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一陣陣風拍打門窗的聲音將岑歡給吵醒了,她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景象,一下子就嚇醒了。
她記得自己昨夜因為看得太晚,迷迷糊糊就就睡了過去,沒想到醒來之后發現現在根本就不是在自己的房間里。
周圍一片漆黑,根本就沒有燈光,但是有著淡淡的月光,讓她將自己身處的環境給看清楚了。
像是在一個破廟里,抬頭一看還有一個觀音像,她嚇得后挪了些許。
然后發現自己正睡在干草堆里。
“那女人都要死了,真得能賣出個好價錢?”
“看起來細皮嫩肉的,應該是個大家小姐,長得還不錯,只要救活了,肯定是能賣出一筆好價錢的。”
岑歡不傻,這一聽不就是要把自己給賣了嗎?
自己居然遇上了人販子!
a市的治安什么時候這么差了?在自己家都能被拐賣?
她輕手輕腳地往外面看了過去,最后聽到其中一個男人說,等明天再看看她死沒死再做決定。
岑歡見他們睡下,等到呼吸漸漸平穩甚至是打呼嚕之后,這才輕手輕腳地打算往廟外跑。
只是她剛跑到廟門口,突然被一個臺階給絆倒了,她輕呼一聲,生怕自己把那兩個人販子給吵醒,就急急忙忙地趕緊撒腿跑路了。
可是跑著跑著她突然覺得不對勁,因為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很奇怪,頭發也很奇怪,像是古代人的裝扮。
她不會是穿越了吧?
岑歡心中覺得悲戚,這是個什么鬼套路,現在穿越那么不值錢了嗎?誰能都穿?
她并不想要這樣的特殊待遇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突然就聽到了不遠處有一陣馬蹄聲響起,現在荒郊野外的,岑歡覺得自己一個女孩子還是安全為上,便悄悄地躲到了旁邊的灌木叢后。
只是還沒等她藏好,就感覺到背后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剛想漸漸尖叫,另一只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巴,將她整個人禁錮住,她突然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味。
她不會是遇到了什么鬼怪僵尸吧?
岑歡只能在心里默念好歹給自己留條小命。
“別出聲。”一個聲音在她耳畔低低地說道,聽起來像是很虛弱的樣子。
岑歡就算是想要出聲也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隊大約二十多人的騎馬隊伍從他們的眼前匆匆跑了過去,他們的手上都還拿著劍,似乎是在追殺什么人。
按著現在的情況看,他們要追殺的,可能正是自己身后的這位。
不會是個殺人狂魔吧?
紀瑯看著眼前這個似乎被嚇壞的姑娘,等那些追殺的人過去,這才放開了她。
“你走吧,這里不安全。”紀瑯開口說道,“別說見過我。”
他被砍中了好幾刀,現在傷勢嚴重,只能等易駿帶著人找過來,否則根本撐不了多久。
他想要往后走兩步,卻是腿軟跌在地上。
岑歡回頭看著身上滿是血跡的人,先是愣了一下。
眼前的男人一身古代的裝束,因為受傷所以臉色蒼白,唇上有些發裂了,一副很疼的模樣,緊皺著眉頭。
最另她吃驚的是,這個男人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比起現代各種偶像絲毫不遜色。
“看夠了沒有?”紀瑯抬眸冷冷地看著眼前走神的女人,神情有些發冷。
岑歡回過神來,看著紀瑯訕笑了一聲,她說道:“你受傷了。”
她看得出來這個人對自己沒有殺意,又因為長得好看,所以對他有著些許的好感。
更是因為她穿越到這里人生地不熟的,還沒有記憶,眼前的男人是她第一個遇到的人,說不定可以找他問問這個是什么年代,心里也好有個數。
紀瑯說道:“你再不走,若是被剛才的人發現,他們未必會放過你。”
岑歡聽出了他的意思,這人覺得不想連累自己,所以才想要叫自己趕緊走?
