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在傅悅鋮開口說話之前,她小手一抬,示意傅悅鋮不許說嘴里想要說出來的話。
只看見她小臉依然板得就跟一個小老頭一樣,聲音一字一清冷地對傅悅鋮發出警告:“傅元寶,我告訴你啊!不管你對那個什么陳思雨有著什么樣的心思,我告訴你,你都不許動!你要記住,你現在是名草有主的了!你是鹿鹿姐的!聽到沒有!”
本來傅悅鋮對傅安安這生怕他會對陳思雨動什么心思的樣子,那是越看就越覺得有趣。
不管是眸底里散出來的光芒,還是從嘴角上所勾著的那一抹淺淡笑意。
他都不自覺地染上了一抹溫柔之色。
然而。
在一聽到傅悅鋮說他是屬于“陸鹿”的時候…
傅悅鋮臉上所有的溫柔之色,以及那禁不住地淺淺揚起的笑意。
隨著傅安安的警告之下,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凈了。
敢情。
他和陳思雨有所糾纏什么…
她并不是自己不高興,而是替陸鹿不高興!
傅安安也注意到了傅悅鋮臉上那瞬間烏云陰霾的表情變化,心里越發肯定以為傅悅鋮這個大豬蹄子,當真對那個什么陳思雨動了什么歪心思。
虧她還覺得他不近女色,冰塊木頭呢!
原來也是好色的!
還是一點眼光都沒有的好色!
這讓傅安安心里一下子就氣怒了。
她沒給傅悅鋮說話的機會,伸出手指頭,幾乎指著傅悅鋮的鼻子,說道:“傅元寶,你給我聽好了!你不許對那個什么陳思雨動什么心思!也更別想和陳思雨搭檔什么混雙!你的混雙搭檔必須是鹿鹿姐,我已經替你約好鹿鹿姐了,鹿鹿姐也答應了。”
傅安安的這些話音,還在嘴邊上。
只看見傅悅鋮那瞪著她的眼神,仿佛要把她整個人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驟然可怕得不得了!
傅安安被瞪得心口一陣發毛的害怕。
不過很快。
傅安安嘴唇一抿緊,下巴再度一下抬高。
看著傅悅鋮故作粗聲粗氣地說道:“看什么看!對我安排你和鹿鹿姐一起打球,不開心,不滿意是嗎?我告訴你,我才不管你不滿意,不開心,還是不愿意,總而言之,我連ICE的活動都不去了,就為了給你加油打氣,我對你的好意,你不能不接受!”
傅悅鋮那本來蹙緊不悅的眉頭,在捕捉到傅安安后面所說一些話語的時候,不由為我松動了一點。
但那一雙眸子依然帶有清冷地微微瞇了一下:“你說什么?ICE的活動?”
“對啊,你都不知道,ICE的活動就在下個月十七號舉行,而你和張楠那個渣渣的比賽,也是在下個月的十七號,你知道我為了給你加油,舍棄去ICE的活動,我的心到現在都還如同被刀割一般的疼呢!”
看著傅悅鋮的眉頭聽到她心痛的時候,微微蹙緊了一下,似乎對她這些話,充滿懷疑,也充滿鄙夷的樣子…
傅安安當即就如被惹惱的小獸一樣,瞪著傅悅鋮:“怎么,不相信我的話嗎?我現在都把你看得比ICE還要重要了,你這是什么表情,我是讓你一口吃進去的蒼蠅嗎?”
傅悅鋮的眉頭,又再蹙緊了一下。
不為什么。
只為傅安安居然形容自己為“蒼蠅”。
這怎么什么亂七八糟的形容詞,都用自己的頭上了呢!
不過傅悅鋮出口是問傅安安:“你剛才說ICE有活動?還在下個月的十七號舉行?”
不等傅安安開口回答些什么,傅悅鋮低沉的聲音,就帶著一絲嚴肅地說道:“以后像這種亂七八糟的小道消息,你給我少聽點。”
“什么小道消息,關于ICE的消息,我有哪一次是弄錯的?這是千真萬確的好不好!”
傅悅鋮低低地輕哼了一聲。
真想說她一句:哪一次都弄錯!
這時候。
吳媽準備好晚飯了,一邊端著從廚房里出來,一邊朝客廳這邊叫聲喚道:“少爺小姐,晚飯好了,你們這上課一天了,肯定也都餓了吧。”
“吃飯去。”
傅悅鋮對傅安安低聲喝了一句,彎身將傅安安左甩一只,右甩一只的拖鞋,給撿了過來。
不是整齊地擺放在傅安安的腳面前,而是單膝蹲下,一手拿著一只鞋子,示意傅安安穿好鞋子,吃飯去。
這丫頭看起來又瘦了,也不知道中午在學校,有沒有吃飯。
傅安安動作自然而習慣地將肌膚雪白的小腳伸出來,穿上傅悅鋮手中的拖鞋。
在一走下地的時候,傅安安伸手拍了一下傅悅鋮的胳膊,說道:“元寶,你也不用太擔心,以你的實力,一定可以將張楠那個卑鄙無恥的渣渣給打得落花流水的!再說了,還有我給你加油呢!我給你加油,一定會讓你瞬間充滿用不完的力量,給你錦上添花的。”
對傅安安這充滿熱情和好心的所謂加油。
傅悅鋮并不感冒,眸光清冷地瞥了一眼小腦袋僅夠他肩膀一點點的小丫頭。
“就你小身板,小腿小胳膊的,你拿什么魅力來給我錦上添花?”
