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覺得詫異,后來,梁綠珠仔仔細細的想了想,也覺得能夠理解了,畢竟,趙玉瑾就是一個讓人操心的人,捧著手心里怕化了,更何況是讓他帶一點······草藥!
“這個是要怎么用,是用力敷,還是熬了吃?”趙玉瑾見梁綠珠不說話,這就問了出來。
在藥材方面,他十分的相信梁綠珠。
梁綠珠干咳了兩聲,十分艱難的憋住了笑,故作淡定道:“你,你可能對藥材有什么誤解,這些東西雖也是藥材,卻不能治你的肩膀。”
“不能治?”趙玉瑾不解,她以前聽她娘說這藥有奇效,但凡是頭暈眼花,身體不舒服,都能治的。
指著包袱里的藥,梁綠珠一變往外走,一邊道:“你把東西收拾好,我出門去看看有沒有草藥,你就這屋里待著。”
也不等趙玉瑾叫她,她一溜煙的往外走,出了門子,她立馬往溝渠邊上走,可這里畢竟不是鄉下,根本就找不到什么治肩膀的藥材。
左思右想,梁綠珠還是決定去找花掌柜。
天知道她朝著前面走的腳步究竟是挪動的有多不情愿的,此時此刻,她的心中十分的壓抑,各種不痛快壓在她的心上。
這早上才被花掌柜敲了一棒子,真是沒有想到,現在還得讓他敲一胖子,要不是因為她今天難得到對趙玉瑾產生了愧疚,這虧本的買賣,她才不做!
一邊給自己做著心理防線,一邊極不情愿的伸手去拿錢。
才到了藥鋪里,花掌柜正在擦藥柜,一看見是梁綠珠,他面上一緊:“小丫頭,我可告訴你,這賣出去的東西沒有要回去的道理,咱們可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
他越是這樣,梁綠珠就對他越是嗤之以鼻。
還想瞞她沒賺自己多少銀錢?這要是沒賺多少銀錢,至于這樣!
心里雖是不滿,可這眼瞧著是求人的時候,梁綠珠不由的擠了一個笑臉出來:“是這樣的,回去的時候,我的肩膀不小心被人砸了,想從花掌柜這里要點活血止淤還能消炎的藥。”
聽了這話,花掌柜面上的神色依舊沒有一點的松緩:“丫頭,你娘雖然常年在我這里賣藥,可我們都是混口飯吃的,我也沒掙你幾個錢,再說了,一瓶藥膏也得一二十文錢,哪兒能拿給你。”
“我會付錢。”梁綠珠無語。
一聽說她會給錢,花掌柜一改之前的緊張樣,立馬笑出了聲來:“好說,好說,不過,丫頭這么瘦小,被砸了一下,怎么跟沒事兒人一樣。”
這話梁綠珠倒是不愛聽了,霎時間,梁綠珠徑直反問道:“花掌柜是不想賺錢了?”
“想的,開門做生意,哪兒能不賺錢。”花掌柜樂呵的說著,這就拿了一瓶藥遞給梁綠珠:“每日擦上三回,記得,手可得洗干凈,一共三十文錢。”
說話之間,他已經將手朝著梁綠珠攤開了。
剛剛不還說是一二十文錢嗎,轉口就改成三十文錢了?
