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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吳家壽宴

  這存心讓人難堪的話適才剛剛說出來,霎時間,立馬就聽見人群里樂陶陶的聲音傳來:“可不是嗎,就算是發現被人偷看了,也都得說沒有啊,咱們可都是女人,誰還不要一張臉啊。”

  “叫你別亂說別亂說,你偏偏還不聽,這不,我死也說不清了。”張荷花狠狠地說了一句,面上全是埋怨。

  她拉著的梁阿四來,本是想要打打張春秋這只落水狗,誰知道梁阿四竟是搬起了石頭打自己的腳。

  她要是早知道梁阿四會這樣,她根本就不會帶他過來!

  梁綠珠挺著胸脯,拉著梁雙喜往回走。

  反正人也是打了,真相也是問明白了,誰愛湊熱鬧,誰湊去,她可不管了。

  “別瞎說,你們誰敢瞎說,看我不撕爛你們的嘴。”被人指指點點,暗地里說笑的感覺十分不好,張荷花忍不了,憤憤的朝著人群嘶吼。

  目光落到了梁綠珠的背影上,她氣的咬牙,這死丫頭,居然不順著自己的話說,若是她順著自己的話說,自己哪兒能丟這么大的顏面!

  讓她逮著了機會,看她不好好的整治整治這個有娘生,沒娘教的!

  梁雙喜被梁綠珠就這么拉著回去了,有些不贊成:“二姐,你就這么算了,他以后還當真以為你是好欺負的!”

  梁綠珠扭眸睨了她一眼,淡淡的回了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

  梁雙喜偏著腦袋想,有些想不明白。

  得饒人處且饒人?這話當真是她二姐能說的出口的!

  一進家門,就看見周氏板著一張臉,冷冷的看著她們。

  無優知道周氏素來不愛惹事兒,現如今興許當真是動怒了,便也不準備多說。

  剛準備回屋去,周氏卻徑直的關了院門,叫住了她:“綠珠,你忘記娘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了?”

  “娘,二姐原本也以為是賊,這也是出于安全考慮啊。”梁雙喜連忙幫忙解釋,想要緩解周氏和梁綠珠之間的矛盾。

  “當真只以為是賊人?”周氏長長的呼吸了一聲,這就向著梁綠珠他們靠近,一時之間,臉上只剩下悲愴之色。

  其實,梁綠珠當真不怕周氏責難自己,她怕就怕,周氏想不開。

  因為周氏不認同自己的觀點,一直以來都想少惹一點事兒,安生過日子,所以,梁綠珠若是將她那種觀點放出來,只會讓周氏氣憤。

  本著多說多錯的原則,她原本沒打算開口說話,可瞧著她娘氣成了這樣,梁綠珠終究還是不忍。

  “娘,我只是想要保護好大家,即便是今天打了張春秋幾下,那也是他不對在先,爬到樹上偷窺我們,他這擺明了就覺得我們可欺,不然,還能明目張膽的這么做。”

  周氏瞪圓了眼睛,眼中有憤怒,有責難,還有愧疚!

  梁雙喜也贊成她二姐的做法,立馬道:“可不是嗎,娘,我和二姐可都是清白姑娘,他若回回這么做,咱們也由著他去,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周氏閉著眼睛,有些艱難道:“你也可以好好的跟他說說,或者是讓張里長幫忙啊。”

  她雖一開口就是責難,其實,只有她的心里最是清楚,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心疼梁綠珠,怕梁綠珠有個三長兩短。

  人家張春秋再怎么說,也是個男孩子,她家綠珠如何斗得過人家,再來,這次倒也罷了,以后張春秋若是尋了機會,暗地里收拾綠珠,那該怎么辦!

