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安也不敢再對陸鹿多發什么,擔心自己的多話,會給陸鹿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心理負擔。
于是。
傅安安只給陸鹿簡單地回復了一句——那從現在開始,你要吃好,喝好,也睡好,養足精神,和我一起哦!
這一次。
那邊的陸鹿很快就回復了——嗯,我現在就在喝牛奶呢。
看著字詞用語明顯輕快了不少的陸鹿,傅安安的嘴角微微揚了一下。
雪園。
傅悅鋮在傅安安回來有差不多二十分鐘。
才回來的。
傅悅鋮回來的時候。
傅安安剛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吃著清甜的水果,一邊看著電視上點播的動漫。
優哉游哉的,心情極好。
當傅悅鋮那一抹高大而挺拔的身影,一從外面走進來。
傅安安即便是遠遠地坐在客廳沙發上,也能清楚地感覺到…
傅悅鋮一進來。
那立即鎖定在她身上的眸光,是有多么的清冷。
有些滲人,也讓人心里感覺毛毛的。
不過。
傅安安依然一派非常淡定的樣子。
就像什么事情都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好像她并沒有背著傅悅鋮,做什么壞事。
一點心虛都沒有。
依然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上的搞笑動漫,一口一塊水果。
傅悅鋮走過來。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高大的身體,將傅安安看動漫的視線,給擋了一個嚴嚴實實。
“元寶,走開一邊去。”
傅安安帶有氣惱的說話語氣,就像平時傅悅鋮做了一下讓她不開心的事情一樣。
沒有什么兩樣。
對傅悅鋮不管是盯著她的眸光,還是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一陣陣滲人寒氣,她都似乎一點都沒有察覺,也沒有發現傅悅鋮身上有什么不對勁。
更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
“元寶,你干什么呢,快走開走開,不要擋著我看電視啦。”
傅安安伸手就想要推開傅悅鋮擋住電視的身體,說道:“我也就是看這么一會兒而已,你放心,等吃完飯之后,我一定會乖乖聽你的話,溫習功課,做試卷題的。”
傅悅鋮沒有說話。
高大的身體,也沒有被傅安安推動半分。
就那么直直地站在傅安安的面前,那一雙幽冷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住在傅安安的身上。
如同鋒利的冰刀子一樣。
在傅安安的頭頂上,一刀又一刀地削著她的腦門。
那種感覺…
下手不重。
慢條斯理的,卻讓傅安安慢慢覺得頭皮一陣發麻的疼。
最后。
傅安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被傅悅鋮給盯得再也強裝不下去了。
小臉抬起,不再裝模作樣了,問向頭頂上的這個大冰塊:“說吧,你想要怎么樣?”
不等傅悅鋮說些什么。
傅安安緊接著快速說道:“不過我事先聲明啊,我替你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你沒有得反悔的啊!”
傅悅鋮被傅安安這還理所當然,沒有因為自己做錯事情,而有那么一絲心虛的話,給氣得低低地輕笑了一聲。
低沉的嗓音,似笑非笑:“這么說,你還覺得有理了?”
他是將手機借給她用,也不介意她將他手機里面的所有隱私看完。
但是。
他可沒有說…
她可以隨擅自給他招來那些亂七八糟的活動。
尤其是亂七八糟的人!
給他招了多少麻煩!
傅安安依然一派悠閑地咬著手里叉著的水果,給了傅悅鋮一記毫不客氣的白眼,“是,沒錯,網球比賽是我替你報名的,可是你都被張楠那個渣渣給欺負得都快上胸口了,你居然還忍氣吞聲,傅元寶,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原來是這么慫的呢?”
居然任由那個張楠欺負!
“你確定你替我自作主張的,只有這一樣?”低沉的聲音透著明顯的不悅。
看著傅悅鋮那帶有隱隱冷笑的表情,傅安安澄澈的大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溜溜一轉。
一口吃掉手里捏著的水果,然后手腳并用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臉賊兮兮,又充滿八卦趣味地看著傅悅鋮:“怎么?被纏著了?”
由于沙發太過柔軟,傅安安說著,一個身體不穩。
傅悅鋮及時伸手,將她一把扶住。
對面前這張突然靠近過來的白凈小臉,以及那一股獨屬于女孩子的馨香,撲進鼻息,傅悅鋮只覺得胸口那一大片的氣怒…
在此瞬,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凈了。
由于的身體的不平衡,女孩雙手自然地抓住在他的肩膀上。
而他…
修長而有力的大手輕輕地扶住在女孩的背部上。
“說話呀,我在問你,是不是被纏得脫不開身了?”