梁綠珠知道,跟這樣的人是沒有道理好講的,根據他一向喜歡敲人的原理,梁綠珠哪兒能不知道這藥值不上三十文錢。
一邊將手心里的十四文錢拽著往他手心里放,梁綠珠猛的搶了那瓶藥膏,這就道:“花掌柜,謝謝了,我今天也就賣你這么多錢,也沒有多余的錢,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說完話,梁綠珠立馬往外頭跑。
花掌柜聽了她的話,知道情況不對,趕忙攤開手心數了數錢,這可不就是自己之前給她的十四文錢嗎,一時之間,他氣急敗壞道:“臭丫頭,你給我站住,是三十文錢,可不是十四文錢,你要讓我賠本啊。”
梁綠珠出了門子之后,還能聽見花掌柜氣急敗壞的聲音,一邊掏著耳朵,梁綠珠一邊往衙門里走。
她可沒有一點點的愧疚,以往花掌柜可沒少剝削她娘呢,更何況,他自己也說了這藥膏也就十幾文錢,給他十四文錢,也不虧他。
到了衙門里的時候,趙玉瑾已經出來了,旁邊還有個捕快,正押著一個人,趙玉瑾似乎在審人。
既然趙玉瑾身旁也有人了,梁綠珠準備將藥膏遞給她,這就回去。
出來已經耽擱這么長時間了,再不回去她娘得多擔心啊。
剛剛走上去,忽然有人跑了過來,似是想拉她,梁綠珠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后一退,早聽見那人開了口:“梁姑娘,你行行好,幫我做個證,我本就是一個可憐人,也沒犯事兒啊。”
這人是萬瞎子!
當梁綠珠撞上萬瞎子的眉眼上,幾乎是下意識的又挪開了目光。
她對這萬瞎子當真是生不出一點好感來,雖然不知道現如今趙玉瑾為何抓了萬瞎子,可看萬瞎子那賊眉鼠眼的樣子,也知道他定然是沒有做什么好事兒。
萬瞎子見梁綠珠不說話,又是連忙道:“大人,這個姑娘能給我作證,我們是一個地方的人,我原本就是一個本本分分的人,怎么會犯事兒呢,你抓錯人了,真抓錯人了。”
趙玉瑾也沒有多看梁綠珠,只是好笑道:“你住在河對岸,又靠著鎮上,那可是和清水村隔的遠的很,大膽刁明,你竟敢欺瞞本官!”
有那么一瞬間,梁綠珠竟也被嚇到了,她真是沒有想到,趙玉瑾平日里跟個書呆子一樣呆板,現如今竟有這樣的氣勢!
“沒有啊。”萬瞎子急的雙腿打顫,為了自證清白,他有些慌不擇言道:“我沒騙你,梁綠珠差點就嫁給我了,我去他們家也待了兩次。”
“住口。”趙玉瑾不等他說完,早已經沖一旁的捕快擺了擺手,示意他將萬瞎子待下去。
“救命啊,梁姑娘,你一定要為了作證啊,我就是一個清清白白,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啊。”
萬瞎子手腳并用,企圖掙扎,只可惜,即便他再是負隅頑抗,到最后,還是讓人給帶走了。
一時之間,院子里頓時清凈了下來。
之前因為萬瞎子的緣故,梁綠珠心里一陣惡心,現在萬瞎子終于走了,梁綠珠只覺得自己要好受了一些。
將藥瓶交給趙玉瑾,梁綠珠這就想走。
“梁姑娘,我,你是要讓我自己擦嗎?”趙玉瑾面有難色。
梁綠珠指了指剛剛押著萬瞎子離開的人,有些不解:“不是還有人嗎,你讓他幫忙。”
“他去審人去了。”趙玉瑾再次開口,聲音又恢復了之前的低柔狀。
原本他還想親口審問萬瞎子,誰知道那萬瞎子竟是口無遮攔,說出那樣給梁綠珠蒙羞的話來。
“你懷疑他?”梁綠珠有些好笑,萬瞎子怎么看都像個潑皮混混,似乎也做不出那么有頭腦的殺人之事。
趙玉瑾原本以為梁綠珠心中不痛快,不想提起萬瞎子,誰知道,趙玉瑾偏偏是提起了萬瞎子。
稍稍愣了愣之后,他點頭:“羅氏藥鋪的暗門就是出自于這人之手,若是本身沒有目的,亦或者是沒有人指使,他又為何平白無故的給人上暗門。
“上暗門又有什么用?”梁綠珠不解。
趙玉瑾微微一笑,這就往屋里走,不知道為何,梁綠珠竟想到了錢叔,萬瞎子之所以有現在的活兒干,全是依仗著錢叔,會不會是?