  張春秋好歹也是張里長的親侄子,不該得罪的啊。

  梁綠珠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徑直詢問:“娘,人被野狗咬的時候,我不該拿起棒子狠狠地收拾收拾野狗,反倒是由著他咬,之后再與他講道理嗎,站在弱勢的一方,永遠是沒有道理可以講的。”

  周氏聽了她的話之后,原本緊閉的眼睛,忽然睜的大大的,那渾圓的眸子里有震驚,有無措。

  梁綠珠心都在打顫,看著她娘這樣子,她實在心疼,可再是心疼,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啊。

  有些道理,即便是她娘不愿意聽,她還是必須要講給她聽,這就是事實。

  “好,你說什么都好。”帶著一絲疲乏,周氏這就往柴房里走。

  “娘,有什么事兒好好的說,二姐也是為了我們好。”梁雙喜看了梁綠珠一眼,急急忙忙的追了過去。

  梁綠珠忍了好久方才忍住自己內心的沖動,沒有趕過去安慰周氏。

  雖然,她心里十分難安,怕周氏生氣傷身體,但既然自己這些話也都說出來了,那自己就不能低頭。

  她要告訴周氏,只有自己強大起來,只有自己寸步不讓的保護好自己,別人才不敢欺辱你!

  周氏這一氣,索性也并未傷著身子,家中的大小事兒,她依舊在幫忙做,只不過對梁綠珠,她卻少了許多管教之話。

  她想,梁綠珠畢竟也長大了,有些事,勢必有自己的道理。

  夜晚,躺在床上,周氏將張春秋那事兒仔仔細細的思量了一陣,既然開始沒有阻攔梁綠珠,那后面也不該過多的責怪,至少,她這么做是占住了理兒的,沒有任何人敢說他們家的不是!

  想想這些年來,自己處處讓人,不愿意惹事兒,卻根本沒有過上一天平靜又舒坦的日子,她忍不住去反思,自己的那些行為是否是對的。

  興許,自己用這樣的理由跟綠珠紅眼,原本就不應該吧。

  時間一向過的很快,特別是對于忙活的梁綠珠而言。

  轉眼便過了三天,到了吳老爺過壽辰的這天了。

  梁大海開始從每天一個穗子,漸漸的變成了每天一個半的穗子,對周氏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大呼小叫了,梁綠珠看在眼里,樂在心里。

  原本對于改造一個潑皮賴子是沒有多大的信心的,可是見著梁大海如今愿意配合了,梁綠珠心里倒也是十分感觸。

  至于她娘,雖然沒有跟自己說更多的話,可言行方便也越發的依賴她了。

  梁綠珠事事都順著她,那日的爭吵,似乎也并未發生過一般。

  一大早,梁綠珠在灶間忙活,梁雙喜則急急忙忙的沖了過來,似是有些著急,半響也沒說出話來。

  梁綠珠看著她,眉頭一皺,只見她手指不停的向著外頭指去,不由道:“看到張春生了?”

  在梁綠珠看來,梁雙喜每次看到張春生的表情,都是十分的精彩。

  此時天剛麻麻亮,梁綠珠正當奇怪張春生怎么一大早就過來了,這時,忽的聽見栓子的聲音傳來了:“梁姑娘,是我。”

  梁綠珠詫異的迎了出去,只見栓子正哈著手,似是有些冷。

  “我去酒廠搬酒回府上,公子讓我來迎你過去,反正也順道。”栓子早將馬兒拴在樹上,跟著梁綠珠進屋了。

  “他倒是細心。”梁綠珠心中一暖,詫異之余,竟還有些欣喜。

  到了灶臺邊,梁綠珠盛了一碗糙米粥遞給栓子,栓子接過,捧在手心里,整個人熱和了不少。

  “如今天漸漸冷下來了,這一大早出門,還真有些適應不了。”栓子樂呵的說著,臉上還紅撲撲的,吸了吸鼻子,他將碗湊到了嘴邊,喝了一大口。

  “呵。”冷不丁的,梁雙喜笑出了聲來:“就你穿這短衣短褲的,你要想不冷都難啊。”

  栓子經梁雙喜這么一說,面上訕笑了幾下,這又撈了撈頭:“這一大早我就從酒窖里搬了一百多壇酒回府,忙活的時候,可熱呢。”

  “那你去灶下烤烤火,我收拾收拾就好。”

  梁綠珠笑了笑,這就要往房中走,冷不丁的,只聽見里屋中,梁大海詫異的聲音傳來:“一百多壇!”

