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鄒氏從王庸這里處理,直接就跑到了侄女張繡那里。
“叔母…半夜過來,有什么吩咐?”張繡原本是迷迷糊糊,看到鄒氏過來,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呵…欠…你看這大半夜…有什么話,不能明天說么?”
對于這個叔母,張繡其實還是很尊重的,至少以前就很照顧她。她醉心武藝,生活很難自理,這個時候都是叔母照顧她。就算是現在,她依然很尊重這個叔母。
然而和以前相比,這兩年的叔母,變得已經有點不太正常。去年開始就被周圍的人指責說是不會下蛋的母雞;尤其叔父隕落,叔母就一直自責沒有給叔父生下一男半女,最后似乎天天做噩夢,私下跟她說,有人在背后議論她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對,哪怕是周圍沒人的時候,她都會指著某個地方,說那里傳來議論聲。那個時候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的這個叔母,怕是已經瘋了。
“繡兒,你聽我說,曹操麾下的那個主廚王庸,說我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而且明明家里已經有了四個妻子,居然還來勾搭人家,估計是覺得我不會懷孕,可以隨意褻瀆。”鄒氏直接哭訴道。
“什么!那個王庸居然敢如此放肆?!”張繡聞言不能忍,褻瀆叔母,不是給死去的叔父難堪么?而且明明叔母最介意的,就是別人說她不能生育,結果居然。
“不行,立刻把軍師叫過來!”張繡當即招來近側,吩咐把賈詡叫過來。
十多分鐘后,賈詡睡眼朦朧的走了過來,也奇怪張繡為什么大半夜的把她叫過來。結果看到鄒氏在這里,知道大概發生什么事情。這幾個月,張繡沒少給鄒氏出頭,對付某人。
也是因為這樣,所以鄒氏遇到什么問題,都會第一時間過來找張繡。或許在她看來,張繡這里,才是最能給她安全感的地方。
“將軍,不知道夤夜叫賈某過來,有何吩咐?”賈詡上前行禮,然后詢問。
“軍師,那曹操麾下主廚,對我叔母意圖不軌,而且還出言譏諷,我打算修理她一番…不知道有何辦法?”張繡此刻還沒有想過對付曹操,只是打算把目標放在王庸身上。
“不僅僅是王庸!”鄒氏突然想起了什么,“還有曹操,還有曹操!她一直在外面看著,看著我鬧笑話,看著我被羞辱,偏偏根本沒有出面幫我!”
她算是想起來,離開的時候,外面似乎有一個人影,正是曹操!對,她也是個壞人!
“什么?曹操居然也參與了?她居然,就如此看輕我?不能忍,不能忍!我已經低聲下氣投靠朝廷,她居然如此羞辱我,還真當我關中人好欺負的?!”張繡頓時不能忍。仔細想想,她為什么要投降曹操來著?
賈詡無語,當初你自己要投靠,自己拉都拉不住,這下好,說要對付曹操就對付…突然覺得好心累,以后干脆不要再隨便出謀劃策算了。
“將軍,若是要對付曹操的話,賈某倒有安排!”賈詡緩緩說道,“按照屬下的吩咐,胡車兒已經秘密調集三千精銳在城里埋伏,外面也有五千西涼鐵騎隨時出擊!”
“哦,哦,不愧是軍師,居然什么都安排好了,真不愧是我的謀主!”張繡聞言驚喜。
只是覺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話說之前讓自己投降曹操的,不就是她嗎?現在這個準備,到底是為什么準備的?算了,懶得考慮,這樣正好合心意!
“可是聽說,曹操麾下有典韋,力大無窮;更有許褚,驍勇善戰…麾下兩千虎衛,不好對付吧?”張繡突然有有一些顧慮。
“這個屬下都已經考慮到了!”賈詡打了個呵欠,“典韋已經安排張先和雷敘,以及其他將領,不斷給曹操灌酒,結果都被典韋擋了下來,她卻不知道,屬下是知道會這樣,才故意讓人去敬曹操酒的。這不如今典韋應該已經醉倒,不成威脅!”
頓了頓,繼續說道:“同時吩咐胡車兒將軍,假意喝醉,讓曹安民送回房中…然后出售將其打暈,之后以曹安民的腰牌,假傳曹操的吩咐,讓兩千虎衛輪流值守,每輪五百人,其他一千五百人,都在專門的院子里面休息,那里到處都是引火物,只需要火攻,許褚和她麾下一千五百護衛,都要被活活燒死!至于其他五百護衛,不足為慮!”
“哦哦,不愧是軍師…”張繡頓時激動起來,原來自己不知不覺布置了那么多事情。只是隨機又有些猶豫,“可,殺了曹操,問題是不是很大?”
“不不不,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其罪可誅!我等將其擊殺,無非是順應大義。同時曹操隕落,我等趁機攻打許都,到時候救出天子,將軍估計可以封侯啊!”
對,窩在南陽當一個太守有什么意思,直接當大將軍,總攬天下兵權才有意思!
“哦哦,不愧是軍師…”張秀聞言,頓時還有一些小激動的,想了想似乎也是那么一回事,于是當即下令,“那好,傳我軍令,準備行動!”
“將軍放心,一切,都在預料之中?”賈詡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回答道。
另外一方面,曹操那邊也在自查,雖然不覺得張繡會為了一個婦人,而且看起來有點…不太正常的婦人和自己作對,不過她今天直接投靠自己的行為,的確有不太正常。
曹操甚至懷疑,長期與一個不正常的姑母生活在一起,是不是張繡也變得不正常起來。
如此,早點謀算,至少也能避免被動。索性直接去找了曹安民,結果發現這廝直接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睡得很沉,問題是原本應該在旁邊的胡車兒,卻不在這里。
“給我醒來!”曹操當即搖了搖他。
“我…啊,姑母!”曹安民半睡半醒的,只覺得腦袋發痛,不爽對方搖晃自己,但意識到這個聲音是誰的時候,立刻整個人翻身起來。
“胡車兒呢?”曹操直接問道。
“不知道,我跟她到臥室里面,然后…然后我就不知道了…”曹安民摸了摸腦袋,那里隱隱發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感覺又不像。
“立刻去告訴許褚,讓她調集部隊過來!”曹操沒好氣地說道,“你的腰牌呢?”
“在這…誒,我的腰牌呢?”曹安民這才發現,自己的腰牌沒了。
“立刻去把許褚叫過來,趁著還有我還活著!”曹操沒好氣地說道,這個侄兒還是年輕,看來是被人算計了。看來,今天張繡來投靠的確有鬼,說不得一開始,就是詐降。
可問題你們也不能那么配合是吧?這不搞得,好像自己…要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