腦海里自然的浮現了錢叔和藹可親的模樣,梁綠珠忍不住搖頭。
不可能,怎么看都不太可能,錢叔可是李叔的伙伴兒,兩人性子相同,都是本分老實的人,怎么可能做的出那樣的事情。
對比起來,她更愿意相信萬瞎子受了別人的指使,在暗中搞鬼。
安上了暗門到底有什么作用?想起趙玉瑾之前跟自己敘述的場景,她連忙跟著趙玉瑾往屋里走。
這么有頭腦的殺人手法,她還真是有些佩服,想來,如果不是有天大的仇恨,兇手也不至于這么煞費苦心。
剛剛進屋,只見趙玉瑾正在聞著藥膏,見梁綠珠過來了,他有些抱歉道:“梁姑娘,你這藥膏的味道真是好聞,花了你不少銀錢吧,還得等我下雨拿到了俸祿,我一定親手將銀錢還給你。”
梁綠珠嘴角一抽,沒好氣的道:“我像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嗎”
“應該的,應該的。”趙玉瑾笑了笑,見梁綠珠神色嚴肅,明顯還想接著之前的話聽,趙玉瑾只干咳了兩聲,這就輕聲道:“裝上了暗門,但凡有人經過,都可以觸碰機關,然后,你就會發現,剛剛進門的人轉眼就不見了,其實,兇手很有可能還藏在機關里。”
“這也就很好的證明了羅秋明看到了一個已經死掉的人,轉眼那人就不見了,還變成了螃蟹?如此反復,羅秋明已經被嚇的只剩下半條命了,很有可能,兇手一直都藏在暗門里暗暗地觀察著羅秋明的一舉一動,她只不過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待機而動,想象著,能花時間看著一個人慢慢的走到了生命盡頭,不是愛極就是狠極。”
趙玉瑾點頭,不無欣喜:“你若是個男人,我定找你做師爺。”
梁綠珠的嘴角又是忍不住的抽了抽,這安縣雖有羅吳兩家有錢的人家,但大部分的人家還是很窮的,縣衙門自然也是窮。
這么多年來,就沒有看到過安縣那一代的縣太爺有配過師爺,能勉強配上五六個捕快,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了。
當然,趙玉瑾剛剛為官不久,積極性高漲是個好事兒,梁綠珠可不想打擊他。
“你在想什么?”趙玉瑾見梁綠珠遲遲沒有說話,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在想,剛剛那個兇手,是不是也藏在了我們不知道的某一處暗門里。:“梁綠珠本不過是隨意的說了一句,誰知道趙玉瑾聽了,這就當真了,也顧不得其他,這就拍手道:“對啊,梁姑娘,我就說你很聰明了,總能幫我,我現在就讓他們去搜搜酒樓里的門。”
也不等梁綠珠回話,趙玉瑾已經往外走了,梁綠珠看了看桌上的藥,趕忙拿在手里追了出去:“你不痛了?”
一出門,哪兒還有趙玉瑾的影子,梁綠珠可沒有那么多時間耽擱在他身上,這就要往外走,正好看到剛剛那個押解萬瞎子的人,這時,也顧不得其他,快步上去,只將自己手里藥瓶塞到他手里:“趕緊去給你家大人擦藥,他又回了剛剛那個酒樓。”
將藥瓶丟給對方的時候,儼然像是丟了一個燙手山芋一般,梁綠珠二話不說,掉頭就往外走。
回到家,雙喜的午飯已經做好了,正當驚訝于她今日為何這么早做飯,卻聽周氏笑出了聲來:“你錢數干活兒的速度可真是快,才將尺寸量好,這就將桌子送上家來了。”
一聽到錢叔的名字,梁綠珠不由得想到了暗門一事,幾乎是下意識的,梁綠珠問了一句:“錢數是多久來的?”