  梁綠珠腳步頓了頓,緊接著就聽見梁大海在叫她。因為栓子還在,梁綠珠只怕梁大海又胡說,這就趕緊往里屋走。

  “你聽見沒有,搬了一百多壇酒回去呢,是吳家來的吧,今天是什么好日子,這么一大早就專程叫人來接你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梁大海已經點亮了油燈,在昏暗的光線下,梁大海那亮閃閃的眼睛,猶如黑暗中伺機而動的狼。

  梁綠珠好笑,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打些什么主意。

  幾乎是毫不留情的,梁綠珠徹底的打破了他的希望:“爹,你就別想了,我不過是去后廚幫忙的,吳家可憐我,專程給了這個機會,賞口飯吃。”

  “你說什么?”梁大海不敢置信的反問了一句,原本亮閃閃的目光,暗淡了不少。

  “不是去幫忙,那是去做什么的?”梁綠珠反問了一句,面上全是詫異之色。

  “吳少爺怎么可能讓你去后廚幫忙,他那么喜歡你,就不心疼你嗎,綠珠,你在騙爹,對不對?”梁大海坐直了身子,充滿希冀的看著她。

  又那么一瞬間,梁綠珠只覺得梁大海魔怔了,之前踏踏實實編穗子的人就不在,眼前的梁大海,從來就沒有斷過攀高枝的念頭。

  帶著一絲好笑,梁綠珠涼涼道:“爹,誰告訴你聽喜歡我,他是可憐我,瞧著我們家飯都吃不上了,這才出手幫忙的,你若是想吃飯就消停點,再這么大呼大叫的,別讓我連去幫工的機會都沒有。”

  丟下狠話,梁綠珠徑直出了門子。

  她相信梁大海不會再繼續添麻煩,因為他餓怕了。

  “綠珠,你等等。”梁大海氣急敗壞的想要叫住梁綠珠,可梁綠珠根本就沒有回頭的意思,早就邁著步子大步離開了。

  梁大海將耳朵貼在外頭聽了聽,也沒聽見什么聲響,不由啐了一口,冷冷道:“死丫頭,到了這時候居然還在騙我,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梁綠珠收拾好東西,也不敢過多的耽擱,跟周氏和梁雙喜道了別,這就跟著栓子上了車。

  路上,有黃牛的聲音傳來,掀開簾子,只見得朝陽近在天邊,放牛的大叔正牽著一頭老黃牛不急不慢的走在前面,老黃牛的身后,竟還跟著兩只跳脫的小牛。

  此時,清水村的大部分人家都起身了。

  梁綠珠嗅了嗅空氣,全是酒味兒,回頭四顧,只見身后正好放著兩壇酒,不由又是嗅了嗅,味道真是好聞,想來是專程待客的好酒吧。

  梁綠珠閉目養神,車軸子的‘咕嚕’聲此起彼伏,一路上,她并未跟栓子多說什么,只怕說了他也聽不清楚。

  他們走到是山路,原本這條路是不存在的,后來,吳家為了方便,這才故意修了這條路,不過,路還并未修好,只是馬車能勉強通過。

  不出半個時辰,馬車已經到了吳家,栓子讓人將酒壇搬下去,自己則是在前頭給梁綠珠帶路。

  想起之前栓子的話語,梁綠珠開口問了一句:“今天附上會很熱鬧?”

