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殷松話沒有說完,就被亭廊下躥出的一道黑影,重重的踹翻在地。
“娘,別再跟他廢話了!”
殷二郎踩上了殷松的背:“留著這個老東西,是為了將人騙來殷家,現在人都抓住了,綁了雜種去州府跟驍王換三弟一條命。”
一提起殷三郎,李思華心頭一顫,有些擔心的問:“二郎,這個雜種,真能換你三弟一條命嗎?”
“顧三娘被火燒死了,驍王殿下是個重情義的人,必定會看重這個雜種。有雜種在手上,總督大人一定有辦法,用雜種從驍王殿下手上換回三弟一條命。”
殷二郎讓身邊的家丁拿了繩子來,將殷松給五花大綁了:“娘,我跟總督大人約好,一個時辰后,會有船泊在家門外河灘上,到時候將這個雜種綁上船。”
“可是,娘不甘心!”
李思華寬袖下的手緊握成拳,因為心里的恨意,死死咬著唇,狠毒的看著殷天:“二郎,就這么拿他去跟驍王換人嗎?”
若不是為了三郎,她何必在殷家隱忍這么久?
她家三郎,自小聰慧過人。
考上了梧桐書院后,若是再考個舉人,那人答應給他謀個好官職,讓她守了一輩子有個盼頭。
原本,一切順遂。
陸俊腿癱在家后,她家三郎是秀水村唯一的秀才,以后更是要做官老爺的。
都是吊在樹上這個雜種出現,都是他和夜染那個賤人設計,讓三郎入了圈套,三年前的事情敗露,才會被澤城縣令抓入大牢,落得一個發配流放的下場。
有了罪身,那人只能幫她將三郎先安頓在土匪窩,等有一天再翻身。
沒想到,哪怕是入了土匪窩,這個雜種也不肯放過三郎,為了一個女人,非要將她家三郎置于死地。
三郎毀了,大郎腿癱了,二郎落得一個被府臺大人緝拿追捕的下場。
這一切,都是拜樹上吊著的雜種所惕。
她恨啊!
李思華狠毒的看向吊在樹上的殷天:“將他的手腳給打斷了,在他身上戳幾個窟窿,我方能解恨。”
“不妥!”
殷二郎拒絕道:“驍王是睚眥必報之人,不好對付,若是換人時,讓驍王發現他身上的損傷,怕是三弟也落不到一個好下場。”
“你們三兄弟,落得如此一個下場,絕不能讓他好好的。”
李思華恨得咬牙切齒,從袖籠里取出一顆藥丸來:“娘這兒,有當初他拖人捎來的藥,三郎下了一些在陸俊的吃食里,手上還留了一顆。二郎,你將人給放下來,我給他灌下去,看起來他毫發無損,等那些蟲毒在他身上發作,或是救治不力,會要了他一條命,這樣,也算對得起你三弟所受的折磨。”
原本并不那么慌亂的殷松,感受到殷二郎有些松動的意思,一時急了:“李思華,若是讓驍王殿下發現了,你不得好死。”
殷二郎掏出一塊臟兮兮的帕子,往殷松嘴上一塞,將人往地上一推。
接了李思華手上的藥,冷笑一聲命令身側的家丁:“將人放下來,這顆藥給他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