鏡保鏢。
“怎么樣,刀疤,考慮得怎么樣了,到底是跟我合不合作,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那么我可以不計較之前在觀光游輪上你對我的不敬,我也可以放了你和你的那些兄弟。”
保鏢隊長林文廣冷笑著,從一旁的手包里掏出一根古巴雪茄,用一個夾煙器去除雪茄的頭部位置的煙頭,身邊的一個手下保鏢連忙上前替他點上。
這盒古巴雪茄還是L雄獎勵給保鏢隊長的,保鏢隊長一直不舍地抽,小心翼翼地當成金貴的東西保管著。
今天他的心情好,這才舍得拿出一支出來抽,也是為了在刀疤大漢李魁面前顯擺一下自己的地位。
就在前一天,由于最近一個星期保鏢隊長一直都在替林月熙在東海的各大醫院診所搜尋宛晨曦的蹤跡,雖然至今毫無收獲,但卻得到林月熙的一筆獎勵,足足有二十萬的獎勵辛苦打點費用,其中十萬給自己的手下分了,另外的十萬則是進了保鏢隊長自己的腰包。
在這之前,原本準備給李魁的尾款,也還在他的賬戶上,并沒有給李魁,因為李魁現在已經是他的階下囚,還給他錢?沒有要了他的命就不錯了。
而為了不讓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暴露,保鏢隊長一直都沒有將李魁等人放了,而是一直將他們關在這個廢舊的倉庫里,并且一直對李魁嚴刑逼供,想要讓他屈服自己,讓他答應和自己合作,在林月熙面前不至于暴露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
保鏢隊長很清楚,自己在觀光輪船上做的一切,會遭到林家的懲罰,如果當時給林月熙報告的時候,就實話實說,活血,當時林月熙就會發表,并將他辭退,所以,在對林月熙報告的時候,將自己由于看不慣李魁等人,發生內訌,并且收拾了李魁等人,最后還由于大意逼死了宛晨曦,并且還差點打死張尋。
在給林月熙報告的時候,基本上他都將自己的責任推到了李魁身上,言辭鑿鑿地說明當時是李魁等人的疏忽大意,這才導致了宛晨曦有機會脫離他們的視線,跳湖自盡。
而李魁等人折磨宛晨曦又是林月熙命令的,在林月熙看來,那么關于事后的善后就必須自己處理了,畢竟李魁是自己派去的,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和自己有關,但保鏢隊長卻告訴林月熙,李魁在宛晨曦等人面前得意地炫耀他有林月熙的聯系方式,他那樣做就是林月熙吩咐的。
這讓林月熙對李魁更加厭惡的同時,也更加重視起善后工作。
若是讓林月熙知道她只是被保鏢隊長騙了,成了保鏢隊長犯錯后的替罪羊后,絕對不會放過保鏢隊長的。
這一點,保鏢隊長是很清楚的,他看似風光無限,在外面通行無阻,行事乖張,實際上,別人只是顧忌他身后的林家而已,對他一個小保鏢并不是很看重。
不得不說,保鏢隊長這是打了一手好算盤,既可以高枕無憂地讓林月熙利用林家關系替自己善后,同時又能得到林月熙的重用,得到莫大的好處獎勵。
當然,如果李魁能夠答應他的條件,親自到林月熙面前去認錯的話就更好了。
可是李魁就像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整整一個星期過去了,到現在都還是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樣子。
本來保鏢隊長也不想用一些卑鄙無恥的手段,畢竟每個人都有家人,論起卑鄙無恥,保鏢隊長手下的人可比不過李魁和他的手下那些人。
李魁和他的手下都是市井出身,多是混子起家的,現在頭上扣上了一個安保的帽子,倒是搖身一變成了正經人,而保鏢隊長和手下的人都是退役軍人。
身體素質上,絕對比李魁等人強大不少,不然也不會在觀光游輪上,他們的人數更少卻能輕易制服李魁和他的手下。
“我呸,林文廣,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有本事放開老子,看來老子弄不弄死你,最好不要讓老子安全離開,不然,老子發誓,一定弄死你!”李魁口中的破布被拿掉之后,狠狠地啐了保鏢隊長一口,怒急大罵道。
這一個星期,李魁和他的兄弟們沒少受到保鏢隊長和他的手下的欺辱,拳打腳踢已經成了家常便飯,還有好幾個小弟被硬生生打的昏迷了過去,也有好幾個受不住他們的折磨,而屈服叛變了自己。
