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聲說道:“你就不要再說了,悅鋮學長現在已經夠擔心安安了,再說了,對于這種意外,誰都不想發生的。”
“什么不想發生,這明明就是傅悅鋮那個家伙一手弄出來的好不好!”
宮羽當即開口反駁秦昭雪的話,就是故意大聲嚷嚷說道:“要不是傅悅鋮對我師父故意刁難,我師父至于會被暴曬得昏倒嗎?這根本就是在故意欺負我家師父,你們這些女人,就是目光短淺,傅悅鋮那家伙不就是長得帥了一點點嘛,你們一個個就追得全都腦殘了。幸好,我們家鹿鹿是除外的,對吧,鹿鹿。”
說到最后一句時,宮羽一改對秦昭雪他們的輕蔑和鄙夷,看向陸鹿時,那不管是臉上的表情,還是說話的語氣,瞬間變得愛慕又討好了起來。
引來謝安琪毫不客氣的一聲嗤哼:“是哦,你不膚淺,你不腦殘,你正經,你君子。“
同時,還特別送給宮羽一個冷冷的白眼。
清楚地向宮羽傳遞出她對他的鄙夷,楊著聲音譏諷道:“也不知道是誰一天到晚,像是討厭的蒼蠅一樣,一天到晚圍在鹿鹿的身邊,不斷的嗡嗡糾纏呢。”
對謝安琪和宮羽之間的爭執,陸鹿輕輕搖了一下頭,有些頭疼。
“鹿鹿姐,麻煩你進去看看,看看悅鋮學長還沒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秦昭雪看著陸鹿,說道:“雖然說安安是悅鋮學長的妹妹,可畢竟是男女有別,總有一些不方便的。還有,如果安安的情況,實在不好的話,我們就要去商店那邊叫醫生過來了,這中暑可大可小的,可不能大意。”
陸鹿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她正要朝傅悅鋮帳篷那邊走去的時候,宮羽急忙伸手將她攔住:“為什么要我們家鹿鹿去呀,你真這么關心我師父,你為什么不自己去,你也可以叫其他人去啊,為什么偏偏要叫我家鹿鹿去啊,再說了,我作為我師父的徒弟,只要是關乎于我師父的人生安全和意外的事情,我都應該一馬當先。”
他才不要讓陸鹿和傅悅鋮那只家伙多靠近呢!萬一陸鹿被傅悅鋮的美色給迷惑了,怎么辦!他怎么辦!
秦昭雪皺眉瞪著宮羽,說道:“我說你能不能就不要添亂了,在這里,除了鹿鹿姐,你覺得悅鋮學長會聽誰的話,還有誰敢朝悅鋮學長靠近過去?”
宮羽還想要說些什么,陸鹿沒有看他一眼,轉身就朝帳篷那邊走了過去。
宮羽見狀,第一反應就是要緊跟上去,卻被謝安琪和秦昭雪給分別一手拉住了。
同時秦昭雪第一次用嚴厲的語氣說道:“如果你想安安受到什么傷害的話,那你就去。”
宮羽這才哼哼地瞪了一眼秦昭雪,沒有跟在陸鹿的身后過去,但那看著陸鹿的眼睛,卻眼巴巴的,甚是委屈。
陸鹿走到帳篷前,她先是輕輕地叫喚了一聲,這才抬手將帳篷的門簾給輕輕撩了起來。
只看見傅悅鋮正專心致志地給傅安安擦拭著額頭和臉,那輕輕擦拭的動作,如待手掌心中的稀世珍寶一般,萬分的小心翼翼。
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或者是動作稍微重了一點點,就會把傅安安給弄損傷了。
不自覺地…
陸鹿站在帳篷前,看著傅悅鋮對傅安安那小心翼翼又心疼備至的動作和樣子…有些呆了。
“有事嗎?”
直到傅悅鋮低沉的聲音,突然輕輕響起。
陸鹿這才有所回過神來,說道:“安安怎么樣?需不需要去商店那邊把醫生叫過來?”
因為這邊是獨立的探險小島,為了保證來這里探險的游客安全,在商店那邊,一些簡單急救的醫療設施還是有的。
傅悅鋮淡聲說;“不用。”
很簡短的兩個字。
由始至終,傅悅鋮的眼睛,都始終盯落在傅安安的身上,沒有分一絲一毫給陸鹿。
“不用啊,嗯…”
陸鹿聲音很輕,像是在回應傅悅鋮的話,又像是在輕輕地喃念自語。
看著傅悅鋮把毛巾擦到傅安安的脖子上的時候,她不由出聲說道:“要不,就讓我來照顧安安吧,畢竟…”
我和安安都是女孩子,照顧起來會比較方便一些。
陸鹿后面是想要說這一句話的,但傅悅鋮卻沒有給她說完的機會。
不等她把話給說完,就清淡地一口截斷了:“不用,我自己來就好。沒什么事,你先去休息。”
最后一句,傅悅鋮的話聽起來,好像是在關心陸鹿的休息問題…
其實在婉轉地對陸鹿下達逐客令。
陸鹿的臉色微微愣了一下。
對傅悅鋮這話中的婉轉“驅趕”,又怎么會沒有聽懂呢?
