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連忙說道:“沒有,只是房間有點熱。”
房間里面的確是開足了暖氣。
大家就沒有在意。
這個時候,服務員也將菜一道一道的端了上來。
桌子上琳瑯滿目,也都是精致的菜肴。
席間的時候,謝導談到了真人秀錄制的事情。
第二期錄制,距離現在已經不到一周。
謝導說道:“溫暖,我們合作一直很愉快,觀眾也都很喜歡你跟元寶,你若是實在不想參加,我也不會勉強,但是,你若是退出,相信很多人會覺得遺憾。”
溫暖也覺得遺憾。
其實參加這個節目確實也留下了不少美好的記憶。
和大家在一起的時光也是難得的快樂。
溫暖卻是看了旁邊的霍與江一眼。
霍與江神色淡淡,不為所動的樣子。
溫暖只能委婉的拒絕道:“實在是抱歉,我知道這是我違約,但是…”
溫暖也不知道作何解釋。
倒是這個時候。
霍與江一只手將溫暖的手握住,另一只手端起酒杯就已經伸到謝導的跟前。
霍與江帶著笑意說道:“實在是因為溫暖脫身乏術,謝導您也知道我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現在她都忙的暈頭轉向了,哪有精力再去參加真人秀,我在這里替溫暖給謝導還有節目組賠罪,如果將來有機會再次合作,一定再好好謝罪。”
霍與江這個男人。
說話雖然溫潤,但是字字句句都是四兩撥千斤的雷霆之勢。
即便是謝導,閱人無數,見過大場面的風風浪浪。
但是在這個男人面前,總覺得還有還擊之力。
霍與江這個人看上去對誰都禮貌親和,但是其實和傅鏡淸一樣。
骨子里面都是拒人千里之外,一個人站在高處睥睨眾生。
只是一個人帶著面具,一個更是完全不在乎。
霍與江這樣開口,謝導心里也知道,這件事情是沒有商量的余地。
而事實上,他心里根本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溫暖既然是霍與江的未婚妻。
于情于理,她也不應該參加寰娛最大對手的王牌節目 這豈不是在為他人做嫁衣。
只是謝導不明白,既然如此,溫暖怎么有機會參加第一期的錄制。
細細想來,那個時候,霍與江也正是忙著旗下江風國際的上市。
難道溫暖是瞞著霍與江,偷偷的參加錄制?
這其中也是疑點頗多 但是無論如何,計較這些,也終究是沒用了。
謝導也是個頗為大度的人。
拿起酒杯和霍與江碰杯,大方的說道:“希望下次有機會合作。”
之后,再也沒有談節目的事情。
一頓飯吃得倒也是順利。
因為幾乎所有的人都帶著孩子。
而且孩子也是好久沒見,在一起難免就玩的不亦樂乎。
所以整個包間非常的熱鬧。
溫暖卻是同尋常不一樣。
倒也不是完全因為傅鏡淸在自己身邊,她感覺有些不自在。
讓溫暖感覺更加不自在的卻是霍與江。
這一餐飯吃的,霍與江對溫暖格外的照顧。
又是剝蝦又是夾菜,甚至將挑完魚刺的魚肉放在溫暖的骨碟里面。
霍與江平時雖然也是溫柔體貼,但是也從來沒有這樣過。
如果在電視劇里面出現這樣的橋段,溫暖大概還會覺得惡俗。
但是發生在霍與江的身上,溫暖只覺得反常而驚悚。
但是這一幕幕看在旁人的眼里,卻又是羨煞眾人。
王婉霖對著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小丈夫,說道:“看見沒有,霍先生這才是疼老婆的楷模,你要學著點。”
王婉霖的老公陽光帥氣,為人也十分風趣,在王婉霖跟前,十足就是小男人的模樣,百依百順。
溫暖打心眼里才是羨慕,這才是嫁給愛情的模樣。
無論世俗的眼光。
愛情這種東西,是能夠從眼睛里面看出來的。
對于霍與江的反常,溫暖卻還是全盤接受了。
傅鏡淸就坐在溫暖的旁邊,對于這一切,自然是完全看在眼里。
但是他的臉上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甚至從頭至尾,沒有看過溫暖一眼。
溫暖并不覺得奇怪。
直至現在,溫暖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對于傅鏡淸也是有幾分抱歉。
這種歉疚有些說不出來,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
但是明明,她什么也都沒有做。
最后一道菜,是這里的壓軸產品。
一罐地地道道的佛跳墻。
每個人一個小蠱。
服務員端著銀盤,小心翼翼的放在每個人的跟前。
此時此刻,孩子們幾乎都已經離場了。
滿屋子的追逐打鬧。
大人們也都沒管管束。
服務員將最后一罐放在溫暖的跟前。
也正是這個時候,嘟嘟和孫天宇打鬧的時候正好撞了一下那個服務員。
剛剛拿在手中的罐子從手中滑落。
