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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如果有恃無恐,那還談什么鍛煉啊

  李延河的態度略略好了一些:“你今天就回來,明天帶團去把煙雨市項目的合同簽下來。

  然后你立即成立公司,成立以后,由曾偉當董事長,你擔任監事長的職務,但是具體的事情還是由你來定奪。

  最主要的是,你得把國開行、投行以及商業銀行的融資談下來。

  我給你一個原則,這一次的利率可以商量,我楊木集團公司也可以給融資作擔保,但是所有的貸款必須在年底前放下來,否則我們一分錢都不要了。”

  張慕嚇了一跳:“這么快,怎么可能,他們走個流程都未必夠!”

  李延河有點不耐煩:“你今天怎么這么啰嗦,他把合作條件告訴他們,成不成隨便他們。

  你告訴他們,錢放下來以后,三個月之內未必會動,那時候你看看他們會有多快。”

  張慕更愣了:“那這個財務成本?”

  李延河怒了:“我讓你考慮財務成本了嗎?執行就是,那么啰嗦的!”

  張慕只好連連點頭:“是是是!”

  李延河又補了一句抓緊時間以后,就掛掉了電話。

  然后,他對坐在對面的人道:“這一次他們這么有把握?”

  對面的人點點頭:“從他們提供的材料來看,至少把你停職一段時間肯定沒問題。”

  李延河皺起了眉頭:“提供這個材料的慕后主使,究竟是誰?”

  對面的人搖搖頭:“我也不能確定,不過從材料本身來看,應該出自你身邊的人,很有可能是你的家人。”

  李延河沉吟了一下,問道:“閔柔?”

  對面的人也沉吟了一下,搖搖頭:“我認為不是,我個人感覺,更大可能性是你的哥哥。”

  李延河一愣:“李延川?”

  對面的人點點頭:“我也不能完全確認,只是依照我個人的感情,我認為這個可能性更大。”

  李延河眉毛一揚:“說說你的分析。”

  對面的人回道:“從材料本身的角度來言,仍然不夠核心,閔柔與你夫妻那么多年,如果是她提供的材料,一定比這材料要仔細也具體的多。”

  李延河微微點點頭。

  對面的人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是,提供情況的人,有意無意引導著,想讓我們覺得這材料是由閔柔提供的。

  那材料上面得確有閔柔的痕跡,可是我更覺得這種痕跡,是提供材料的幕后之人刻意偽造的,這是典型的欲蓋彌璋。

  而當我試探著提出李延川的時候,他卻用很隱蔽的手法模糊過去,很隱秘地把話題轉移到閔柔身上,以免讓我發現蛛絲馬跡。

  他這樣刻意的做作,卻讓我相信,這份材料應該是由李延川提供的。

  從材料本身的程度來看,他提供材料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想置你于死地,而是想讓你暫時靠邊站。

  所以這個幕后人的目的,就是要讓你放棄對李小午的追查,我估計,只要你完全放棄對你女兒案件的追查,他就會想辦法來撈你。”

  李延河的臉色略略好看了一點。

  對面的人繼續道:“老李,你真的打算這么做嗎?

  盡管我在這邊,可是這樣做,還是太危險了,我覺得你一點把握都沒有。

  你得知道這件事一旦開始了,可能不是你自己所能掌控的了,就算我想要在下面撐你,也肯定撐不住,畢竟我的權力根本無法跟他們抗衡。

  我覺得你還不如一早跟他們攤牌,這樣至少可以把主動權握到手里。”

  李延河卻是下定了決心:“不行,我主意已定,你不要再勸我了。

  小雪的事,現在已經是僵局,因為我兩個哥哥在,所以我確實沒有辦法把這個案子辦下去,所以我得改換思路。

  就讓他們把我辦下去,我徹底沒有權力之后,真正害死飛雪的人認為沒有后顧之憂,才會把馬腳露出來,我也可以偷偷掌握更多證據,到時候一鼓作氣,替小雪報仇。”

  對面的人憂心忡忡:“可我還是認為太危險了。

  這事不光牽涉到你,還牽涉到張慕,你一旦被辦,張慕將徹底失去保護殼,一定會迅速被擊成碎片,說不定還有更大的危險。

  老實說,在楊木,想看張慕笑話,甚至想讓他坐牢的人,可是一堆一堆的。”

  李延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件事于他而言,也是一個考驗,烈火煅燒,真金不毀,大河淘沙,真金永存。

  我們就來看看這一次張慕究竟能做得怎么樣,但我始終堅信,我這個后輩,可以熬過一切。

  而且我還相信他,我相信他經過這一次的磨礪以后,心境會上一個大的臺階,對人性和現實也會有全新的認識,我相信他一定能挺過來。”

  對面的人又問道:“那要不要偷偷給他通個氣,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李延河又搖搖頭:“不用,如果有恃無恐,那還談什么鍛煉啊?”

