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很快將吊在樹上的殷天,放了下來。
正要圍攏過去,往他嘴里灌藥,這時候,殷家緊閉的大門被拍得砰砰響。
殷二郎朝身邊的家丁使了個眼色,那個家丁一閃縱上墻頭,看清楚了府門口敲門的人,回來稟報。
“是一個婦人在敲門!”
“一定是那個賤人擔心雜種,一定是!”
李思華激動道:“二郎,將人放進來,趁著這個機會,一網打盡了!”
這個時候,怎么染娘來了?
白煉有沒有陪著來?
他雖然在四周埋伏了人手,但如果染娘身邊沒有白煉陪著,便多了一絲風險。
他家染娘,雖然也有身手,但是跟殷二郎身邊這些刀口舔血的土匪比,怕還是會有閃失。
他舍不得,讓染娘受一絲損傷。
罷了!
不能再拖下去。
在殷府家丁要去開門的一瞬間,殷天翻轉袖籠里的匕首輕巧的割斷綁著他的網,沖屋檐上冷聲下令:“動手吧!”
殷二郎感覺不對勁時,一把掠向殷天。
但是,他手上的匕首寒光一閃,已經抵在了殷二郎脖子上,一刀切下去,賤著血沫子的耳朵,直直落在了李思華腳邊。
李思華看清楚落在腳邊的耳朵,是殷二郎的,嚇得兩眼一翻白,尖叫著要暈過去。
但是,屋頂上一支箭矢疾射而至,穿透她的手臂,一把將她釘在了廊柱上。
不知道何時,屋頂上飛縱下來一群黑衣人,幾下解決了殷府的那些家丁。
為首的赤墨,將殷松身上的繩子給解了,將李思華給綁了個嚴實。
這一切,在電光火石間。
等白煉護著夜染進了宅子,一切已經結束了,在夜染出現前,殷天讓一切扭轉了局勢。
前一刻,還一身殺氣的人,在白煉擒住了殷二郎時,身上的殺氣像潮水般撤去,看向夜染的目光很是柔和。
“染娘,你怎么來了?”
意識到殷老爺可能被人制住,那么旺財出現,喊殷天回殷家,一定是請君入甕。
從藥莊到殷家,并沒有多遠的路。
但是,她卻感覺,這條路很漫長。
生怕晚了一步,他遭受不測。
她明知道,以他的武功和智謀,或許能應對一切。
但是,因為擔心,她還是害怕…
一踏進殷家宅子,看清楚眼前的局勢,看清楚被制住的李大娘。
見到他安然無恙,夜染長吁一口氣:“我來得好像不是時候!”
她的確,來的有些不是時候。
要對付一個殷家,對付一個李思華,再容易不過,他伸出一個手指頭就能碾死了。
之所以留了他們這么久,就是和府臺大人早猜到了,殷二郎會回秀水村。
吳總督,畢竟是京城那個派來駐守在西陵州的人。
若是他手上沒有足夠的把柄,對他動手,就是謀逆之罪。
他這才想借著殷二郎,揪出吳總督與土匪勾結的罪證,再一網打盡。
可因為染娘出現,他卻等不急了!
染娘,已經成了他最大的軟肋。
哪怕是知道她有一絲風險,他也輸不起,所以當知道染娘出現,他提前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