而作為頭頭的李魁更是被重點照顧,不過李魁一直咬著牙硬挺著,一直沒有松口屈服,對于那些叛變自己的小弟,更是大罵不止。
對于他們這種混子出身的人來說,所謂講的是義氣,雖然大多數人都是為了利益聚集在一起的,但李魁是真的把他們都當成了自己的兄弟。
“刀疤,你還是沒看清楚形勢是嗎?都已經落到我的手上了,還敢這么囂張,呵呵,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小毛,順子,給他加點料。”
保鏢隊長已經習慣了李魁的大罵,冷笑著,得意地擺擺手,身后的兩個保鏢走上前來,對著李魁就是左右開弓。
一個耳光又一個耳光在空曠的廢舊倉庫里響起來,如同交響樂的優美音符,連串成一首婉轉的樂曲。
不一會兒,李魁本就有些紅腫的臉就徹底被打了豬頭,牙都被打掉幾顆,不停地往外淌著狼狽的血跡。
“好了,停下吧,再打的話,我們的李老大就要真的被你們打死了。”見李魁受到了教訓,保鏢隊長滿意的點點頭,讓兩個手下停下后,從沙發上站起來,向滿臉血跡的李魁走去。
“刀疤,之所以和你商量了那么長時間,我是看在你是條漢子的份上,如果你答應跟我合作,到大小姐面前去認錯,那么我們以前的過節可以一筆勾銷,并且你該得的酬勞我也會一分不少地給你,大家都是出來混的,都是為了賺錢,可不要為了所謂的面子做個傻子,你覺得呢?”保鏢隊長俯視著李魁,一雙精光流轉的鷹眼緊緊盯著李魁那張滿是激憤而又傷痕累累的的臉。
“你做夢!想讓老子背黑鍋,想都別想,有本事就弄死我,否則老子一定弄死你!”
厲芒閃過,寒氣襲向一臉激憤的李魁。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刀疤,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不然,我有的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保鏢隊長也是個狠人,從前在特種部隊也執行過一些任務,面對過比李魁更加兇狠的人,但沒有一個能夠在保鏢隊長面前囂張多久。
至少在保鏢隊長的眼中,李魁還算不上值得讓他真正重視的人,只不過他想要洗白自己的嫌疑,那就必須少不了李魁替他背黑鍋。
只要李魁答應跟他合作,親自給林月熙打電話承認是他的疏忽就行,相信林月熙最多只會對李魁訓斥一番,那么自己就能夠順利躲過這劫,繼續著自己的逍遙保鏢隊長的日子,仍舊是林家的心腹,林月熙等人面前的紅人。
感受到冷冽的寒氣,李魁也從失去理智的憤怒中稍稍清醒了一些,眼中有著幾分忌憚地瞪著保鏢隊長。
“哼,老子不是被嚇大的,有什么招盡管沖老子使出來,老子要是吭一聲,就不是爹生娘養的!”李魁是忌憚保鏢隊長,但卻并沒有太過害怕,他可不相信保鏢隊長敢真的殺了自己。
“是你逼我這樣做的。”
保鏢隊長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只見他拍了兩下手掌,從倉庫后面走出來幾個人,都是保鏢隊長的手下,但他們的手上抓著的幾個人卻讓李魁目咨欲裂。
“魁哥,魁哥,救救我們!”
“秀芬,小虎子!”
李魁雙眼充血通紅,憤怒地大吼道:“林文廣,你個狗娘養的,快放了他們,不然老子弄死你,老子和你拼了。”
李魁在椅子上不停地劇烈掙扎著,大吼大叫著,顯然,保鏢隊長讓手下帶進來的這兩個人對李魁來說有著非同尋常的重要性。
實際上,被保鏢隊長抓來的那個女人和七八歲的小男孩和李魁的關系確實非同一般。
雖然在外人看來,李魁一直沒有結婚,一直都是個光棍,實際上,李魁不是沒有女人,也不是沒有孩子,只是他現在還在外面辦事,為了他們的安全,并不能給她們娘倆名分。
那個叫做秀芬的女人長得很一般,甚至皮膚有些黝黑,但她卻是跟了李魁十多年的女人,而那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更是李魁唯一的兒子。
在閑暇時候,李魁也會偷偷地去看她們娘倆,用自己這些年賺的錢給她們娘倆買了一套兩居室,那就是他們的家。
但這件事很少人知道,李魁也不知道保鏢隊長是怎么知道的。
“刀疤,怎么樣,這個禮物還算滿意吧?”保鏢隊長陰惻惻地冷笑道,仿佛很滿意自己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