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懂的很多,也如他所說的,對C國的文化感興趣的很,聽我說完S市的歷史后,還說要去S市堅持讓我做導游。
給這么一個有溫柔還有風度的帥哥當導游自然是個美事,只是不知怎地,我有些不想答應。
聽到我的拒絕,路易斯露出了短暫的遺憾,隨后又重新展露笑容,后聽聞我不會E語后,還答應教我E語,正好我也可以告訴他一些C國趣聞,也算是互幫互助。
想到自己剛才“不能在陸子御一棵樹上吊死”的宣言,就欣然答應了路易斯的提議,也算是有自己想要出氣的這一理由在。
“太好了,沐小姐,以后就請你多多指教了。”路易斯的模樣很是雀躍,說出來的話也文縐縐的。
如果他長得再偏東方人一些,沐韻容真會把他認成是C國土生土長的人。
他好奇的看向周圍,在我的奉承話說出來之前,就道:“沐小姐,你今晚的舞伴呢?”
我的笑容瞬間就僵硬在了臉上,甚至連上揚的嘴角還沒來得及垮下來。
是啊,我在這邊的呆了這么久了,怎么不見陸子御的人?
那家伙看到我和洛希哲交談幾句就受不了了,我和這么個大帥哥交談這么久了,怎么也不見他出來?
難道真被我剛才說的話氣到了?
想到這里,我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垮了下來。
這倒真的是那個小氣鬼會干出來的事。
注意到我面色不對,路易斯關切問道:“沐小姐,你的身體不舒服嗎?”
我搖了搖頭,心不在焉的說了句,“我沒事”,目光忍不住來回搜尋著過往的人,就想看到個熟悉的人。
“真不知道是哪個男人會干出來這么個蠢事,”路易斯笑了笑。
“什么事?”我不明所以的問。
他神秘兮兮的笑了笑,隨后溫聲:“有榮幸邀請到這么一位充滿魅力的女性,卻把她丟在了一旁,這真不是一個紳士該干的事。”
不得不說,路易斯說話是真的很會哄人開心。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也不算我有魅力的。”
“怎么會呢,”他搖了搖頭,伸手撫上我的耳畔,蜻蜓點水的觸了觸就很快離開,留下了什么事物在我的耳畔,“我發誓,你比我見到的任何女性都要美。”
我用手碰了碰他剛才觸碰過的地方,摸到了一個冰涼光滑的事物,從他的眸子中,我看到了一個鬢邊帶著一個水晶發卡的女性。
“想不到你還會魔術。”我驚訝道。
路易斯笑了笑,極為紳士的鞠了個躬,謙虛道:“只是略施小計罷了,能博得你的喜愛,我很開心,這個發卡雖不貴重,也可作為我們的見面禮。”
這還不算貴重?
我心中忍不住咂舌,又想起陸子御房間上頭掛著的一大盞水晶燈,只好承認自己的世界觀比起他們這些大戶人家,還是狹隘了許多。
秉承著C國人禮尚往來的好習慣,我下意識想要看看自己身上能有什么可以送人的,卻發現自己身上穿的這件禮服連個口袋都沒有,更別提帶了什么東西了。
我訕笑道:“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把見面禮補給你,可以嗎?”
天知道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多想找個地洞把自己扔進去埋起來。
路易斯搖了搖頭拒絕了我的這個提議,而是向我伸出了一只手,笑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邀請您跳一支舞算作我們的見面禮嗎?”
我有些窘迫的看著他伸出來的手,小聲道:“我…我不會跳舞。”
連來E國都是匆匆忙忙的,被拉來舞會也是臨時的,哪里還有什么時間學跳舞?
路易斯倒也不介意,執意道:“沒關系,我可以教你的。”
其實主要問題也不是自己會不會跳舞,只是去舞池中跳舞就難免會靠得親近了些,到時候萬一被陸子御看到了的話…
不對,我為什么要擔心這個?
就算他看到了又如何,他現在又沒資格管我!
我有些賭氣的伸出手,打算就這么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心之中。
正待此時,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把我帶著朝后拉了拉。
“抱歉,史密斯先生,這位小姐是我的舞伴,第一支舞也是和我跳,史密斯先生若是想和她跳的話,還請預約,”倏地,那人輕蔑的笑了笑,“只是史密斯先生大概沒有這個機會了。”
我詫異的看著護在自己身前的這個男人,一聲“陸子御”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了。
他怎么現在才來!
“沒想到沐小姐的舞伴竟然是你,”路易斯驚訝的挑了挑眉,面上的笑容收斂了三分溫柔,“先前沐小姐一人在那兒喝香檳,我還以為沐小姐是一個人來的。”
“沐韻容。”
陸子御轉過頭來看著我,喚著我的大名。
每每聽到他喊我大名的時候,總讓我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那雙眸子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了我,他在怪我一人在那兒喝酒的事情。
真是搞笑,我又不懂E國語言,也不會跳舞,在舞會上除了喝酒還能干什么?
而且無論自己干什么,都比和他相處來得痛快自在得多!