  對面的人嘆了口氣:“既然你已經下定了這個決心,那我也不再勸你什么了,我會及時把相關情況通報給你的。”

  李延河想了想,反問道:“我還有多少時間?”

  對面的計算了一下:“短期內應該沒事,時間由你來掌握吧,我會想辦法拖到你全部部署完成的那一刻。”

  李延河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抓緊時間的。”

  李延河跟張慕說話的時候很是大聲,所有的話讓旁邊的崔真真聽得一清二楚,等張慕掛掉電話以后,崔真真擔心的問道:“你們老板?”

  張慕點點頭:“是的,單飛雪的爸爸,也是我爸爸以前的戰友,所以我喊他三叔。”

  崔真真點了點頭:“雖然他的口氣很差,但其實很關心你,對你也很放心。”

  張慕嘆了口氣:“三叔是個好人,只是命運對他太不公平,在戰場上失蹤了半年,回來時候老婆和女兒都失蹤了,好不容易女兒找回來了,卻又......”

  一想到單飛雪,張慕的心里又開始隱隱作痛。

  崔真真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所以你去出征吧,先把自己想清楚了,然后打敗一切。

  你只要記得,這里有一個女兒,你不能出事就行了。

  總而言之一句話,這里將是你最后的家,什么時候你真的累了,歡迎你隨時回來。”

  張慕沉吟了一下:“我還沒有辦法徹底說服我自己,就像你說的,我要好好想想,想想自己,想想今天要走的路。

  不過這段時間我確實得回去,那些手頭正在進行的東西不能斷,該繼續的還是要繼續。”

  崔真真笑了:“小慕,這才是你應該有的樣子,我相信你一定戰無不勝,我馬上替你安排回去的機票。”

  在帝都西山的小別墅里,江承業看著一大清早出現的閔柔有點摸不著頭腦:“阿姨,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需要趕這么急來解決?”

  閔柔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摘下手套,揉了揉略略有點凍僵的手指:

  “果然不出我所料,小午來帝都以后,還是沒有跟你住在一起,你們兩個都是這個高傲,誰也不愿向誰低頭,這得相互逼到什么時候啊?”

  江承業笑了:“看來阿姨是要給我帶什么好消息來了?”

  閔柔嘆息了一聲:“承業,其實你對小午很有感情,小午對你同樣有感情,這個你知道,小午知道,連我都知道。

  可是你們呢,都是太注重事業,太注重所謂大局,結果誰也不肯表達,兩兩相望,倒把我這個操著當媽的心的阿姨給急的要死。”

  江承業嘆息一聲:“阿姨,我也不瞞你,我們兩個人雖然大方向一致,但是在生活方式和觀念上差異的還是比較大,所以還是需要磨合,只能慢慢來。”

  閔柔呵呵一聲:“承業,你也不用跟我裝了,你江公子對其他的小姑娘甚至老阿姨都是戰無不勝,手到擒來,只是對小午沒有什么抓手,所以完全使不上勁吧?”

  江承業苦笑道:“有什么辦法,所謂關心則亂,就算是神人,也有阿喀琉斯之瞳,更何況是凡人,小午就是我的阿喀琉斯之瞳,我還真是沒辦法。”

  閔柔搖了搖頭:“看來一切都被我猜對了,承業,相不到你在業務上兩次輸給張慕,最后居然在小午的事情上又輸給了他。

  即使你這次有這么好的機會,你仍然沒有抓住,實在是有些失敗,如果不是我左看右看,實在看不到比你更適合小午的男孩子了,這個忙我絕對不會幫。”

  江承業眼前一亮:“看來阿姨給我帶什么殺手锏來了?”

  閔柔丟出一大袋東西來:“這是小午他爸爸還有他大伯的一點黑材料,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小午雖然表面對什么事情都不在乎,跟他爸的關系更是不怎么的,其實她心里可關心他們了。

  我把這些材料給了你,我相信你能夠用好他,讓小午心甘情愿的嫁給你。”

  江承業大喜過望:“放心吧,阿姨,如果有了這些東西,我還做不好的話,你以后也別再看好我江承業了,把小午嫁給張慕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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