  栓子一聽這話,不無得意:“可不是嗎,都是老爺的親戚,還有生意上的伙伴。在這安縣,誰辦壽宴也沒有咱們老爺這么氣派。”

  梁綠珠見他洋洋得意的樣子,有些好笑,卻也不曾多說什么。

  這就跟著到了后廚,栓子與人草草交代了幾句,便去忙活了。

  梁綠珠怕螃蟹太多,一時打整不完,三下五除二的挽起了袖子就開始忙活兒。

  這螃蟹,她好歹也七兩銀子的高價啊,不論如何,她都得將這螃蟹做的對得起那份銀錢才是。

  早上的后廚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忙,自從栓子之后,三三兩兩的丫頭小廝坐在一起,又開始議論起了這次的壽宴。

  “聽說這次二少爺還專程從外頭定做了一人高的壽燭呢,二少爺真是有心了。”

  一丫頭剛剛說完話,另外一個丫頭則是不甘心道:“什么壽燭不壽燭的,我看大少爺才最得老爺的歡心,不論送什么,老爺都會喜歡,別人根本就比不上呢。”

  梁綠珠正當清洗著螃蟹,聽了這般的對話,不由朝著他們看了看,只覺得好笑不已,他們這模樣,儼然就像是現代人在為自己的愛豆站隊一般。

  “你那么能耐,你讓大少爺娶你啊。”忽然之間,之前站在吳修遠那邊的丫頭怒了,冷不丁的回了這一句。

  “你這人講理不講理,我說的也是一個事實,我們這些做丫頭的,照顧好主子就行了,哪有你那么多禍端。”

  兩個原本之前還和和睦睦的兩個人,就因為這個爭執,畫風突變,兩人誰也不讓讓誰。

  “后廚里是不是太閑了,一個二個居然議論主子的不是,有本事去宴會上啊,跟那些各有千秋的富家小姐比一比。”

  吳大娘的聲音忽然傳來,之前斗過嘴的人紛紛閉了嘴,都不敢再說什么,唯恐再開罪吳大娘。

  梁綠珠沖吳大娘含笑點頭,吳大娘看向梁綠珠的目光有過片刻的詫異,繼而又恢復了平靜,回之以一笑。

  當梁綠珠將打整出了大半個壇子的螃蟹之后,她終于明白那七兩銀子是有多么的不好賺了。

  后來,若不是吳大娘讓之前那兩個丫頭來幫忙,梁綠珠可真的紅了眼。

  “這不是螃蟹嗎,我們家鄉都是不吃這個的,這東西多不吉利啊,我們還是離它遠一點吧。”

  一丫頭開了口,另外一個丫頭聽著,也是不由點頭:“我早就想說了,這,這東西如何吃的,碰了都是不吉利啊。”

  “話就不能少一點。”吳大娘再次開了口,那兩個原本還滿是嫌惡的人,再也不敢多說什么了。

  梁綠珠好笑,以前只覺得吳大娘是一個好相處的人,看來,她在這些人心目中可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啊。

  當將螃蟹打整出來,又翻炒出鍋,挨個挨個的分了盤,之前那兩個丫頭就沒少注意她的舉動。

  不用想梁綠珠也知道,他們一定是想不明白這東西怎么吃,可又不敢多說,只怕多說了話,到了最后,還得惹怒吳大娘。

  不偏不倚的,這兩大鍋螃蟹炒起來,還真有七十盤,正好不多也不少。

  梁綠珠將鍋洗干凈,準備要走,之前那說螃蟹不能吃的丫頭站了出來,有些疑問:“你就當真不怕?大少爺可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若是讓他知道你送了這個東西來,他非的拔了你的皮。”

  說這話的人,正是站在喜歡吳修遠的丫頭,看她那怯懦的模樣,卻是有些可愛,想來也是出于關心才說這樣的話吧。

  正要回答,另外一個丫頭則是搶先開了口:“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大少爺那叫倨傲,人家生來就是高高在上的少東家,憑什么要正眼看一下你這種人,你未免也太看的起你自己了,我可警告你,別再后頭亂說大少爺的壞話,否則我就去告訴十八公子。”

