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瑯跟著袁武學過逃脫術,可是他發現這繩子綁住他的并非尋常的繩結,反倒是受過訓練的官兵或者軍隊里的人才打出的硬結。
不怪他打不開。
想想也是,能夠埋伏在白鷺書院周圍,而且能這般迅速將自己打暈帶走的人,必定不會是什么尋常的劫匪。
前幾日三表哥被陷害的事情還沒有徹底弄清楚,沒想到現在輪到自己遭殃了。
可是為何要抓自己?
待他漸漸適應了這屋子里的黑暗,勉強能看得見這屋子里的大致布置,周圍還放著一些柴火,自己周圍堆著些許的干草堆,所以他現在是被扔在了柴房里。
他掙扎幾下,繩子仍舊紋絲不動,只能靠著身體的蠕動慢慢地往門的方向而去。
費了好一會兒他才爬到了門后,隨即用腳踹在了門上,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響。
見沒有人理會他,便又繼續一直踹,弄得門一直在響,這動靜在這靜謐的黑夜之中顯得格外的大聲。
隨后紀瑯便聽到了有人走過來的腳步聲,于是他踢得更猛烈了些許。
“踢什么踢!”門外傳開了一陣兇神惡煞的聲音。
紀瑯知道有人,繼續踢踹著門,傳來一陣陣刺耳的聲音。
門外的人似乎是受不了紀瑯這般鬧騰的樣子,終于拿出鑰匙開始打開柴房的門。
一打開門,紀瑯就感覺到眼睛終于看得更清楚了些許,因為柴房不遠處就掛著幾個燈籠,那穿著黑衣蒙面的兩個男人目光看見了紀瑯,見他身上綁的繩子還在,倒是冷哼一聲。
“你小子最好安分一點!”黑衣人開口說道。
紀瑯掙扎地想要喊出聲來,但是被布條綁住了嘴巴,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見他年紀還小,看起來不過是十歲左右的模樣,細胳膊細腿的,也沒有多大的威脅,黑衣人便將他嘴里的布條放了下來。
紀瑯嘴上的布條終于被放開,他打量了一眼這兩個男人,有些怯生生地問道:“你們是誰?為什么要抓我?”
其中一個男人道:“寶昌記的東家,身價可不少,你說我們為什么要綁你?”
紀瑯眸子微動,并不相信他的話,但仍是說道:“你們要多少錢,只要你們放了我,我都可以給你們!”
聽到紀瑯的話,兩個男人相視一眼,隨即輕蔑地笑了起來。
“放心,要多少錢,我會通知你姐姐的。”男人說道,“你最好乖乖的別再有其他的動作,否則我可不保證會對你做出什么事情來!錢我們是要的,但是你的命能不能留著就看你自己了!”
紀瑯聽著他們這么說,忍不住后挪了些許。
“再踢門,我就把你的腳給剁了!”另一個男人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紀瑯。
紀瑯緊皺起眉頭,看起來很是害怕,說道:“我…我只是餓了,從中午到現在,我還沒有吃到半點東西呢,連水都沒有。我姐姐才不會那么笨,她肯定會看到我還好好的才會給你們錢,我要是餓死了,你們也別想從我姐姐那里得到一文錢!”
兩個男人相視一眼,想起來確實忘記給他喂東西了。
“你等著,我去給你找點吃的。”一個男人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紀瑯的目光看向了守在門口的黑衣人,說道:“我的手好疼,能不能別這樣綁著我,反正我也跑不了。”
“你小子最好別給我耍什么花樣。”黑衣人瞥了他一眼,并沒有動作。
紀瑯說道:“如果你們只是要錢的話,我家有的是錢,你們拿錢放人,我自然不會那么傻非要自己跑出去被你們殺。”
黑衣人看著他,并未接話,目光冷冷的,轉身將門給關上了。
紀瑯的目光直直地盯著那扇門,眸子沉了下來。
沒過多久,另一個護衛就回來了,用紙張包著幾個硬邦邦的饅頭,扔到了紀瑯的面前。
“吃吧,大半夜的能吃的東西也就只有這個了。”黑衣人說道。
紀瑯嫌棄地看重那幾個饅頭,拒絕道:“我不要吃這個!”
“有東西給你吃已經不錯了,你還打算挑三揀四?”黑衣人語氣有些不耐煩。
紀瑯說道:“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吃過這樣的東西,你也太敷衍了,我要吃肉!”
黑衣人冷冷地說道:“你以為自己現在還是個大少爺嗎?我可沒聽說哪個階下囚這般挑剔的。若是再嚷嚷,別怪我們動手揍人了。”
紀瑯咬唇,一副不甘心又只能作罷的樣子,最后說道:“那你們把我的手給解開吧?不然我要怎么吃東西,我的手好酸,感覺都要被弄斷了。”
黑衣人看著眼前這個各種要求的紈绔,覺得這樣的人也不可能會逃得出去,便上前將他手上的繩子給解開了。
“你最好別想逃出去或者亂喊亂叫,要是被我們發現,我們只會一刀將你給解決了。”黑衣人狠厲地說道。
紀瑯縮了縮腦袋,聽話得點了點頭。
兩個黑衣人這才關上了門,用鎖頭將門給鎖了起來。
紀瑯的手終于解開了束縛,手腕酸痛不已,忍不住兩手相互揉捏幾下,然后這才將綁住腳的繩子給解開,完全放松了下來。
他撿起地上的幾個饅頭,咬了兩口就吐了出來。
果然不好吃,讓人難以下咽。
紀悄悄地走到了門后,聽著外面的動靜,雖然外面已經安靜了下來,通過細縫卻能看到剛才的兩個男人還守在門口處。
剛才門開的時候他也大致看了看這個柴房所在的位置,看起來不像是在城郊或者莊子上,反而像是在宅院之中。
這說明自己應該沒有出城,還在長安城里。
只是他并不確定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而且剛才那兩個黑衣人明顯武功還不錯,他若是硬拼,只怕討不了好。
即便是全力將那兩個看守的黑衣人給弄倒了,還不知道這院宅內有多少護衛,到時候被發現也是前功盡棄。
既然現在他們還留著自己的一條命,說明他們需要自己,所以自己暫時還不會有生命危險。
想到這里,紀瑯走到了角落的干草堆里坐了下來,反正現在自己人在他們的手上,就算是想跑也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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