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里嗎,伊伊就在這里面嗎?我終于可以見到她了!”
宮晚晴看著眼前的三層歐式的獨立別墅,她只要一想到夏伊就在這里面,她就恨不得踩上哪吒的風火輪立馬沖進去,可奈何嚴皓弦拉住了她,阻止了她前進的步伐,她納悶的看著默契停下腳步的三人。
只見嚴皓弦沖著她搖搖頭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寧孟則是看著前方,看不清情緒。
“你們怎么回事,昨天我就說過來找伊伊的,你們這樣那樣的理由,現在好了,我們離夏伊僅僅一墻之隔,可你們又這樣,你們進不進,不進我宮晚晴一個人進。”
阿睿見他家大boss沒有開口解釋的打算,他想這個特助又得充當解說員了,不行,回去得加薪,否則對不起他阿睿的盡職盡責。
“宮小姐啊,那個,現在進去的話,能不能進去都是一回事,別說輕輕松松、簡簡單單的見到夏伊了,而且秦越的面我們都不一定見得到。”
“他秦越憑什么啊?憑什么不讓我們進,憑什么不讓我們見伊伊!”
嚴皓弦見單純的嬌妻經歷了這么多,依舊把秦越當作以前的那個秦越,耐心解釋道,“如果秦越不讓我們進,在知道我們已經知道夏伊的存在,帶著夏伊悄悄離開了呢?”嚴皓弦不是非要把人要想的那么壞,只是人心不古還是得謹慎。
“跟我來!”
寧孟“一聲令下”,轉身就走,宮晚晴三人見狀也立馬跟上。
寧孟四繞著歐式別墅一直走,最后跟著寧孟在一處停下。
宮晚晴略有點喘的抬起頭,只見入目的則是剛剛那棟歐式別墅的背面,從外圍再仔細看,不同于前院的鐵質外圍,后院則是石質外圍,透過高高的石質外圍,隱隱約約可見里面的涼亭和假山。
院外隱隱約約傳來一陣悠揚的樂聲。
《高山流水》?
“我先行一步,阿睿,皓弦幫我!”寧孟聽到《高山流水》的聲音像打了雞血似的一下子就激動起來了,看了看兩米高光滑的石質外圍,對兩人說道。
阿睿和嚴皓弦立即會意,兩人伸出手交疊成一個正方形,寧孟也沒客氣,一個沖刺踏在兩人交疊的手上,瞬間跳上外圍眨眼間消失不見。
宮晚晴看著消失沒了蹤影的寧孟,再看看剛剛的外圍和嚴皓弦和阿睿,著急道:“現在怎么辦啊,怎么進?”
“阿睿,我先推你上去,然后晚晴踩著我的肩膀上,你在里面接一下她!”
“那你呢?”宮晚晴問嚴皓弦。
說干就干,已經和阿睿嚴皓弦來不及回答宮晚晴,宮晚晴見狀也忙過去搭一把手。
而進入別墅后院的寧孟一直循著《高山流水》的方向去,穿過幽靜小道,再穿過假山…
當在假山小道中遇見鮮藍色桔梗花時,再往前走幾步寧孟眼前霎時間豁然開朗,《高山流水》的旋律也越來越近仿佛就在周圍,寧孟抬眼望去,眼前的畫面讓寧孟眼前一亮,駐足不前。
古色古香的涼亭懸掛著造型古典的秋千,只見一位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子坐在上面,淺灰色的輕紗和女子墨色的長發隨風紛揚,配合著古典悠揚的《高山流水》,一派“歌舞升平”,女子望著前方的流水,峨眉輕皺不知所謂何愁。
寧孟就那樣不遠不近看著前方他日思夜想的女子,仿如雕塑,也許是寧孟的陽光太過炙熱,也許是冥冥中有心靈感應。
剛剛還在垂首看流水的夏伊緩緩抬起頭,就見前方假山那植種著心形鮮藍色桔梗花的地方,佇立著一個男子。
乍一看見男子的夏伊第一想法不是驚訝,而是想起關于桔梗花的傳說,桔梗花的花語之所以有“永恒的愛、不變的愛、誠實、柔順、永世不忘的愛”和“無望的愛”這兩種截然不同的花語。據說是因為傳桔梗花開代表幸福再度降臨,可是有人能抓住幸福,有的人卻注定與它無緣,抓不住它。于是桔梗花才有著雙層含義:永恒的愛和無望的愛。
夏伊眼波如水,直直盯著眼前的寧孟看,可寧孟從她眼里并沒有看見任何熟悉的情緒,不知道對視了多久,夏伊才覺得不對,還以為是她的幻覺,因為從別墅進來去假山是需要經過涼亭的,還以為是她的幻覺,眨眨眼…
咦,人呢?
