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綠珠嘲諷之色更加明顯,仔仔細細的盯了王秀秀半響,終是忍不住冷笑出聲:“雙喜這帳,該怎么算?”
王秀秀哼了一聲:“什么帳不帳的,還當真把自己當成人了。梁雙喜跟你一樣,都是些賤人,卑賤的下流貨。”
梁綠珠見她說起這些瞧不起人的話來,倒是一溜一溜的,終是忍不住加大了手上的力氣,輕聲嘲諷道:“怎么,你這丫頭身子丫頭命的人,竟還敢說這些大話,別人卑賤,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可別以為,嫁給了楊榮,楊家就會把你當佛一樣供著。粗活兒累活兒,上刀山下火海,全在后頭等著你。”
這也是王秀秀的顧忌,王秀秀雖然心中想著楊榮,可那樣的日子,她確實不想過,自從趙玉瑾當上了安縣的縣令,她越發不甘心過那樣的日子。
在她看來,即便是要嫁到楊家,楊家一家子的人,都得將她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這這些時日,楊榮對她卻并沒有往日那般順從,這讓她有些憂慮。
她心中的顧忌被梁綠珠說了出來,王秀秀微微瞪大了眸子:“梁綠珠,你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榮哥哥不會娶你的,你這個被拋棄的女人,再也不可能有人愿意娶你,你就等著爛死在家里吧,老女人!”
梁綠珠不動聲色的將她用力一推,只聽著王秀秀尖叫了一聲,猛的坐在地上,不多時,又聽見王秀秀大哭聲傳來。
梁綠珠冷聲道:“我早與你說過,你要的東西,我棄之如破鞋,狗鏈也拴不住的野狗,你若是稀罕,那你便稀罕。最好不要再招惹我!”
“你居然又說榮哥哥是野狗?”她實在是有些氣惱,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哪里來的膽子,竟三番四次的說自家榮哥哥的壞話。
梁綠珠嘴角含笑,這就緩緩的向她走近了幾步:“我話還不曾說完,您這是著急什么?我想說的是,搶一條野狗,我不會動怒,若是三番四次的挑釁我,我不保證我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王秀秀撇開臉,有些不以為然的:“你能做出什么事情來,你還當真以為自己有什么能耐?也不拿鏡子來好好照照你這一張臉。”
梁綠珠說話,只是將腳微微抬起,狠狠的踩在王秀秀的腿上,用力的踩著她,嘴角含笑:“我做不做得出來,你說的不算,要我說的才算。”
王秀秀徹底被唬住了,她實在是沒想到梁綠珠竟敢欺負她,霎時間她回神過來,連忙拍打著梁綠珠,叫嚷道:“走開,你給我走開。”
她要去推梁綠珠的腳,梁綠珠返腿將她踹了一腳。
王秀秀抓起地上的石子,要去砸梁綠珠,梁綠珠閃身,退后幾步,頓時,她的石頭砸了空。
見梁綠珠安好,淺淺而笑,王秀秀越發氣急敗壞:“你個小賤人,你居然敢打我。我要告訴榮哥哥,看她怎么對付你。”
聽她說著這樣的話,梁綠珠斂下笑意,緩緩向她靠近,淡淡的搖頭:“你這話都說了,我怎么敢不對你加把勁兒的好呢。”
王秀秀面色變了變,連忙撐著身子往后面退:“梁綠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可告訴你了,你要是再欺我,我一定不會繞過你的。”
顯然,她這話說的根本就沒什么底氣。
王秀秀覺得梁綠珠邪門的很,不像是那個可以任自己欺負的蠢女人了。
“你要怎么個饒不過法?”梁綠珠湊近了一分,笑的越發得意:“反正你也是要去跟楊榮告狀的,既是如此,我傷你十次,和傷你一次,都還是一樣的結果,你覺得我是不是要出一口惡氣,這才是劃算?”
“你敢!”王秀秀后怕不已。
梁綠珠猛的抬手就給了王秀秀一個耳光,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般,梁綠珠毫不費力的在王秀秀的臉頰上留下了一道五指印。
“還有什么是我不敢的?王秀秀,我早說了,沒有我不敢,只有我不想,這一巴掌,是替雙喜還的。”梁綠珠看著王秀秀紅腫的臉頰,心中只覺仇恨。
“你,你居然敢打我。”王秀秀恍然回神過來,憤怒不已的等著梁綠珠,如果眼神能殺死人,梁綠珠怕也早就被她殺死千萬道了。
不給她多余的時間,梁綠珠抬手,再次扔了王秀秀一個耳刮子,王秀秀瞪大了眉眼,面上全是不敢置信之色。
打了她左邊的臉,居然還敢打她右邊的臉,此時,她的臉上是火辣辣的疼痛,不用想也知道,她就這么打下來,自己的臉,究竟是紅成了什么樣!
“這一巴掌,打的是你冤枉老實人,欺人太甚!”當初,要不是王秀秀從中作梗,整整的梁綠珠怎么可能死掉,都怪她!
王秀秀支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可是叫上又麻又痛,剛剛被梁綠珠踩的不輕,腿腳也不好使了,不然,她早跑了。
“怎么,這才兩巴掌,就想逃?王秀秀,你還記不記得,你潑過我冷水?”
梁綠珠眼里閃過一絲恨意,王秀秀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種不安之感,雙手并用,想要往后挪動,可這時候,梁綠珠的巴掌已經再次打下來了,根本不給她逃跑的余地。
臉上是火辣辣的痛,王秀秀憤恨的看著梁綠珠:“你這小賤人,可別落在我的手上,你要是再落在我的手上,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梁綠珠嘖嘖兩聲,眉眼輕抬:“本來我這手已經有些酸痛了,可你既也說了這樣的話,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這最后一巴掌,我就送給你,看在你這張會說話的嘴巴。”
聲落,梁綠珠二話不說,徑直的扔了她一個大嘴巴子,此時此刻,王秀秀的臉,已經微微的腫脹了起來,她扶著臉頰,憤怒的看著梁綠珠。
她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罪,以前,家中雖是窮,可她娘也將她當成了寶貝一樣養著,她憑什么這么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