看著女孩那依然充滿八卦趣味的小臉,傅悅鋮就知道…
她并不知道自己和他此時之間的這種行為,有多么的親昵。
多么的…
傅悅鋮深邃的眸底,微微黯然失望了一下。
隨即臉上神色一凜,將眸底里所有的情緒,給不著痕跡地斂去了一干二凈,看著她,低沉的聲音帶有嚴肅的算賬:“誰讓你給她回復信息的!”
傅悅鋮低聲喝著,扶住在女孩腰間背部的雙手不由隨之微微一用力。
似乎在向女孩顯示,他現在的不悅。
卻讓本來想要從沙發上下來的傅安安不由被禁錮住在傅悅鋮的雙手之下。
對傅悅鋮這種興師問罪的語氣,傅安安很是不爽。
她微微抬了一下小臉,難得和傅悅鋮能夠視線平等地對視,語氣不善地說:“我回復?你既然那么討厭她,為什么不把她從你的微信里面刪除掉!你這擺明就是在給人接近你,對你大獻殷勤的機會好不好!”
傅安安說著,雙手抓著傅悅鋮的肩膀,一個借力,一整張小臉就朝傅悅鋮湊近了過去。
大大的眼睛,瞪著傅悅鋮,似乎要從傅悅鋮的臉上看出什么狡辯。
也似乎在警告傅悅鋮:不許對她有所隱瞞!
卻沒發現。
她這樣突然一湊近過去,鼻尖幾乎碰觸在傅悅鋮英挺的鼻子上。
微微溫熱的呼吸,也清楚地撲在傅悅鋮的鼻息上。
也沒發現…
傅悅鋮那一雙一貫清冷無溫的眸子,在這一瞬,發生了瞬閃的變化。
唯一發現的是…
“傅元寶,你的呼吸怎么突然變得這么重!”
由于傅悅鋮的呼吸突然一下喘息加重,所呼吸出來的那一陣陣熱氣,都仿佛要將她的臉頰都給灼燙到一樣。
傅安安的小臉一下從傅悅鋮的面前,給抽了回來。
然后那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學人家陰沉地狐貍一瞇,“傅元寶,抗拒從嚴坦白從寬,說,你是不是對那個陳思雨動了什么花花腸子,歪心思?”
“怎么?你不開心?”
對傅悅鋮這一句反問,傅安安輕哧的一聲笑:“傅元寶,你不會眼光這么差吧?”
之前他們學校,還有其它幾所鄰校喜歡傅悅鋮的那幾個女生,哪一個不是氣質出眾,樣貌出色的校花級別人物啊!
傅悅鋮連眼角的余光,都沒有多看她們一眼。
更別說現在還有陸鹿這樣的大美人在他的身邊。
如果傅悅鋮當真看上陳思雨那個“螞蟥女”,那傅悅鋮這一雙所謂深邃的眼眸,那就是睜眼瞎了。
誰想。
對她的這一句故作帶有諷刺的反問,傅悅鋮的回答是嘴角輕輕一勾,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同時微微挑了一下眉梢的表情,似乎對傅安安不可置否地反問:不然你覺得?
這一下。
傅安安本是還微微朝傅悅鋮這邊傾斜著的身體,猛地一下,一個站直。
整個人如臨大敵一般,眼神嚴肅而認真地盯在傅悅鋮的臉上,說話聲音也一下變得無比嚴肅:“傅元寶,我是很認真問你話的!你真的看上那個螞蟥一樣纏人不休的什么陳思雨?”
傅安安一開始并不覺得,傅悅鋮會當真看上陳思雨那個年輕女孩。
畢竟陳思雨和陸鹿相比起來。
那可是樣樣都不如陸鹿。
外貌比不上陸鹿,氣質也比不上陸鹿。
尤其是…
陸鹿和傅悅鋮那可是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
這一份竹馬感情,那哪是一個陳思雨所能比得上的。
但是…
這男人心,海底針。
厭煩了的感情,那可是說變就會變的。
比如傅悅鋮最近就常常莫名其妙的兇她,好像和女人一樣,會來大姨媽一樣。
那脾性情緒古怪得很。
還有就是…
傅悅鋮上次可是把那個陳思雨給帶回來雪園的。
這萬一…
搞不好…傅元寶這個家伙的那一雙好看的眼睛,說明還真是瞎了的話…
傅悅鋮沒有立即出聲回答,而是嘴角勾笑。
似乎饒有興趣地看著傅安安那一張小臉上,或是皺眉,或是嚴肅,或是不敢置信,又或是在自我懷疑…
那表情靈動又可愛。
“傅元寶,我在問你話呢!”傅安安小臉一板,小臉上的表情,學著傅悅鋮之前喝斥她的模樣。
但那軟軟糯糯的聲音,卻怎么聽起來,就怎么的可愛。
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在傅悅鋮揚笑的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傅安安像是生怕傅悅鋮會說出什么她不能接受的話來。
“不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