夏伊眨眨眼再看向桔梗花的地方,除了盛開的桔梗花,哪里還有什么人。
夏伊也沒不甚在意就當看走眼了吧,不過,剛剛那個男的好帥好酷啊,黑色西褲和白色襯衫套在他身上,完全詮釋了他的氣質,如此簡單的搭配穿在他身上卻恍若仙人…
還仙人,夏伊啊,在想什么啊,啥時變得這么花癡了!夏伊瞬間覺得熱熱的,就連耳朵也燙燙的,真是花癡,夏伊伸出雙手拍了拍臉蛋,卻忘了她還在搖搖晃晃的秋千上。
“啊…”
夏伊心想完了,這次可要傷上加傷了,難道剛剛能站起來的腿又要回到原點嗎?
那如果是這樣,三個月后她和秦越的婚禮是不是也會推遲,不知道為什么,想到婚禮如果推遲的話,她反而不自知的松了口氣。
看半天過去了,預期的疼痛并沒有傳來,反而是一個檸檬味和有著溫度的~~懷抱。
懷抱?
夏伊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張近在咫尺的臉,這是怎樣一張臉,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劍眉下兩道如古井般深邃的雙眸,此刻卻溫柔的像夜空的上弦月,看著他的眼睛像是有偌大的磁場一樣,深深的吸引住她,眼睛里的情緒萬萬千卻被他眼底的濃情蜜意般的思念“獨領風騷”。
在夏伊看他的時候,同樣的,寧孟也在看她,只見她清澈靈動的眼睛里滿是好奇的打量,還有…著迷。
“伊伊,你還好嗎?”寧孟從夏伊的眼睛上離開,視線轉向她的腿上憐惜的問道。
聽到男子溫柔如春風的聲音,夏伊臉紅心跳,只感覺心臟“砰砰砰”的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樣。
為什么看到他,她有種心動的感覺,“砰砰砰”的心跳聲擾亂了她的神經,連呼吸都不敢,等到憋氣到極限時她才反應過來,她還在他懷里。
慣性的想從他懷里跳下去,抱著他的男子卻把她抱的更抱了,只聽他道,“你的腿還沒好,不要亂跳!”語氣熟稔又自然,好像他們本應該就是最親密的人。
不對,夏伊這才遲鈍的問道“你是誰,你怎么在這里?”看他樣子并不像壞人,意識到她還在他懷里不自然道,“你,麻煩你放我到輪椅上吧,謝謝!”
寧孟卻恍若未聞夏伊的話,忐忑問道,“你,你還記得我嗎?”
夏伊搖搖頭單純無辜的眼睛盯著他不好意思的搖搖頭,“我認識你嗎?不好意思啊,我失憶了,什么都不記得了!”
秦越就這樣抱著她,繼續問道,“伊伊,你知道你為什么失憶嗎?還有你的腿…”
也許是寧孟的聲音太溫柔也是是寧孟身上的檸檬味太過熟悉以至于讓夏伊忘了她在他懷里是否不妥,“秦越說是出來車禍,我也不知道,當我在醫院醒來時已經在醫院混迷了三個月了!”