低沉的聲音不僅沒有一絲的領情,反而在毫不客氣地譏諷傅安安也就是一個發育不良的小平板而已。
“你這什么意思?你這是在說我發育不良嗎?”
傅安安倒是很直接地一句話就戳破傅悅鋮話里的譏諷。
“拜托,你看看我這是發育不良的嗎?你見過像我這么好身材的高中生嗎?真是的,太過分了!”
傅安安一邊氣惱地說著,一邊抬起小臉,很是生氣地對傅悅鋮翻了一記白眼。
并在傅悅鋮的眸光下,直接就挺了挺自己胸前已經頗有女人味的高聳。
沒有發現。
傅悅鋮在觸及的那一瞬,眸色驟然一暗。
末了。
還頗有小人得意地說道:“你敢瞧不起我,好啊,那天給你加油的時候,我就穿超短裙,還抹胸的,到時候我一定會火辣全場的,給你吸引全場目光的。”
說完,傅安安還極為得意地“哼”了一聲。
不過她的這些話,很快就遭到傅悅鋮驟然嚴厲的一聲呵斥:“你給我安分點!”
傅安安被嚇到了。
她拍了拍胸口,“傅元寶,你干什么呀,我不過就是隨口說說而已。”
他用腳指頭想,她都不可能會穿得那種暴露的衣服好不好。
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她就更不可能會膽敢那么做的呀。
“想想也不可以,你要再敢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我就把你這腦袋就給擰下來!一天到晚就只會裝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傅悅鋮知道傅安安的性子。
但那樣的衣服,她就是想,他也不允許!
因為腦子里一旦想了,那總有一天,一時沖動的話,或者因為某個意外機會,就很有可能會發生。
他可不容許她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她要是當真有那么一天,膽敢做出那樣火辣的事情來。
他一定會直接就把她的雙腿給打斷,綁住在自己的身邊。
讓她哪里都別想胡鬧!
“暴君!”
傅安安氣呼呼地對傅悅鋮哼哧了一聲。
丟下傅悅鋮,一個人大步朝餐廳那邊走了過去。
吳媽看著腮幫子氣鼓鼓地走過來的傅安安,忍不住笑了:“你這孩子,又惹少爺了是不是?你呀,也就少爺那么好脾氣處處讓著你。”
傅安安聽了,就跟聽到了一些恐怖的鬼話一樣,瞪大眼睛看著睜眼說瞎話的吳媽:“吳媽,我的耳朵沒有出現幻聽吧?你居然說傅元寶那個暴君好脾氣?”
要不是她親耳聽見吳媽這樣說,她都覺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突然壞掉,產生幻覺了。
吳媽慈愛一笑:“怎么不好了?少爺也許對別人沒好脾氣,但對小姐你那可是頂頂好的好脾氣的,小姐你可不許不知好歹啊。”
剛才傅悅鋮親自給傅安安穿鞋子,吳媽那可是親眼看見了呢。
能讓他們傅家目空一切又高高在上的小少爺給人提鞋,穿鞋。
期間傅安安的腳底應該沾了一些果肉,吳媽遠遠看見傅悅鋮伸手撫了一下傅安安的腳底,這才讓傅安安穿上鞋子。
“吳媽,你看看他現在這個冷冰冰的樣子,他是好脾氣?你真的確定你是在說他好脾氣嗎?吳媽,你該不會是中邪,被下降頭了吧?”
傅安安說著,伸手就要去吳媽的額頭,看看吳媽的額頭有沒有什么不太近的發燙發熱。
“你這孩子,在胡說八道什么呢!”
吳媽故作氣惱地一開傅安安伸來的手,“你呀,就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了,少爺對待自己的女朋友都還沒有你這個好待遇呢。”
說起傅悅鋮的女朋友,吳媽“誒”的一聲,看向拉開傅安安旁邊椅子的傅悅鋮問道:“少爺,好像很久沒有看見鹿鹿小姐了呢,少爺,你這平時有空應該多叫鹿鹿小姐過來家里做客。”
這樣的話…
有女朋友在,少爺的脾氣應該會越來越好的,家里的氣氛也會隨之變好的!
不等傅悅鋮開口說些什么。
傅安安先喝了一口湯,說道:“放心,元寶很快就會和他的女朋友見面的了。”
吳媽一聽,聲音一下開心了起來:“是嗎?那我得好好準備準備鹿鹿小姐喜歡吃的東西了。”
傅安安急忙插話:“吳媽,你不能偏心,你也要準備我喜歡吃的東西。”
吳媽慈愛地嗔了一句傅安安:“你喜歡吃的東西,我吳媽什么時候給你少過?”
傅安安開心地嘻嘻笑了起來。
狗腿地說就知道吳媽最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