“你前腳剛走,他后腳也就來了,還拉了一張床過來,我剛剛騰了柴房許久,好不容易才騰出一點放床的位置出來呢。”
梁雙喜將空玩拿著往房中走,梁綠珠則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這么說來,那事兒當真跟錢叔沒關系了?錢叔一大早都在家中忙活,哪兒有分身去為禍。
她就說了,錢數這么好的一個人,倒也不像是做的出那種事的人啊。
不過,梁雙喜剛剛說了什么,她說錢叔不但將桌子趕出來了,還將床也一并的趕出來了?
怎么可能,就算連夜趕也趕不出來吧。
正想問梁雙喜,梁雙喜已經進了房中,梁綠珠只好跟著走了進去。
剛一進屋,只見得房中正郝然擺著一張桌子,那桌子四四方方的,嶄新的很,桌子旁還有五個新凳子。
梁綠珠坐在凳子上試了試,不高不低,不錯,正當合適。
“快去叫你錢叔出來吃飯了。”周氏端著煮紅薯走了進來。
“我來了。”梁綠珠正當點頭,錢叔已經洗了手進屋了:“回來啦綠珠,我聽你娘說你去了集市,這么一大早的,一個女娃兒,不容易。”
“可不是嗎,我二姐可比所有人都要能耐。”梁雙喜樂呵的說著,將粟米粥端上了桌,這就趕緊去鍋里拿餅子,她之前做好的蔥油餅,這會子,也該起鍋了。
“錢叔,趕緊做。”梁綠珠見錢叔一頭豆大的汗水,歲月對他并不溫柔,早在他的臉上留下來深深的溝壑,這樣勞苦的人,怎么可能參與到那事兒當中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錢叔似是發現梁綠珠一直在盯著他看,忽的笑出了聲來:“對了,綠珠,我過陣子有些事,得回鄉一趟,我怕到時候將你家的床趕不出來,于是找了一個尺寸相似的成品,先給你送來,你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梁綠珠搖著頭,這時總算是明白了他的手腳為何那么快了,想來是有成品的緣故。
這么說來,還有一張床,他也是很快會趕出來的。
晃神之間,梁綠珠總算是聽明白她這話語當中的含義了,這就道:“錢叔,你不是清水村的嗎?還要回哪里去?”
“好了,還一直跟你錢叔說什么,他來了這么久,也該餓了,趕緊吃飯。”周氏將最后兩碗糙米粥端了過來,這就呵斥著梁綠珠。
梁綠珠訕笑:“錢叔,趕緊吃東西,吃完又盛。”
錢叔點著頭,一邊則還不忘記回答梁綠珠的問題:“我確實是清水村的,只不過我愛人是柳州城的,我得回一趟她的故土。對了,你爹那老家伙呢,讓他一會兒出來吃吧。”
“我剛吃過了,你自個兒吃。”里屋內傳來梁大海十分不買賬的聲音,錢叔搖頭一笑,再沒多說。
梁綠珠也并未多問,她知道錢叔的愛人早就已經不在了,戳人傷疤不好,至于梁大海,不用想也知道他是餓極。
只怕他是顧忌著錢叔,怕他進去看到自己在做女人的繡活兒,指著他的鼻子笑吧。
知道羞恥還真是一個好事兒!
喝著粥,嚼著餅子,梁綠珠在想要不要告訴錢叔萬瞎子的事情,不多時,梁雙喜忽然叫住了她:“二姐,你聽不見我說話嗎?”
梁綠珠困惑的扭頭看向梁雙喜,面上有一絲不解,只見梁雙喜古怪道:“二姐,你不覺得這蔥油餅有點咸嗎?”
梁綠珠之前想著事兒的時候,吃著這餅子,倒也不覺得有什么,此時經她一提醒,梁綠珠面色一變,嘴里滿是咸味兒,儼然就像是生吃了鹽巴一樣。
舍不得吐,卻也是如何也吃不下去。
憋了半響,梁綠珠終究是將嘴里的東西全部吐了出去,這就怒聲呵斥著她道:“你這是干什么,是鹽巴不值錢嗎,你知不知道咱們安縣還有多少人家是吃不上鹽的!”
