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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一起入睡

  她所做的這些,都是大小姐授意自己做的。

  說到底,她也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里,只是看著世子如此生氣的模樣,她一時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容方玉的目光緊盯著她,見她說不出話來,冷哼一聲,更是氣憤。

  鶯兒立即跪了下來:“總之都是奴婢不對,世子爺要打要罰,奴婢定然不會有半句怨言。”

  “起來。”容方玉道。

  鶯兒搖頭,說道:“奴婢不敢。”

  “我讓你起來!”容方玉喝令道。

  鶯兒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看見發脾氣的容方玉,心中有些發怵,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副樣子的世子,一時之間更是沒底。

  容方玉緩了緩,說道:“上次你到瀝郡王府里來,是為了毒殺父王,這次來也是因為紀顏寧的命令,若不是我去暄王那里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躲著我?”

  鶯兒眼眸微閃,沉默下來,默認了他的話。

  “你知不知道,本世子若真想讓你死,你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容方玉溫怒道。

  鶯兒說道:“奴婢知道,所以奴婢不敢反抗,世子若是想怎么處罰奴婢都可以。”

  聽見她的話,容方玉心中莫名就燃起了怒火。

  這樣傻子,不把自己給氣死她還不甘心了是吧?

  “怎么處罰都可以?”容方玉挑眉。

  鶯兒頷首,心里卻是緊張不已。

  容方玉問道:“那你告訴我,你們家大小姐到底是何身份,想要做什么?你知道多少?”

  鶯兒搖頭,說道:“大小姐就是大小姐,世子也知道她是江州紀家的大小姐,其他的什么身份,奴婢不知道,她想要做些什么,奴婢也不清楚,不過大小姐是個好人,她做的事情都是有她的道理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能認定她是個好人?”容方玉說道,“她若真是個好人,就不會三番兩次讓你涉險做這樣的事情,難道謀害郡王這樣的大罪,也能算得上一個好人嗎?”

  鶯兒解釋道:“大小姐說,郡王不是個好人。”

  “僅憑她一句話,就能斷定一個人的好壞嗎?”容方玉只覺得可笑。

  鶯兒說道:“奴婢知道這種好壞之分并非是絕對的,但是奴婢愿意相信大小姐。”

  她跟隨大小姐的日子雖然不長,但是大小姐的為人她還是相當清楚的,雖然看起來冷淡,心里卻總會記掛著旁人。

  大小姐對于自己而言,絕非只是一個收留了她的主子而已。

  當初大小姐發現爺爺的死因也只是一個相識的契機,當她到了大小姐的身邊,學會了不少的東西。

  大小姐是個要求相當嚴格的人,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而能留在她身邊的紫玉和珍珠,也都因此格外的努力,自己同樣如此。

  容方玉見她這般死心塌地得跟著紀顏寧,眸子微沉了下來。

  他俯身看向鶯兒,問道:“那若是我和紀顏寧相比,你選誰?”

  鶯兒微怔,眸子里意外世子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我…”鶯兒的眼神有些閃躲,說道,“為什么要選擇?”

  容方玉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顎,迫使她抬頭注視著自己的眼前。

  他說道:“昨晚你說過的話,不會忘了吧?”

  一提起昨晚的事情,鶯兒的臉霎時紅了起來。

  “所以,你會留在我的身邊嗎?”容方玉問道。

  鶯兒怔怔地看著容方玉,看見他眼眸里的那絲期待,有那么一瞬間,她是可以肯定,世子殿下也是喜歡她的。

  她眼眸微動,隨即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她是要跟著大小姐一起回長安的,怎么可能會留在郡王府?

  容方玉見她搖頭,眸子里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苦笑一聲,隨即放開了她。

  “本世子知道了。”

  鶯兒垂頭,說道:“那奴婢退下了。”

  容方玉挑眉:“退下?你要去哪里?”

  鶯兒有些迷茫地看著容方玉,說道:“自然是回…暄王的院子里。”

  她是跟著暄王過來的,當然要回去。

  容方玉淡淡道:“看來你當時果然是睡著了,本世子帶回來的人,就只能待在這個院子里。”

  鶯兒有些錯愕地看容方玉,她當時只是覺得有郡王在,他們幾個人說話自己又聽不懂,再加上自己那么困,就忍不住睡了過去,哪里會相當暄王和世子還說了關于自己的事情。

  “可是…”

  “明晚本世子會和你一起去芷鳶院。”容方玉說道。

  只有自己親眼所見,才會相信暄王所說的話不假。

  鶯兒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那世子殿下,奴婢住在哪里?”

