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瑯是被餓醒的,昨天一直沒吃到什么東西,醒過來的時候肚子空空的有些難受。
他睜開眼睛,能感覺到已經天亮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隨即輕步走到門口,看到在門外還是有兩個人在守著。
紀瑯便朝著外面喊道:“喂,我想吃東西!現在總有肉吃了吧!”
守在外面的兩個男人聽到紀瑯的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閉嘴!”外面的黑衣人沉聲呵道。
紀瑯聽著他這兇巴巴的語氣,倒是沒有再繼續叫喚,轉身回到了角落里,坐在干草堆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紀瑯聽到外面傳來了不少的腳步聲。
“人呢?”一個女子的聲音傳入了紀瑯的耳朵里,而這個聲音倒是有幾分熟悉。
可是紀瑯一時卻想不起來這是誰的聲音。
只聽黑衣人說道:“人還好好得待在柴房里,一直嚷嚷著要吃東西。”
那女人聽到黑衣人的話,語氣冷淡道:“吃東西?罷了,他那副身子就算是不吃東西也能扛個幾天,別浪費的食物。”
黑衣人恭敬地應了一聲是。
紀瑯站了起來,對著外面喊道:“憑什么不給我吃東西,你們不是想要錢嗎!我有很多錢,你們要是敢虐待我,我別想得到一分錢!還有我姐夫可是暄王殿下,你們最好對我好一點!”
聽到紀瑯的話,外面先是沉默了片刻,隨即聽到那女人笑道:“就你們紀家?也配讓暄王當你的姐夫?!”
紀瑯垂眸深思了半響,終于想起來這個聲音是誰的了。
司徒靜心!
竟然是那個想要在姐姐和暄王之中插一腳的司徒靜心。
之前她那般為難姐姐,得到了教訓,原本以為她會就此停歇,離開長安回她所在的合江,不會再過來找姐姐的麻煩。
可是司徒靜心這個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竟然還綁了自己?
紀瑯沉默下來。
司徒靜心對紀家姐弟完全沒有好感,想到之前在城郊避暑山莊的時候,她還被紀瑯給戲耍過一次,讓澈哥哥誤會了她,真是令人討厭得很。
“給我看好他,餓上幾日。”司徒靜心吩咐手下的人說道。
反正已經讓人送信去給紀顏寧了,只要紀顏寧想讓紀瑯活命,就得乖乖得按照她所說的去做。
司徒靜心正打算離開,卻突然聽到柴房里的紀瑯開口嚷道:“司徒靜心,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我知道是你把我抓來的!”
聽到紀瑯的這話,司徒靜心頓住了腳步,目光怨毒地盯著柴房的這扇門。
紀瑯見外面沒有動靜,又開始嚷道:“別以為你不出聲我就不知道是你,你抓我是想威脅我姐姐吧?就你這副德行還想和我姐姐搶暄王?你怎么不回去照照鏡子自己是什么模樣!”
“別說暄王看不上你,就算是大街上隨便拉一個男人都看不上你!只要是眼睛不瞎的人,在你和我姐姐之中都會選擇我姐姐,你可別白費力氣了!”紀瑯繼續對著外面喊道。
司徒靜心的臉徹底黑沉下來。
被戳中了心思的她恨不得現在就沖進去將紀瑯給掐死。
原本前幾日司徒烽已經帶著司徒靜心打算趕回合江,后來司徒烽收到了急報,便快馬趕回去,讓手下的護衛一定要將司徒靜心給好生看管帶回合江。
只是司徒靜心太不甘心了,所以一心將要回長安一趟。
她以自己的性命做要挾,無論如何都要會長安報仇,司徒烽的手下自然不能讓她受傷,只好答應跟她一同返回長安。
紀顏寧身邊高手也不少,想要殺她不容易,但是想要將她給單獨引出來,可以拿她的弟弟做要挾。
隨即司徒靜心便讓人埋伏在白鷺書院附近,將紀瑯給打暈帶走了。
柴房里的紀瑯還在繼續說道:“長得丑不是你的錯,可是你非要和我姐姐比那就是你的錯了,明知道比不過還自不量力,暄王才不會看上你這樣黑心又惡毒的女人!”
司徒靜心徹底忍不下去了,咬牙對旁邊的護衛說道:“給本小姐開門!”
不給這小子一點教訓,他還真不知道什么叫收斂。
聽到司徒靜心的話,紀瑯眸子陰沉,從自己的靴子里拿出了一把小匕首,緩緩地走到了門后。
護衛只能將柴房門上的鎖給打開了。
司徒靜心抬腳一踹,只聽到那門“哐當”一聲,直接將門給踹開了。
她正想走進去,突然從旁邊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只是眨眼之間的功夫,她就已經被拽到了一旁。
護衛發現不對,急忙抽劍上前,可惜紀瑯已經拽著司徒靜心拉開了一段距離,并且將匕首伸到了司徒靜心的脖子上。
“別過來。”紀瑯沉聲說道,“否則我手一抖,可不知道這刀能扎進去多深。”
護衛一下子就停了下來,目光沉沉地看著紀瑯。
紀瑯的個頭不算高,比起司徒靜心來還要矮上一截,可是這般將她劫持住,卻絲毫的沒有感覺到困難。
司徒靜心咬牙道:“我父親乃是合江總督,若是傷了我,定然要將你們整個紀家陪葬!”
紀瑯卻是不為所動,語氣冷淡:“你以為我會怕你嗎?”
司徒靜心眸子越發的深沉,沖著紀瑯手中的匕首將撞了過去。
可惜紀瑯的手卻沒有半分要收回來的跡象,直接劃在了她的脖子上。
“小姐!”護衛看見司徒靜心這般,全都驚呼了一聲。
司徒靜心的脖子被劃破,感覺到疼痛,她又縮了回去,不可置信地看著紀瑯。
紀瑯卻是冷笑:“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要讓著你,都要關心你的死活嗎?你自己要尋死,我可不會攔著。”
司徒靜心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口子,流出一道血痕。
她手緊握成拳,卻是不敢再動彈了。
紀瑯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眼前的一群護衛,冷聲說道:“你們都退出去。”
護衛們面面相覷,生怕這個小子真的對司徒靜心動手,只能緩緩地往后退,慢慢地退出了這個破小的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