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走出餐廳,寧婉像是腳下生風,走得飛快。
看了一眼被甩開的手,王君業默不作聲,立即追了過去。
寧婉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說著,“我真不搞懂你為什么要忍耐,對待他那樣的人,需要忍耐嗎?”
“你應該反唇相譏,給他點顏色看看。”
“馮南就是個人渣!以后不需要給他面子,喂!你聽到了嗎?”寧婉回頭,沒看到王君業。
剛剛她拐了一個彎,難道他沒跟上來?
“對不起——”王君業正在對身旁的兩個醉鬼道歉。
醉鬼推了王君業一把,“道歉有用?你把我的酒瓶撞壞了,手機也摔壞了,不能這么隨便結束。”
“我可以賠償。”王君業默默從口袋里拿出錢夾,“你們需要多少?”
另一個醉鬼東倒西歪,嘻嘻笑著,忽然打掉了王君業手里的錢夾,“有錢了不起啊?”
王君業看向地上,“兩位想怎么樣?”
“哼!想這么樣!”一個醉鬼話音剛落,將重重的拳頭落在王君業的臉上。
毫無防備的王君業被打歪了,正要站直身體的時候,一個男人舉著破碎的啤酒瓶往王君業的臉上扔去。
“小心——”寧婉大喊著。
王君業沒有逃開,玻璃瓶扎在了眼角,頓時,鮮紅的血流了出來。
兩個醉鬼沒有在意寧婉,對著王君業一陣拳打腳踢。
寧婉沖上去,想要拉開其中一個醉鬼,被那醉鬼推到了一側。她無計可施,大喊著,“住手!如果你們再打人,我就報警了!”
兩個醉鬼暫且停止了毆打王君業的動作,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個醉鬼道:“快報警!今晚我們就有地方住了。哈哈——”
“對對!”另一個醉鬼也笑,笑得前仰后合。
寧婉舉著手機,要挾著,“你們不走是嗎?好,我現在就報警!”
一個醉鬼沖上來,忽然搶走了寧婉的手機,將手機扔出去好遠。
“你們…”寧婉有些慌亂,望了一眼大半臉都是血的王君業,不知錯所起來。
醉鬼勒住了寧婉的胳膊,疼得她皺起了眉毛。
“放開他!”王君業低聲道。
“不放過她又如何?哈哈…”一個醉鬼在王君業腦后拍了一巴掌。
王君業淡漠的眸光漸漸變了,垂在兩側的手忽然握緊…
“啊——”一個醉鬼叫了一聲,忽然面朝下倒在了地上。
一個男人一手插兜,一手夾著煙,放在嘴邊深深吸了口,“怎么,今天大家都喜歡在外面逛蕩。”
“你說誰?”一個醉鬼舉著手中的半個啤酒瓶,身體微晃。
“我是誰,你還沒資格知道。”傅霆走上前,高抬腿,踢走了醉鬼手中的玻璃瓶。地上的男人要起來,傅霆又是一腳踢過去,皮鞋壓在男人的胸口。
寧婉沖到王君業跟前,幫他檢查傷口,“你怎么樣了?”
“嘶——”王君業發出抽氣聲。
傅霆輕松解決了兩個醉鬼,回頭看寧婉和王君業。
寧婉扶著王君業,似乎十分擔憂,“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算了,我這傷沒問題。”王君業對傅霆笑笑,“多謝傅總。”
“那怎么行?你的傷很嚴重。”
白皙面容上,大片的血看起來十分駭人。尤其是眼角還掛著玻璃渣子,這只眼睛很有可能…
寧婉有些著急,“你開車了嗎?”
傅霆指指停靠在路邊的車。
“麻煩傅總帶我們去醫院。”寧婉望著傅霆,懇求道。
這一刻,傅霆無法拒絕寧婉,將手中的煙扔掉,往車前走去。
來到車上,寧婉一直盯著王君業看。坐在前面的傅霆咳了咳,似乎在提醒著某人什么。
“你還愣著干什么?開車啊!”寧婉催促著。
傅霆揚揚下巴,示意寧婉看外面。
“你讓我看…”寧婉的話頓住了,對面街上停著一輛銀灰色跑車,車前站著剛剛那兩個醉鬼。
“這段時間,不要得罪他。”
寧婉自然知道他話里的意思,想到自己剛剛舉動,不由得有些后怕。如果自己當時沒那么沖動,王君業也不會受這么大傷。
“以后,拉著她點。”傅霆留下這句話,迅速發動車離去。
寧婉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外面,一直到看不到那輛銀灰色的跑車,許久,她發出低悶的聲音,“對不起…”
“寧總,我沒事,如果剛剛不是你為我挺身而出,也不會如此,我應該感激你。”
見一向惜字如金的王君業說出這些,寧婉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無奈的垂著頭,“你不用自責,一切都是我的錯。”
“到了。”傅霆將車停在醫院門口。
王君業從車上下來,“多謝傅總。”
寧婉也要下車,聽到傅霆對門外的王君業說:“你自己去。”
王君業往車內望了一眼,迅速低頭,十分識趣的模樣,“好,請傅總送寧總回去。”
“我的人,不用你多說!”傅霆冷冷瞥了王君業一眼。
“是。”王君業微微低著頭,血流下,滴落在地上,碎裂成花。
車門關上的瞬間,傅霆落鎖。寧婉拍打著車門,“你胡說八道什么?我要下車!”
傅霆沒有說話,一只手從方向盤上移開,打開了音樂。
舒緩的音樂響起,但不能讓寧婉住口。“放我下車!聽到了嗎?”
沒有人回應她,只有音樂聲。
寧婉努力隱忍著,拍打著前座,“他的傷很嚴重,不能沒有人陪著!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
傅霆不語,再次調大了音樂聲音,聽寧婉還是絮絮叨叨,他索性將舒緩的音樂變成躁動的DJ。
車內的音樂聲幾乎到了震耳欲聾的地步。寧婉捂住了耳朵,大聲道:“小點聲。”
“不要下車了?”
寧婉點點頭。
音樂聲小了很多,傅霆也放慢了車速,“這段時間我會出國,你注意一下馮南。”
他出國和自己說干什么?寧婉有些驚訝,開口時似乎只關注后半句話的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前面紅燈之際,傅霆回頭,“他不過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家伙,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我當然看得出來!”
傅霆眸光深沉,聲音十分堅定有力,“記住我說得話。”
“不用你提醒!”寧婉別過頭去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