不僅人長得帥,心地也善良。
岑歡決定幫他一把。
“你受傷了,他們若是回來找你,你肯定也躲不了。”岑歡說道,“我帶你離開。”
她說著上前就扶起了紀瑯,打算將他帶離開這里。
紀瑯皺眉,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女人:“我不需要你幫。”
“沒事,反正我自己也有麻煩,相互幫助。”岑歡說道,“她可不想被那兩個人販子給抓回去。”
紀瑯現在受了傷,這個女人若是想要害他早就動手了,便也沒有再矯情的排斥。
岑歡扶著他一直往前走,終于找到一個破舊的茅草屋里。
看見紀瑯身上的傷,岑歡打算幫他先處理傷口,不遠處剛好有水,只是簡單的擦拭和包扎住,先止血再說。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岑歡一邊包扎一邊問紀瑯。
她來到這里遇到的第一個人,總得知道他叫什么。
紀瑯眼眸微閃,說道:“王良。”
岑歡點了點頭,又輕輕給她擦拭著傷口。
“這里是哪里啊?”岑歡問道。
“黃陽鎮。”紀瑯惜字如金。
岑歡道:“黃陽鎮是在哪里的?”
她是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的,不過也不好意思直接問現在是什么年號,皇帝是誰這樣的話來,看著這個王良不簡單,可能會被他發現異樣。
“你不是這里的人?”紀瑯問道。
岑歡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紀瑯不信:“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不知道?”
岑歡說道:“我好像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的家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我醒來的時候正好聽見有兩個人說要把我賣了,然后我就跑了。”
紀瑯扭了扭眉頭,看著岑歡這副模樣,倒不像是說假話。
他問道:“記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嗎?”
“岑歡。”岑歡說道,“不知道是不是。”
她看過自己的手,覺得這肯定不是自己的身體,那就是魂穿了,所以只能用萬能失憶梗。
聽到岑歡的名字,紀瑯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紀瑯說道:“既然這樣,你跟著我走好了。”
岑歡見他不像是壞人的樣子,點了點頭。
反正多一個人總算是好的。
不知道那些追殺的人有沒有回來找他們,岑歡扶著紀瑯找到了一個小村子里。
紀瑯說自己遇到了劫匪,好不容易才逃脫了,所以想要在村子里求助兩日。
他身上是帶著錢的,給了村民一兩銀子,那人就高興地讓他們住下了。
紀瑯身上一身血,衣服也要不了了,就從村民那里買了兩套衣服,他和岑歡都穿上了。
只是岑歡穿不慣古代的衣服,折騰了好久這才穿戴整齊了。
他身上還帶著傷,再遇上那些人,不能硬拼。
在村民這里休息了一天,紀瑯覺得已經精神了不少。
村民并不富裕,他們吃得不算太好,都是些粗糧,不過岑歡似乎是餓得有些久了,也不嫌棄。
等到吃了飯,這才打著失憶的幌子開始問紀瑯有關這個朝代的事情。
“大燕國?”岑歡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頭,覺得自己的歷史似乎是不及格的,記不得還有這樣的一個年代?
岑歡問道:“現在的皇帝是誰?叫什么名字?”
若是尋常人,一定是問不住這樣的話來的,畢竟不敢直呼皇帝的名字。
紀瑯現在是真的相信她失憶了。
不過他也不在乎,而是回答道:“安德帝,容祁。”
岑歡一愣,容祁?
這個名字怎么這么熟悉…
她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么,整個人就直接站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看著紀瑯,問道:“是不是有個暄王,叫容澈?”
紀瑯:“你怎么知道?”
岑歡心里一涼,又問道:“暄王的王妃,是不是叫紀顏寧?”
紀瑯又點了點頭:“你是不是想起來?”
岑歡整個人都懵住了,她知道為什么這么熟悉了,因為她穿到了昨天晚上自己看的小說里。
女主紀顏寧,男主正是那個暄王容澈。
洋洋灑灑的將近兩百多萬字的小說,她看了幾天就快看到大結局的時候,突然就穿到這本書里了?
這也太玄幻了。
看見岑歡一臉震驚久久不能回神的樣子,紀瑯又問道:“你記起來了?”
岑歡皺眉,搖頭,她是絕對不能說出自己身份的事情的,要是被當成異類被燒死了怎么辦。
她斟酌著話語說道:“只是覺得有些熟悉而已,大概是以前聽說過這些人,所以才有印象,但是其他的事情就想不起來了。”
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身份,不過都能被人販子賣了,估計也不會是什么大家小姐,若是說她認識這些人,那豈不是托大了?
不過好在皇帝,親王這些人,不少百姓還是知道一些的。
紀瑯點了點頭,似乎沒有懷疑,相信了她的話。
岑歡見他沒有懷疑,又旁敲側擊地問道:“那現在的皇帝登基多久了?”
既然容祁已經登上了皇位,那進度也得到了書里的后半階段了,但是她一時拿不準如今的情況,雖然她和女主可能沒什么交集,但是多了解情況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