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本來就只是擺在明面上的吉祥物,并沒有多少人管住他,云綜還在殿里,宴會就沒有結束,觥籌交錯還在繼續,宮女們繼續上酒上菜。
兵部尚書正拖著羲沉晝在說話,只是說著說著,新端酒過來的宮女也過來了。
那宮女容顏姣好,臉色羞紅著不斷朝著羲沉晝拋媚眼,然而羲沉晝對她全然無視,她有些怯懦咬住了唇,可抬頭看見云綜冰冷的視線,心里大恐,咬咬牙,弓腰往羲沉晝懷里靠去。
衣衫穿得輕薄,領口開的也大,真要靠過去,想來一雙混圓雪白定會被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她才將將彎腰,雙腿不知怎的驀然無力,身子往旁邊一歪,人摔得遠離羲沉晝,可整壺酒盡數澆在了他的身上!
“侯爺饒命!侯爺饒命!”
宮女嚇得臉色煞白,再不敢動什么心眼,瑟瑟發抖著匆忙跪地磕頭。
兵部尚書大怒:“你這宮女,竟如此失儀,怎敢冒犯鎮北侯?!”
他連忙又看向羲沉晝:“侯爺,您可要緊?”
羲沉晝悄無聲息收回剛剛彈出內力的手指,面色淡淡:“當然要緊,潑了一身酒,如今也是秋了,夜晚天氣清涼,怕會著涼。我且需要去更衣,失陪了。”
說罷,不等兵部尚書反應過來,施施然離開了大殿。
徒留那尚書瞠目結舌,胡子一翹一翹——
清涼?
著涼?
更衣?
不是吧——現在氣溫也不算冷,他還是堂堂大將軍,身體素質怎么可能虛弱到一杯酒濕身會著涼的地步?!
扯淡嗷!
彤素并不知道在大殿里,兵部尚書心里是何等的臥槽,她到走廊上透了氣,又覺得身體乏累、頭腦昏昏沉沉,只想好生歇息,并不愿回吵鬧的大殿。
她就近找了一間空宮殿,叫來青禾幫她守著門,自己搖搖晃晃推來了門。
往里面走去。
“誰——!”
卻沒想剛往里頭,里面勃然一聲厲喝,一下子把彤素喝醉的腦子驚醒,她下意識抬頭,卻見屋里正中,站著一個人影。
天色暗了,屋里點著幽幽燭火,光圈迷蒙里有男人精勁的脊背光澤朦朧。
男人像是在換衣服,剛剛脫了上衣,露出肌肉線條緊實的上身,正警惕戒備地回過頭來,因而身軀也一轉,露出半片輪廓分明的腹肌線條,和深深的人魚線溝壑。
他似乎是因為打翻酒液弄濕衣服,才來更衣的,身上的水珠還沒擦,順著軀干線條緩緩流下,像汗像珠,流光湛湛,沒入腰間層疊的衣物,遺憾地再不見蹤影。
衣衫半敞,春情露玉色,楚腰風流,慵懶移腕,汗珠點點,發亂松松。
彤素咕咚咽了口口水。
臉頰有點燙。
太、太澀情了吧!!!
“鎮、鎮北侯,你怎么在這里?”
男人微微蹙眉,顯然像是沒想到她會突然闖進來,更被正好看見了更衣,看了個精光。
他手上還拿著衣服,往胸前半遮半掩一擋,半跪于地有些不自在道:“參加陛下——臣御前失儀,讓陛下受驚了,請陛下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