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炎打斷她:“也幸好如此,父親才沒被你氣死。想他堂堂百里朝,一輩子脊背挺直,如今妾室不忠的名聲傳得滿京城都知道。”
夜染頓時心虛了,弱弱聲開口:“被氣的那個,不該是阮國公老夫人?上次她來醫館賠罪,我替她把脈,她有心疾不能被氣,要是被氣狠了,很有可能一個不慎兩眼一翻不醒人事…..”
連這個,她也算到了?
百里炎哭笑不得,她的嫡妹失而復得,打不得,罵不得能有什么辦法?
再說父親氣歸氣,聽到京城的那些傳言后,終于是無奈的嘆氣,說拿這丫頭沒辦法。
她死而復生,做了母親后,他看她性子沉穩不少。
這回將父親和百里家也給算計進去,讓他哭笑不得,要責罵她一句,終是舍不得,反正百里家也沒有什么損失。
心里的那點怒氣,化成了推秋千的動作。
百里炎小時候生氣,就會將秋千推得高高的,反正她摔下去,還有他這個當哥哥的飛身接住她。
如今不能像兒時那么玩鬧,夜染手將繩索抓得緊緊的。
幾個回合以后,秋千慢了下來,夜染可憐兮兮回頭:“京城最帥的百里公子,刑部右侍郎大人可解氣了?”
百里炎無奈的瞪她一眼,寵溺道:“下回做什么,好說派人來百里家捎個信。你如今行事,絕不會無緣無故。說吧,你這么做用意是什么?”
夜染就將易朝陽和蕭素荷上門一事,還有她派陸永明盯梢易家的事情說了一遍。
百里炎很是驚訝:“阮國公府竟有這個打算?看來是皇上很器重易朝陽。”
驚訝過后,百里炎提醒她:“染娘,易朝陽此人的確不錯,但當今皇上的器重,還有阮國公府的另眼相待,他簡直成了京城的寵兒。別說他一個寒門學子,就算是京城的世家貴胄,也很難抵制得了這種誘惑。”
“該不會吧,易朝陽此人的人品,是信得過的。”
易朝陽的確信得過,但他卻有一個難纏不講理且勢力的母親。
夜染也知道,他是個大孝子,正是因為這個,她才會替素荷擔憂。
夜染一攤手:“我也算對得起蕭老爺子了,幽王這一出手,阮家最注重的清名受了損,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功夫,挽回國公府在百姓心里的清名。如此一來,等于將阮家擺在了明面上,阮家一舉一動,都受京城百姓側目,阮家想公然對素荷動手,怕是不能了。”
“你啊!”
百里炎輕推了一下她的秋千,無奈道:“父親如今在翰林院任副掌院士一職,與阮國公抬頭不見低頭見,總算你還知道,借著幽王的手來做這樁事,多少還算是有良心。”
“你妹妹我一直有的是良心!”
夜染強詞奪理:“阮國公一輩子與父親是莫逆之交,國公府卻在背后算計了咱們百里家,算計了父親一輩子,以父親的性子與他虛與委蛇,著實別扭,干脆撕破了臉色,父親倒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