  那怯懦的丫頭聽了這話,連忙倒吸了一口冷氣,捂著嘴,如何也不說話。

  梁綠珠真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樣將吳岐視若神明的人,真是難得。

  收拾妥當,這就往外走,聽人說,安縣吳家每每辦宴席,那可都是在離后廚不遠的露臺邊。只要站在后廚就能看到,雖然,她一向不是一個湊熱鬧的人,可是,她倒想去看一看。

  不為別的,就只是為了看看到底吳老爺是歡喜吳岐那只孔雀,還是歡喜修遠。

  當她走到可以瞭望壽宴的地方之后,她赫然發現,這長廊上,早就站滿了丫頭小廝了,想來也是因為吳家難得如此熱鬧,都想來湊湊熱鬧。

  忽然之間,背后有人瞧了她一下,她猛的回頭,待看到來人竟是趙玉瑾之后,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趙玉瑾看到梁綠珠竟是這個臉色,不由道:“你這是什么表情,要笑不笑的。”

  梁綠珠搖頭,原本以為是吳修遠,這才想笑,結果根本就不是他,自然也就笑不出來了。

  “你怎么來了。”剛剛問了這話,梁綠珠又覺得自己問的不太妥當,畢竟趙玉瑾是安縣的縣令,他來參加當地鄉紳的壽辰,那可不是最正常不過得嗎?

  知道趙玉瑾是一個話多的人,梁綠珠為了避免他長篇大論,連忙開了口:“人都快齊整了,你還不去,存心的想當壓軸人物不成?”

  之所以說這樣的話,就是為了趕他走。

  誰曾想,他卻依舊是不偏不倚的站在那里,吞吞吐吐道:“禮物沒備好,怎么能堂而皇之的去了。”

  梁綠珠聽他這么一說,不由有些好奇:“你帶了什么禮物?”

  說個實在的,趙玉瑾這樣的書呆子能想得到的東西,也不過是琴棋書畫之類的文雅之物吧,但見他兩手空空,不由困惑。

  “倒也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趙玉瑾干笑了兩聲,這就從衣兜里道了一跟穗子出來,那是一根平安穗!

  一時之間,梁綠珠驚訝不已:“你,你就送這個東西去?”

  好歹他也是安縣的縣令,參加鄉紳的壽辰,送這么寒酸,到時候,豈不是讓人詬病?

  “自然不是。”被她誤會,趙玉瑾連忙開口否認,這時,二話不說,竟又將穗子往梁綠珠手里送。

  梁綠珠越發不明白了,不知道趙玉瑾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這東西是我出門時,我娘親給我備下的,我昨晚想了一晚上,還是決定把它暫時放在你這里。”垂著頭,他低聲開了口。

  “為什么?”梁綠珠越發摸不著頭腦。

  確實,這是吳老爺的壽辰,跟自己可沒什么關系,他即便要送東西,那也得送到吳老爺那處去才是。

  “昨日麻煩你幫我買藥,我說了要還錢給你,只是月俸未到,思來想去,還是將這東西暫且擱在你這里,下月還了你的錢再說。”

  說了這話,趙玉瑾沖他擺了擺手,這就掀開袍角往壽宴上走。

  梁綠珠愣愣的看著手里的平安穗,好半響,終于明白了趙玉瑾的意圖。

  他是覺得欠了自己的銀錢,心里覺得不安,索性,這就故意將這平安穗壓在她這里,當時個憑證。

  往后,有了銀錢再來取這個穗子!

  梁綠珠憤憤的想揪住趙玉瑾,卻發現趙玉瑾早沒了影子,一時之間,氣憤不已。

  這人把自己當成什么人了!不過是十來文錢,還非的拿個東西給她做憑證!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摳門到了什么地步了。

  難道是自己過往將趙玉瑾壓榨怕了?

  梁綠珠忍不住去想過往的事情,那時候,她似乎確實應該的確······事事都提錢!

  “趙玉瑾,你個王八蛋,我才不是錢福星。”暗暗的罵了一句,連著梁綠珠自己都覺得沒有底氣,這就將穗子收到了衣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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