她的眼睛微微暗淡了一下。
隨即輕輕揚了一下嘴角,說道:“嗯,那我就先去休息了,你有什么需要,叫我。”
傅悅鋮低低地“嗯”了一聲,眼角的余光,始終都沒有瞄她一下。
陸鹿微微低垂了一下小臉,轉身要離開的時候…
突然聽傅悅鋮緊張的一聲叫喚:“等一下。”
陸鹿一下轉回身來。
“怎么了?悅鋮?”她本是暗淡的眼睛,在此瞬一下亮了起來。
只聽傅悅鋮對她吩咐說道:“去,把醫藥箱給我拿過來。”
聽到傅悅鋮這一聲帶有緊張的吩咐,陸鹿那明亮的眼睛,一下跟著緊張了起來!
她沒有好奇地問傅悅鋮,怎么了?安安有什么不對勁嗎?
而是立即轉身就去拿醫藥箱。
眾人看見陸鹿面色緊張地跑著,把醫藥箱給傅悅鋮帳篷那邊送過去,相互看了一眼,隨即全都緊張地緊跟著跑了過來。
“怎么了?安安怎么了?”
“是不是嚴重了?要不要我去商店那邊把醫生給叫過來啊?”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
“什么要不要,當然要了!都要醫藥箱了,這說明我師父已經很嚴重了!”
宮羽對眾人站在一邊干叫著著急,卻沒有一個人行動,有些火大,對一旁的謝安琪吩咐了一聲:“好好照顧我媳婦和我師父。”
說完,他就馬上朝商店那邊跑過去。
小更擔心宮羽不靠譜,說了一句:“我也一起去。”
就跟在宮羽的后面,一起朝商店那邊跑過去。
帳篷里。
“悅鋮,醫藥箱在這里。”
陸鹿一邊動作迅速地打開提過來的醫藥箱,一邊著急地問:“安安怎么了?是嚴重了嗎?”
問詢著,她的語氣當中,已經不自覺地帶著緊張和擔心的微喘。
就擔心傅安安會出什么事情,一直以來,她身邊的朋友本來就不多 安安對她來說,不僅是從小到大,身邊最好的朋友,在她的眼里,安安更是如同親妹妹一般的存在。
所以對傅安安的緊張和擔心,她不會比傅悅鋮少。
“打開消毒酒精。”
傅悅鋮沒有正面去回答她的話,而是吩咐她把酒精給打開,“消毒一下挑針,給我。”
陸鹿沒有開口問詢,而是按照傅悅鋮的吩咐,一一照做。
這時。
隨著傅悅鋮手上的動作,陸鹿這才看清楚…
傅安安是怎么了,讓傅悅鋮這么緊張。
原來是安安的手指頭上,不知怎么弄的,有著兩三個看著就疼的淤黑血泡。
看著傅悅鋮小心翼翼地一個一個,將傅安安手指頭上的血泡給一一挑破,陸鹿動作迅速地,立即遞上干凈的紙巾。
在傅悅鋮把傅安安手指頭上的血泡都給擠了出來之后,她就快速地遞上去消毒棉簽,讓傅悅鋮給傅安安的手指頭消毒好后,她又連忙遞上去創可貼。
一直等傅悅鋮都把傅安安手指頭上的血泡都給處理好了之后,躺在睡鋪上的傅安安這才皺緊眉頭,輕輕地哼哧了一聲。
后知后覺地控訴,自己有點被弄疼了。
也在這一瞬。
陸鹿清楚地看見,傅悅鋮那一張一直緊張地繃著的俊顏,仿佛一下被陽光撥開密布的烏云一般,嘴角上輕輕地一勾。
發出了一聲很細微,卻能讓陸鹿仔細聽清楚的低笑。
那美好又迷人的俊顏輪廓,讓陸鹿不由自主地微微看呆了,心里的情緒又是感覺欣喜,也感覺黯然。
欣喜自己能開心地看見傅悅鋮這一抹迷人的笑,也欣喜傅安安能夠皺眉哼疼,說明傅安安已經沒事了。
但黯然的是…
傅悅鋮這一抹好看的笑,卻不是為她展露的。
“醫生這邊,這邊啊!醫生,你倒是快點啊!你再不快點,我師父可就要出人命了!”
這時,宮羽緊張得一驚一乍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陸鹿微微黯然的思緒。
只看見宮羽和小更,分別一人一手地拖著一個年紀看起來有四十多歲的男人,氣喘吁吁地朝他們這邊跑過來。
準確地說,是中年男人氣喘吁吁,而宮羽和小更依仗年輕的資本,不管中年男人是否能夠跟得上他們的步伐,拽著就跑。
“就在這個帳篷,就在這里!鹿鹿,我師父應該還能搶救過來吧!”
宮羽看著陸鹿,一邊緊張地問,一邊用力地就把中年男人往帳篷那邊拽,“我說醫生啊,你倒是快點啊,你知不知道我師父現在已經死了百分百之九十九了,剛才連醫藥箱都用上來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