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和文佳選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卡座。文佳依舊沒有點酒,要了一杯檸檬水。唐易酒量不行,要了杯啤酒。
服務生本來見兩人收拾得比較有派,還以為能有大消費,結果點的都是酒吧里比較便宜的,雖然仍舊掛著微笑,但是眼神中卻有了一絲不快。文佳一眼就看穿了,甩給服務生兩百塊錢,“別讓推酒妹過來打擾。”
服務生眼睛一亮,接過錢連聲道謝,樂顛顛走了。
他們坐的卡座,距離阿荃坐的卡座不算很遠,也不算很近。因為是白天,相互之間還是能看得比較清楚的。
“白天居然有歌手唱歌。”文佳抿了口檸檬水,“環境不錯吧?”
“不錯,裝修得也有點兒格調。看來,老板是個有想法的人。”
“聽說老板是個女的。不過我沒見過。”文佳四處看了看,突然壓低聲音說道,“那邊有個少婦好像正在看你。”
唐易瞥了一眼,“你怎么不說是看你?”
文佳剛要說話,突然電話響了起來,接通聽了一會兒,表情卻是一變,“什么?怎么會出這么大亂子?”
等文佳掛了電話,唐易立即問道,“怎么了?”
“有個公司的辦公樓的風水布局,是老龐做的,結果現在出了點兒問題,有個員工在公司自殺了。公司又請了個風水師看了看,說是原先的風水布局有問題才導致的。現在找老龐鬧呢。”文佳皺眉道。
“艸,自殺和風水格局有什么關系?”
“不能這么說。剛才老龐也有點兒拿捏不準了。而且這個他們新請的風水師,好像是外地來的,我怎么沒聽說過!”文佳搖搖頭。
“算了,你去看看吧,反正我在這兒就是自己靜靜坐坐,然后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唐易道。
文佳想了想,的確,本來就是靜一下,唐易一個人也沒什么,“好吧,有事兒電我。”
唐易起身,看著文佳走了,才又坐下。女歌手一曲唱罷,接著又換了一曲。
此時,阿荃猛然間捏住酒杯,“莫非,他就是唐易,這么巧?”
隨即,阿荃遠遠看了下。遠處的領班一直在有意無意地盯著老板呢,見阿荃似乎點了一下頭,便快步走了過來。
在阿荃的卡座聽了幾句,過了一會兒,領班便又走到唐易面前,遞出一張服務單,“先生,我看您面生,是第一次來么?不知道能不能給酒吧提點兒意見和建議?”
唐易看了看服務單,“這內容挺多的,我想靜靜。”
“對不起,打擾了先生,那您能口頭兩句建議么?或者對酒吧的環境、酒水、服務還感到滿意么?”
“都不錯,挺滿意。你去忙吧。”
“謝謝先生,最后冒昧問一句,請問您貴姓?”
“我姓唐。”
“好的先生,祝您愉快。”領班隨后便笑著離開了。
唐易無奈笑了笑,端起酒杯,看了阿荃一眼。剛才領班到阿荃那里也說了幾句,唐易還以為也是同樣的事兒。
阿荃此時也在看向唐易,見唐易看過來,便舉起酒杯微微示意。唐易一見,便也舉杯示意了一下。
這一次,領班沒有再過來,而是給阿荃發了一條短信:姓唐。
阿荃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輕輕自語,“還真這么巧!看來,他也正為這件事兒煩心,好像比原先想象的要好一點兒。”
女歌手唱完,又換了一個男歌手,這次唱的也是一首婉轉悠揚的老歌,《孔雀東南飛》。
孔雀東南飛/飛到天涯去不回/千般戀愛萬種柔情相思成灰/心碎的時候/秋聲格外讓人悲/天若不盡人意/我愿生死相隨······
這首歌剛起了頭,一個身著白衣的短發女孩走了進來。
阿荃臉上驚訝的表情一下子出來了。
竟然是廖沫兒!
她認識廖沫兒,廖沫兒卻不認識她。確切地說,廖沫兒見過一兩次阿荃,卻都是在公開場合,未必有印象,也不知道廖懷沙和她的關系,更不知道這酒吧就是她開的。廖懷沙在這方面做得有些嚴密,不然白天去阿荃的住處她也不用格外強調。
她坐的朝向正對門口,唐易卻是背對門口,這會兒還沒有看到廖沫兒。
果然,廖沫兒先看到了阿荃,卻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那就是沒認出來。
服務生引著廖沫兒往里走,等走到唐易的卡座很近了,廖沫兒這才注意到竟然是唐易!
她臉色一變,輕咬嘴唇,立即轉頭就走。
“哎?您不是要靠里的卡座么?”服務員張口道。
唐易不由回頭看了一眼,恰好廖沫兒回頭要對服務生說話。
唐易愣了楞,但很快又點了點頭。廖沫兒也沒法接著就走了,也有些尷尬地擺了擺手。
“你們認識?要坐一起嗎?”服務生一看,又向廖沫兒問道。
廖沫兒一聽,臉色突然伸展開了,“那就坐一起吧!”說完,便走到唐易面前,“可以么?”
唐易沒法兒拒絕,“沒想到這么巧。我本來是和文佳一起來的,他有事兒走了。”
廖沫兒禮貌性地一笑,坐下后,見唐易喝的是啤酒,便也叫了一杯啤酒。
“怎么想到來酒吧了?”
“你倆怎么來酒吧?”
兩人幾乎是同時發問,結果問的差不多,都不禁莞爾,氣氛輕松了一些。
阿荃沒想到,他倆見了面打了個招呼,居然還能坐到一起!
其實,廖沫兒本來是想走的,但是服務生這么一問,卻讓她猛然間有所醒悟一樣。既然都來了,這么巧碰上了,那干脆一起坐坐!
這件事情遲早要解決,而唐易又是最關鍵的一環。雖然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但醒悟之后,又有了種有所依靠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怪,是她改變要走的主意的時候起來的。
兩人間的氣氛輕松了,但一時仍不知道要說什么,所以酒就下得特別快。
看著兩人喝酒,阿荃又悄悄朝領班示意了一下,領班很快又來到了阿荃的卡座。
領班離開的時候,表情有些奇怪,但很快走到了吧臺,對著服務生和調酒師吩咐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