當寧孟聽到夏伊說“當我在醫院醒來時已經在醫院昏迷了三個月了”時,身子一晃,而這一晃也驚醒了夏伊,忙掙扎著,“快放我下…”
夏伊的“快放我下來”五字還未說完,就聽見“伊伊”、“放開伊伊”兩個聲音。
一個是假山方向傳來,另一聲是從涼亭前方傳來。
前者是飽含思念后者則是怒氣沖沖,仿佛動了他的逆鱗一般。
涼亭前方的秦越一臉震驚的看了眼站在假山處的宮晚晴等人,再看向涼亭之中抱著夏伊的男人,只見剛剛還背對著他的男人,此刻抱著夏伊轉過身正對著夏伊,看不清他是喜是怒。
“秦越。”夏伊的聲音打破了寧孟和秦越的對視。
聽到夏伊親熱的喊“秦越”,秦越也不再想太多就大跨步往涼亭走,欲從寧孟手里接過夏伊。
而看著在她懷里掙扎的秦越再看看快步過來的秦越,寧孟嘆息一聲將夏伊輕輕放在旁邊的輪椅上。
他感受到了夏伊在他懷里的掙扎也看到了想從他手里的秦越,他不想嚇到伊伊,所以選擇將她放在輪椅上。
寧孟上前站在夏伊的身前強勢的堵住秦越的視線,這時宮晚晴三人也來到陽臺,寧孟這才退開一步,讓宮晚晴上前。
“伊伊,伊伊,伊伊,嗚嗚嗚……你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你不見的這幾個月,我每天都好害怕,你知道嗎,小石頭和小喇叭都會叫媽媽了你知道嗎…”宮晚晴看見夏伊的那一刻,緊繃了幾個月的神經一下松懈,情緒失控的抱著夏伊。
夏伊看著半跪在她輪椅前面的女子情緒崩潰的抱著她,她能感受到她的崩潰和思念,可她卻不記得她。她想她是她之前的好朋友吧,因此回抱著她,安慰道,“別哭了,別哭了啊,之前我出車禍了,腿動不了了而且失去了記憶,讓你擔心了!”
宮晚晴淚眼潑灑的從她懷里抬起頭看著夏伊小心翼翼的問,“你不記得我了嗎?宮晚晴,宮晚晴你認識嗎?還有嚴皓弦,你看,你看他是我老公。”宮晚晴拉過旁邊的嚴皓弦急道。
夏伊愧疚的搖搖頭。
最后將目光穿過寧孟停在秦越身上,“秦越,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嗎?”
對上夏伊信任的眼神,秦越五味雜陳,最后在夏伊水汪汪清澈的眼神下點點頭,“是!”
“秦越,這一切你都不解釋一下嗎?”寧孟看向秦越,不悲不喜,就那樣看著秦越,語氣平常的就如問秦越“你吃過飯了沒?”一般。
可夏伊卻從寧孟這平靜吳波的語氣下聽出他平靜下壓抑著的憤怒,可好像又因為什么原因而淡淡而談。
就好像一個母親在她的孩子被人販子拐走了,從孩子失蹤那一刻起,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膽的恐懼當中,她一直漫無目的,毫無頭緒的找,可她找了好久好久好久都沒有找到。
可是有一天,卻在另一個母親身邊發現她的孩子,而這個母親還是她認識的人,剛開始知道時,她很生氣也很憤怒還有恨,她明明知道孩子對她有多重要,她明明知道她在滿世界的在找孩子,可她卻從不告訴她,甚至還將她藏起來,可這一切都在看到她孩子健康平安的時候都覺得不重要了,只是她還是不死心的想問問她,聽她解釋…
秦越的亮色此刻像六七月的天氣,變幻莫測,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鑒定又不后悔的直視著秦越,“因為我愛她,因為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她,不會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入危險之中,寧孟,你知道嗎,我愛夏伊這么多年從未有過放棄的念頭,可是在夏伊生孩子那次,我就發誓,只要她醒過來,只要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我就遠離你們,祝你們幸福,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啊?!”
“不會讓她一次次陷入危險之中”這四個字直戳寧孟心臟,他沒保護好夏伊他比誰都恨他自己,夏伊失蹤的這段日子,他恨慘了他自己,甚至他不止一次的想是不是她和秦越在一起就不會一次次的陷入危險之中。
高中時的綁架,生孩子前夕的,他永遠都忘不了在那間破敗的工廠,她挺著大大的孕婦一次次給那些歹徒磕頭,磕的頭也暈了血也迷糊了她的視線,可她依舊支撐著,只為讓他們放過她肚子里的孩子,這次的“貍貓換太子”也是,弄得她坐在輪椅上,在醫院里混迷了整整三個月,可那時的他在哪里。
寧孟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夏伊,舉步維艱的超她走去然后蹲在她的面前,眼里的悔恨、自責、心疼波濤洶涌,“伊伊,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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