“她只是不喜歡我一直跟著她,因此才會一人在那里喝酒,就不勞史密斯先生費心了。”
陸子御冷哼了一聲,又朝前走了一步,完完全全的擋住了路易斯的模樣,讓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原來如此,看來是我多管閑事了,”路易斯也沒介意,反倒是大方的笑了笑,“不過還是送佛送到西,希望陸總以后莫要讓這么一位美麗的女性獨自買醉了。”
“那是自然。”
陸子御的聲音還是那樣冷冷清清的,話里送客的意思格外明顯。
路易斯笑了笑,也很識趣的告了個別,選擇了離開,只是離開前還對著我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讓陸子御轉過身來又對著我張牙舞爪。
“你已經知道他的號碼了?”
我好笑道:“路易斯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他的電話號碼有什么奇怪的嗎?”
陸子御強忍著突突直跳的眉頭,朝我伸出了手。
“把手機給我。”
我皺著眉頭,不滿道:“憑什么?我難道連交友的自由都沒有了嗎?陸總管得可真寬。”
他是太平洋警察嗎?什么都管!
他的眉頭鎖的更深,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話語,“拿來!”
“我不!”
我天生就生得一副反骨,吃軟不吃硬,他的態度越是強硬,我就越是想和他作對,更何況這件事上,他根本就是無理取鬧,我更沒有什么理由要讓著他了。
“不給是吧?”
聽到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陸子御不由分說的拉住了我的胳膊,就要帶著我朝著外頭走了。
“陸先生,你就要這么走了嗎?”一個男人用E語遺憾的說道,“不多待一會兒?”
“不了,我的女伴喝酒喝得身體有些不舒服,我要帶她回房里歇息。”他用E語流利的對答。
“原來如此,那我就不打擾陸先生辦正事了。”
男人用極其曖昧的眼神看著我和陸子御,就算我聽不懂他們之間在說什么,光是看這個曖昧的眼神,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心底的恐懼更深了。
“陸總,你不要亂來。”我強裝鎮定道。
雖然上次被人下了后,他還是一副真君子的模樣,離得遠遠的,但難保現在的他也還是個真君子,更何況自己還惹毛了他。
陸子御不理我,繼續拉著我朝外頭走去,徑直上了電梯,去了二樓。
二樓就是客房,他帶著我來客房的地方,怕是要應證了我一開始的想象了,二樓還冷清得跟什么似的,更是連可以求救的人都沒有。
我的力氣拗不過他,就這么被他帶著朝前走去,只聽得“滴”的一聲,就是門被打開的聲音。
我著急之下,張口就對著陸子御抓著我的手咬了一口,打算趁著他吃痛的時候逃走。
誰知他不僅沒有松手,反而是抓得更緊,直到到了里頭,他才松手,讓我一下失去了重心,摔在了床上。
我揉了揉腰際,耳畔聽到一陣關門聲,就好像心底的某扇門被關掉了一樣。
“陸總,你…你不要亂來啊。”
高跟鞋很容易的就從我的腳上脫落,我不停的蹭著床單朝后退去,直到整個人的后背都抵在了床頭的軟墊上,還是忍不住想朝后蹭去。
陸子御朝著我步步逼近,眸子里冷光乍現,那是我陌生的樣子。
這票玩大了,我心想。
“把手機給我。”他還是重復著這句話語。
我的所有慌張都在頃刻間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一陣氣結。
這個男人真是不可理喻,都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了,想得第一件事竟然是要把路易斯的聯系方式給刪掉?
特意把我帶來這里就是為了刪掉一個男人的電話,陸子御到底是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從哪里生了勇氣,開口懟道:“陸總,路易斯不過是我的朋友,你讓我把我朋友的聯系方式刪掉,不大好吧?”
“朋友?”
陸子御虛瞇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憑借著直覺,我感覺到了危險在朝著我逼近。
他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了我的鬢旁,那里戴著路易斯送給我的發卡。
“呵,先前一副不會E語的樣子,現在又和一個E國人打得熱火,連禮物都收了。”
我下意識用手捂住了發卡,像是要掩飾什么,轉念一想,我又沒做錯什么,光明正大的。
分明是陸子御無理取鬧,憑什么要我掩飾我交了朋友的事實?
這么想著,我又把手放了下來,甚至隱隱有了要故意給他炫耀路易斯送我的發卡的意思。
他先前讓我心里吃醋了這么久,還故意吊著我的胃口,我不過是氣一氣他而已,連扯平都算不上!
陸子御目光緊緊黏在那個發卡上,咬牙切齒道:“你要是真喜歡水晶發卡,我明天給你買幾百個,讓你輪著帶。”
我默默咽了口唾沫,不知怎地,心里有點喜悅。
我高興得自然不是因為要有幾百個可以輪著帶的發卡,而是陸子御的反應。
他這么耿耿于懷,還因為這事生了頓氣,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自作多情的認為是因為他對我也有種不一般的感情。
“我不要,你送的和他送的又不一樣。”
為了證實我的想法,我故意說道。
陸子御越看那發卡,越覺得扎眼,伸手就要把那發卡取下,“真是丑死了,也不知道你為什么會這么喜歡,審美這么差的嗎?”
我朝旁邊一偏,躲過了他伸來的手。
“陸總,你是不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