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把趙英彥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為了幫趙英彥治病,每天泡在醫書里,而趙英彥為了云河,也可以不顧一切。
小貓越來越覺得,云河和趙英彥不是普通人。
趙英彥一邊跑,一邊心急如燎地說:“糟糕了,我感覺到哥越來越虛弱,他受傷了…”
趙英彥快急哭了。
自他從昏迷中醒過來,就一直是哥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
他覺得哥每天都陪著自己,是那么有安全感,這種相依為命的生活,讓他覺得特別心安,仿佛哥一直在自己身邊,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每天就這樣享受著這樣被人照顧的幸福日子,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哥會離他而去。
這種痛失的感覺,是那么似曾相識。
痛得趙英彥難以呼吸。
他一直想不起以前的事情,難道,這種事情,從前發生過,還不止一次嗎?
趙英彥什么都不敢想象!
他一路拼命地狂奔,終于感應到跟云河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不久,前面就出現一支車隊。
這支車隊上的旗號上劃著一個旋風標志。這是正風楊的車隊。
趙英彥才不認識什么風家。
他只感應到,他的哥就在車陣最前面,那個最豪華的車廂里。
“哥!你在嗎?求我快應我一聲!我是小彥啊!”趙英彥急得雙眼通紅,再次加快步伐,去追趕那輛馬車。
在別人的視覺之中,就是趙英彥跑得比千里馬還快,距離在距離飛馳的車隊還有數百米的距離,也能不斷反超著一輛輛飛奔的馬車。
而更加奇怪的是,不但是趙英彥的速度快得離奇,就連跟著趙英彥的那只貓奔跑的速度也毫不遜色。
天啊!這世界上竟然有比馬跑得還快的貓?這只貓成精了嗎?
風家的人十分驚愕。
風家的侍衛喝怒:“站住!你是什么人!這是風少主的車隊!快滾開!”
趙英彥才沒空理會這些人,他繼續朝著風楊所在的那個車廂呼喊:“哥!我感應到了,你在里面!求求你!應我一聲啊!我好擔心你!”
見趙英彥無視忠告,繼續接近少主的車廂,風家的侍衛都勃然大怒了,他們一邊騎著車,一邊亮出兵器,都紛紛朝著趙英彥攻擊過去。
趙英彥雖然失憶了,但是戰斗技能就像本能一樣,已經深深地融入了他的本能反應里。
他只是輕輕舉起手臂隨意一擋,那些利刃全都“當當當”的應聲而斷。
于是,暢通無阻的趙英彥一下子就飆到風楊的車廂前。
“糟糕了!有刺客!快保護少主!”風家侍衛都緊張一哄而上。
車廂里的風楊懂得動靜,便掀開窗簾,望車窗外一望,正好看到跟車廂并排奔跑的趙英彥。
趙英彥劍眉星目,在氣憤之時,散發著一種威風凜凜的奪人之勢,又帥又有魄力,風楊這個紈绔哪里有這種氣場,當場就被震懾得愣了一下。
當然,以他的境界,又怎看得出趙英彥的修為?他還以為趙英彥只是一個沒有靈力的普通人。
他在想,今天走的是什么運氣啦?怎么突然又遇到一個長得這么帥的人?若是將此人也收歸幕中,那就真的滿載而歸了。
就是風楊掀開車簾,讓趙英彥一下子就看到了車廂里的云河。
只是,云河看起來很奇怪。
微笑著靠在車廂里,臉紅得像喝醉了一下,眼神渙散地望著一個無人的方向,身上穿著一件薄薄的極妖野的紫花衣,可是連衣服都沒有系好,半身已經敞開著,從脖子到心口,都布滿了淺淺的紅斑。
“哥,你怎么了?”趙英彥哭著呼了一聲。
然而,云河卻沒有反應。
在每一個瞬間,趙英彥都覺得云河的氣息都在虛弱下去,趙英彥的心都涼了。
“原來他是你哥?呵呵,你們兩兄弟真是長得優秀呀!你哥已經是屬于我的私有物,是喬晉這小子,特地把你哥調養成這溫順的模樣,送給我當玩具的哦!你看他現在這樣子是不是很乖很可愛?要不,你也跟我回去吧!這樣你們兄弟倆就不必分開了,還可以一起侍候我呢!”風楊笑瞇瞇地盯著趙英彥。
聽聞風楊此言,就算趙英彥就失智,也能讀取幾分意思。
“你!是喬少主和你把我哥害成這樣?”趙英彥氣憤地大吼:“你們真是牲口不如!”