一下子就掉在桌上。
要命的是,一罐子滾燙的湯汁正好全部撒在溫暖的手背上。
溫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叫了一聲。
也就在這個時候,坐在溫暖左手邊的傅鏡淸第一時間連忙抓住溫暖的手,連忙拿起旁邊的濕巾將她手背上的湯汁擦掉。然后迅速從旁邊拿了一瓶冰酒,迅速就倒在溫暖的手背上散熱。
傅鏡淸的動作幾乎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反應速度之快幾乎不能讓人反應。
溫暖都已經懵了。
甚至忘記說話,忘記拒絕,只是任憑擺弄。
原本在溫暖出聲的時候,霍與江也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
但是因為他坐在溫暖的右手邊,所以還沒來得及拿濕巾,那邊傅鏡淸已經開始迅速的處理。
服務員也被嚇得不行。
愣了十幾秒之后,不停的開始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漂亮的服務員小姐嚇得花容失色。
今天這個白金包廂里面的人,在座的都是一些大人物。
剛剛酒店的總經理還親自過來囑托過。
出了這樣的岔子,就怕只能吃不了兜著走了。
也是因為服務員的聲音,眾人也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而此時,傅鏡淸,幾乎已經將溫暖的手背處理完畢。
幸虧處理的及時,溫暖的手背上只是紅了一片,并沒有起水泡。、
但是,剛剛傅鏡淸的反應…
也實在是太過緊張了吧。
那種感覺還真是讓人說不出來。
當時那一秒,大家都感覺到了,溫暖在傅鏡淸眼里就像是最珍愛的寶貝一樣。
他幾乎是失控了一般,緊張的樣子甚至比旁邊的霍與江也更甚幾分。
這表現的太明顯,所有人都察覺出來了。
連溫暖都感覺到了。
剛剛傅鏡淸的樣子,緊張的不得了,生怕她出一點事情,現在才緩緩平靜下來。
而且剛剛被燙的時候,傅鏡淸的反應幾乎比她還要快。
可是明明,這頓飯吃的已經將近兩個小時,傅鏡淸根本沒有看她一眼。
就仿佛兩個人完全不認識一般。
他若是完全沒有關注她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快的反應速度?
溫暖心里也是十分費解。
溫暖的手已經好多了。
溫暖低頭,卻是發現,傅鏡淸竟是還握住溫暖的手。
他似乎也陷入了某種情緒之中,竟是有些發怔。
傅鏡淸也是知道剛剛自己失控了。
其實這頓飯局,謝導雖然說了,他是根本沒打算過來的。
但是鬼使神差的,當時他問了一句,所有人都過去嗎?
謝導說是。
那就意味著她也會過去。
事實上,自從上次分別,也不過一周而已。
傅鏡淸卻是覺得,許久沒有見到她了。
今天進來的時候,看到溫暖的那張臉。
只覺得渾身都舒服了。
就像是在沙漠中渴了許久的人終于找到了水源。
但是同時,傅鏡淸也看到了旁邊的霍與江。
傅鏡淸瞬間覺得剛剛自己喝的那口水,變成了毒藥。
這幾天,新聞上面都是霍與江的那則采訪。
霍與江親自公布了兩個人的婚訊。
傅鏡淸自問那是一種什么感覺。
掩飾不住的心痛,負罪,又覺得是一種解脫。
心痛他無法解釋,或許很多時候,他真是將溫暖當成了蘇小滿。
負罪也是因為如此。
以往午夜夢回,他總是會做夢,夢中蘇小滿仿佛就在他的身邊。
可是現在,小滿竟是連夢中都吝嗇出現了。
她是不是生氣了。
她是在怪他移情別戀?
更多的,傅鏡淸覺得自己應該要解脫了。
那個女人終究變成了別人的女人。
斷了自己的非分之想,從此之后同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干系、
事實上,他們之間也的確沒有絲毫干系。
所有的關聯,好像都是他一個人臆想出來的。
這段時間以來,他仿佛就處在一個夢境之中。
現在這個夢終于要碎了。
也只有這個夢碎了,他才能真正的走出來,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所以,今天,他過來,或許也只是想做一個了斷。
或許,他也早就知道溫暖定時會將自己的未婚夫一起帶過來。
這兩個小時的時間,他用盡自己的自制力,努力的克制著,總算是將她視作路人一般。
只是剛剛那一刻,他承認,自己失控了…
終究他還是做不到無動于衷。
目光雖然從沒有在她的身上停留,但是其他所有的感官,仿佛都黏在她的身上一般。
他控制不住自己。
傅鏡淸重新體會到了這種無能為力挫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