梁雙喜被梁綠珠一罵,整個人都僵住了,木訥的看著梁綠珠,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她二姐平日里可不是這樣的人,以往,即便她再是做錯了事兒,也不見得她二姐發這么大的火。
這到底是怎么了?
委屈和不解充滿了梁雙喜的心中,梁雙喜早早的做飯,也是想為梁綠珠分擔一點,誰知道,梁綠珠非但是沒有夸她,反倒是將她罵的狗血淋頭!
周氏見梁雙喜眼圈紅紅的,也是心疼,連忙道:“綠珠啊,我以為雙喜沒放鹽,所以就放了一點,你也別生這么大的氣,咱們多喝一點糙米粥,再吃蔥油餅啊,就把它當咸菜吃得了。”
梁綠珠知道周氏在幫梁雙喜說話,她自己也覺得歉疚,畢竟梁雙喜年紀還小,能幫著將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處理好,已經算很好了。
“還記得一二十年以前,咱們安縣的日子可窮苦了,家家戶戶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買點鹽巴吃,就連著蓮花村的漁民捕魚為生,本要好過一些,卻也吃不上。不過,那時候家家戶戶熬魚湯,雖然沒有鹽,一家人坐在一起,卻也和和美美的,現在的日子倒是好過了,這樣的蔥油餅若是換做是一二十年以前,怕是過年還不一定吃的上呢。”
錢叔咬了一大口,樂呵的說著,儼然不覺得咸一般。
梁雙喜有錢叔這句話,頓覺得像是有人在給她打氣一般,當下也不說別的話了,這就連忙點頭道:“可不是嗎,二姐,你瞧錢叔也說好吃呢。”
于是,晌午的事情,就以梁綠珠的沉默結束了。
梁綠珠跟著錢叔去看了他拿來的床,那床她倒是很滿意,心中沉思片刻,還是不準備將萬瞎子的事情告訴他,只是悠悠的道:“錢叔,要不我先把這床和桌子的錢給你,你先回柳州城忙你的?我另外一張床,不著急。”
梁綠珠心中清楚,說這些話不為別的,就是不想實誠了一輩子的老實人受到欺負,要是萬瞎子到時候往錢叔身上潑臟水呢。
“不急,另外一張床也打不了多久。”
眼看著他收拾好東西,要離開了,梁綠珠心中有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最后,只能將他送了出去,這才作罷。
錢叔走后,周氏將梁大海打的穗子交給梁綠珠看,那穗子是接著之前的那一半打的,梁綠珠看的出來,這不像是假人之手,這就收好穗子,吩咐了梁雙喜給梁大海送一碗糙米粥去。
而且,還著重強調了是一碗,畢竟,在她看來,若是不讓梁大海感受到死亡的氣息,不逼他一把,他的‘潛力’是不會被人激發出來的。
晨昏時分,栓子來了,還抱著一大盆蘭草。
梁綠珠偏著腦袋往外張望了一陣,栓子早看出了她的意思,捂嘴笑道:“梁姑娘,修遠沒來。”
自己心里的想法被人看透了,梁綠珠有些不痛快,這就瞪著眼睛看他,沒好氣的道:“修遠,修遠,二少爺不會叫。”
栓子見她這樣說,倒也不敢惱,只是將手里的蘭花捧著往梁綠珠面前送。
梁綠珠沒有一皺,也沒有接過去的意思,只是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大老遠的送一盆蘭花過來?
“二少爺讓我送過來的。”栓子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又將手心里的蘭花朝著她的面前松送了送。
也不知道為何,梁綠珠原本瞧著是一顆普普通通的蘭花,一聽說是吳修遠送來的,她竟這覺得這蘭花很是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