  容方玉用下巴抬了抬,指向了內室里不遠處的一個榻子,說道:“你睡在那里吧。”

  鶯兒驚訝地看著放置在大床旁邊不遠處的榻子,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奴婢睡在世子的房間里,這…不符合規矩吧?”她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是覺得世子殿下的要求似乎越來越無理了,就算是不給她單獨安排一個房間,那也不能讓她就這樣睡在這房間里的榻上啊。

  容方玉無奈地聳了聳肩,說道:“本世子院子里的房間本來就不多,大部分都住滿了,現在大晚上的總不能讓別人再費心給你收拾出來一個新房間。”

  鶯兒撇了撇嘴,沒有再說什么。

  可是她總覺得事情怪怪的。

  容方玉走進了內室,說道:“還在等什么,快過來給本世子寬衣。”

  鶯兒硬著頭皮走了上前,隨即給容方玉脫去了外袍。

  她向來都是伺候大小姐的,可是突然面對世子,總覺得十分的別扭。

  容方玉唇角不經意揚起了一抹笑意。

  等鶯兒將他的衣服放置在旁邊的衣杖上,他說道:“去把蠟燭都熄了,本世子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光。”

  鶯兒只能繼續照做,先將遠處的蠟燭熄滅了,再走到近前的內室里的蠟燭熄了,整個房間霎時變得一片黑暗。

  她伸出手來,輕輕地試探著周圍,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動著,進來不要踢到或者碰到房間里的東西。

  靠著記憶順著塌子的方向走,鶯兒大氣都不敢出。

  她抬腳輕輕地試探著前面,確定沒有障礙物之后,這才方向地朝著前面走了過去,沒想到突然腳下絆到了一個東西,她整個人向前倒了下去。

  “啊!”她驚呼出聲,心中暗道倒霉。

  還以為會摔倒在地上的鶯兒并沒有迎來相信中的疼痛,反倒是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之中。

  她有些不可思議地伸手摸了摸,發現接住自己的這堵肉墻又軟又暖,隔著一層輕薄的衣料。

  “摸夠了沒有?”容方玉低沉的聲音從自己的頭頂上傳來。

  鶯兒下意識回過神來,有些語無倫次道:“世子…奴婢只是,想找塌子。”

  黑夜里容方玉的眸子顯得格外的明亮,像是天空中那閃爍的星辰。

  他說道:“既然找不到,睡在本世子的床上也是可以的。”

  還沒等鶯兒回答,他就已經將鶯兒橫抱起來,徑直朝著自己的床走了過去。

  鶯兒瞪大了眼睛,又是驚呼一聲,可是周圍一片黑暗,她又不敢亂動,生怕把自己和世子都摔倒了。

  容方玉抱著她放在了床的里面,隨即自己也躺了下來,緊緊地將她抱在自己的懷里,除去她身上厚實的小襖子,然后拉過被子,將他們兩個人都蓋住。

  “世…世子,這樣不合規矩。”鶯兒說出來的話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她的心里砰砰直跳,臉上像是被火燒著了一般熱乎乎的,好在是晚上,若是白日里,定然就看見了她這張紅得猶如涂滿胭脂般的臉龐。

  容方玉將她抱得更緊,說道:“本世子說的,就是規矩。”

  “睡吧。”容方玉說道,“我很累,不會對你如何。”

  鶯兒眼眸微動,察覺到世子除了抱著自己之外,倒是沒有其他的舉動,她暗自松了一口氣。

  世子緊貼著自己,她能感覺到世子身上溫熱的氣息,原本不安的心也漸漸放松了下來。

  容方玉感覺到她緊繃的身子漸漸放松了下來,眸子微亮。

  他認定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逃出自己的手心。

  不是沒想過就這樣強行的要了她,只是那樣大概會把她給嚇壞了,而且他現在也沒有心思。

  今日暄王說的話,還在他的腦子里揮之不去。

  他的母親,還活著。

  而且按暄王所說,十有八九就藏在這個瀝郡王府中。

  自己在郡王府住了二十多年,居然毫無察覺,而他的父王也從未提起過此事。

  可是他的母親,為何從來沒有來找過自己,就這樣甘心讓自己喊另一個女人為母妃?

  他現在大概能猜想到劉氏為何會被父王給禁足了,或許正是因為她知道了其中的秘密,所以才惹怒了父王。

  但是他還有一點想不明白。

  既然墳山上的墓不是母妃的,那又是誰的墓?

  原本他還猜想不過是個無主孤墳,只是父王為了騙自己而設的墓,可是從紀顏寧盜墓的舉動和父王的反應,都看得出來,那個墓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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