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鋮呢?”
陳思雨一走出來,沒有看見傅悅鋮的聲音,立即對盧一航發問:“悅鋮去哪里了?”
盧一航正被傅悅鋮的目中無人給氣得一肚子的火氣,加上自己心儀的女孩,卻還一直心心念念著傅悅鋮那個惡劣的家伙。
這讓他心口的火氣一下就沖上至了頭頂,也不管陳思雨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對著陳思雨就暴躁地喝了起來:“你問我,我問誰去,我怎么知道那個惡劣的家伙去哪里了!”
陳思雨在網球社里,一向自持盧一航對自己的喜歡,而向來得意又有恃無恐的。
現在被盧一航這樣大聲一喝,頓時惱羞成怒地瞪向盧一航:“你這么兇對著我做什么,你怎么說你沒有用,連自己旗下的社員都管不好呢!”
盧一航被陳思雨給噎得,好一會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反應過來,盧一航就轉而對一旁的陸鹿說道:“陸鹿同學,你是那個家伙的女朋友,麻煩你現在給他打個電話,命令他現在馬上立即滾回來,明天的比賽他到底還要不要參加了,如果他不參加的話…”
最后那一句說傅悅鋮如果不參加,就趁早滾蛋的話,盧一航還是給忍住了。
因為參加比賽的名單都遞交上去了。
就是傅悅鋮現在說不參加,他就是拿刀綁也會綁住傅悅鋮過去參加的。
盧一航深呼吸了一口氣。
壓制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在陸鹿的面前有所溫和:“去,趕緊給他打電話,明天的比賽真不能有任何差錯,這可是關乎我們一整個A大在C大面前的榮譽關系。”
“對啊,陸鹿同學,你趕緊給悅鋮打個電話。”一旁的安惠也緊跟著附和盧一航的話,同時也想到了什么,說道:“如果悅鋮不聽你話的話,你可以找悅鋮的妹妹安安,我看悅鋮就挺聽安安的話的。”
陸鹿臉上的表情微微晦暗了一下,心里頭禁不住地蔓延起一股淡淡的澀味。
她表情輕淡地點點頭,“嗯”的一聲。
然后轉身就走。
“誒誒誒,你要去哪里?”
盧一航看見陸鹿邁步就走,下意識手一伸過去,就拉住陸鹿的手臂。
然而。
他的手才碰觸到陸鹿的手臂,陸鹿嚇得“你干什么”一聲,就突然力氣很大地一把甩開了盧一航的手。
盧一航被陸鹿給甩得踉蹌了一步,蒙圈了一下,隨即有些可笑看著陸鹿:“干什么?這一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看來你和傅悅鋮還真不是一般的般配啊,一個目中無人,一個怪里怪氣的,絕配啊。”
說到最后,盧一航將自己在傅悅鋮那里所受的氣怒,全都譏諷在陸鹿一個人身上。
陸鹿微微用力地抿緊了一下嘴唇,對這樣的譏諷,她是有些措手不及的。
但有一點,卻是反應很快的:“你不可以說悅鋮。”
“我為什么不可以說?”
盧一航好笑了,開口正想要再譏諷些什么…
卻遭到陸鹿在再次出聲一口打斷了:”你就是不可以!”
這一下。
盧一航徹底被點燃了怒火。
因為陸鹿那嚴肅的樣子,被他理解為:你沒有資格說悅鋮一個字。
就在盧一航深呼吸一口氣,要對陸鹿譏諷出更為難聽的話語時,一旁的安惠看見情況不對,急忙上前來拉住盧一航,說道:“好了,都什么時候了,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把悅鋮給找回來。”
將盧一航給拉住之后,安惠又緊跟著對陸鹿催促出聲:“陸鹿,麻煩你趕緊給悅鋮打電話,讓他趕緊回來,明天比賽的事情,還真耽擱不得。”
安惠對陸鹿說話的態度和表情,都極為的友好。
陸鹿也就隨之收斂了剛才身上所瞬間迸發出來的寒氣,低低地“嗯”了一聲,并難得多話對安惠解釋說:“不過現在給悅鋮打電話,他應該不會接的,但我知道他去了哪里。”
陸鹿說完,對安惠微微笑了一下。
在陸鹿轉身走的時候,盧一航終究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氣怒,冷冷地嗤笑了一聲:“真是個怪胎,剛才不就是稍微碰了她一下而已嗎,她至于這么大的反應嗎?裝什么清高。”
陸鹿的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
但很快就從網球社這邊走了出去。
不過。
在陸鹿剛剛從社團大樓里走了出來,在她身后就傳來了叫住她的聲音。
“陸鹿,你等一下!”
這個叫住陸鹿的人,正是陳思雨。
陸鹿停頓下腳步,轉過神來,看著跟過來的陳思雨,臉上清清冷冷,沒有一絲的表情。
這樣僅僅就那么停頓一站,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一股淡然而雅致的氣質,如同一束清雅的白蘭一樣的陸鹿,讓陳思雨看著,心口就禁不住涌上一番狠狠的嫉妒。
明明就是一個不善言語的怪胎,憑什么得到那么多男生不敢靠近的追捧,又憑什么站在傅悅鋮的身邊!
陳思雨咬了咬嫉恨的牙齒,走到陸鹿的面前,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道:“悅鋮去了哪里?”
陸鹿微微睜大了眼睛,沒有出聲回答陳思雨的問話。
那依然沒有一絲情緒的眼神,似乎對陳思雨的這一句問話,沒有反應過來。
陳思雨被陸鹿這呆呆冷冷,又帶有一點懵懵懂懂的樣子給氣到了。
覺得陸鹿這是故意的,看出她對傅悅鋮的著急,卻故意吊著不告訴她。
陳思雨心口一氣,一下就揚高聲音說道:“我在問你,悅鋮去哪里了?”
陸鹿這一下是聽懂了。
她看著陳思雨,眼神一貫的清冷不喜人靠近,“你們放心,我會去找他回來的。”
陸鹿只當陳思雨是不放心她會不把傅悅鋮給找回來。
對陳思雨輕聲地保證完之后,陸鹿轉身便走。
“站住!”
陳思雨大喝一聲,氣怒地擋住在陸鹿的面前,“陸鹿同學,你又何必裝聾作啞,自討苦吃呢?”
陳思雨陰陽怪氣的聲調里,對陸鹿開口就是譏諷。
陸鹿淡淡地看了一眼陳思雨,不惱也不怒。
既然陳思雨擋住,不讓她走。
陸鹿也不在意,繞開陳思雨就走。
“我說了,你給站住!”
陳思雨被陸鹿這種忽視的態度給激怒了,覺得陸鹿這是瞧不起她,蔑視她,根本就把她給放在眼里。
所以她看著陸鹿的眼神也一下陰狠惡毒了起來:“我說你囂張什么?得意什么?你也就是頭頂上掛著一個傅悅鋮女朋友的名號,一個虛名而已,你到底在囂張什么!”
陳思雨冷笑地譏諷著,并囂張地伸手推了一下陸鹿。
陸鹿被推得往后退了一步。
眼神清冷地看了一眼陳思雨,一字一清楚:“請讓開。”
“讓開?讓開什么?你自己在悅鋮的心里到底有幾斤幾兩重,你不清楚嗎?如果悅鋮真有那么喜歡你,他怎么會連你的手都沒有當眾牽過呢?”
陳思雨嘲諷著,故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說道:“哦不對,準確地說,悅鋮基本上連多看你一眼都沒有,你還真把自己給當成悅鋮的寶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就是一個虛名而已。”
“那就足夠了。”
“什么?”
陸鹿看著陳思雨,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虛名,但我是傅悅鋮女朋友的這一個名號,足夠了,這是你們誰都想不到的。”
陳思雨被氣得臉色一白。
陸鹿這話把她心口的痛處給狠狠戳中了。
沒錯,陸鹿是傅悅鋮女朋友的這一個身份不過就是一個虛名,那又怎么樣?
那也是她做夢都得不到的。
她沒想到陸鹿平時看起來沉默寡言,好像性子懦弱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沒想到原來在背后是這么牙尖嘴利的。
“陸鹿,你…”
就在陳思雨氣急敗壞地伸出手指,指著陸鹿的鼻子,要出口喝罵些什么。
“你就不要想了。”
陸鹿言語簡短地接口陳思雨的話,同時也伸手將陳思雨指住在她鼻子上的手指給拂開,“抱歉,我不喜歡被人指著。”
陸鹿說完,目光淡淡地從陳思雨那一張已經被氣得猙獰的面容,收了回來。
不懼怕,但也不想再多做糾纏。
她再度繞開陳思雨,剛往前走幾步。
感覺手臂一緊。
陳思雨氣急敗壞地走上前來,伸出手一把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臂。
陸鹿看了一眼自己被陳思雨抓住的手臂,一向輕淡的眼神露出了一抹不喜的厭惡,“放開。”
陳思雨自然看清楚陸鹿眼神對她毫不遮掩地流露出來的厭惡,被氣得一冷笑。
她也算是看出來了,陸鹿這個人是有點高冷不喜靠近,其實更多是排斥害怕。
所以陸鹿越是用力掙扎,她就越是囂張用力地抓著陸鹿的手不放。
并猛的一下用力地將陸鹿的手臂一扯,她一整張陰冷囂張的面容湊近在陸鹿的面前,“夠了啊!如果不是傅安安多管閑事,你覺得你現在能和悅鋮站在一起打比賽嗎?或者說,只怕如果沒有傅安安,你連站在悅鋮身邊的資格都沒有吧!”
看著陸鹿那因為她的話,而瞬間一變的臉色,陳思雨沒想到…
她最后那一句嘲笑的話,不過是她隨口亂說的。
居然,還真被她給一口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