“哪又怎樣?你們只是奴仆,奴仆的命,就是主人的!主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們要做的事情,就是認命!好好侍候主人!”風楊仍不知自己已經徹底激怒了一尊可怕的煞神。
“你去死!”趙英彥大吼一就“嗖!”的一聲,趙英彥突然將手伸過車窗,一把抓著風楊的衣袖。
“砰!”的一聲,還沒等風楊風應過來,他整個人就被趙英彥從車廂里拉了出來,然后狠狠地甩飛出去。
趙英彥這一怒之下,是用盡全力!
風楊在半空中倒飛出十丈,才重重地摔到地上,接著又打了十幾個滾,才落入雜草叢中,還“沙沙沙”地滾了一段路才停了下來。
“糟糕了!少主從馬車上跌下來了!快去救少主!”風車的侍衛見到趙英彥將風楊扔出車馬,都驚慌得立即將整支車隊的馬拉停,然后兵分兩路,一支人馬迅速跑向遠方那邊草叢去尋找楊風,另一支人馬火速將趙英彥包圍。
趙英彥才懶得理會這些人,他身影一閃,就“嗖”的飆入車廂,心痛地將云河抱入懷中,焦急不安地呼喚:
“哥,你快醒醒…我是小彥啊!”
云河毫無反應,癱在趙英彥懷中,臉上一直掛著空洞而幸福的笑容,陷在幻覺里。
趙英彥只覺得云河的身軀好燙,而云河的心脈也很急促而短浮,這樣紊亂的心脈,就衰褐前的癥狀啊!
早上,哥很早就出門了。
他說,有急事要找喬晉。
多數是為了昨天夜里的事情吧!
趙英彥在靈花田等了哥一天,也不見他回來,沒想到此刻尋到哥了,哥卻變成了這木偶般的樣子。
這時,所有馬車早就停下來了。
趙英彥和云河所在的車廂,被七、八個風家侍衛團團包圍著。
由于趙英彥一直躲在車廂里沒有出來,這幾個侍衛也沒有輕舉妄動,只是高高舉起兵器,用利刃瞄準出車門的窗戶和前門,只要里面有什么動靜,這些刀刃就會齊齊刺過去。
小貓見趙英彥找到云河了,它也跟著跳入了車廂。
小貓在人間流浪了很多年,也是見識過世面的,領教過人類的貪婪和縱樂。
一看到云河癱在趙英彥懷中,那眼神渙散,衣不遮體的模樣,小貓已猜到了幾分云河的遭遇,心痛極了!
它輕輕地跳到云河身上,在他的臉上聞了聞,又悲又怒地說:“他被人下了藥…”
“小貓,那怎么辦?”趙英彥抱著云河,急得嗷嗷大哭。
“得要盡快幫他找解藥,要是再拖下去,他恐有性命之憂。”小貓抓狂地說。
就在這時,外面的侍衛傳出陣陣驚呼!
“不好了!少主死了!”
“是那個人殺了少主!”
“少主在這里出了事,我們回去必定死路一條!大家一起去!殺了那家伙!替少主報仇!”
風楊死了,連一點搶救的機會也沒有。
這些侍衛找到風楊的時候,風楊已經摔得面目全非,連腦殼都碎了,臉也摔得稀巴爛,全身的骨頭都散了,他滾落過的地方,全都是血跡!
趙英彥是戰神之軀,伸手可摘星辰,他用盡全力的一摔,風楊這個凡人能有不死之理?
這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自作孽不可活。
聽聞少主已死,包圍車隊的侍衛都悲怒不已地舉起兵器向著車廂內的趙英彥和云河刺過去!
眼看一支利刃就要從云河的后背刺穿他的心臟,趙英彥一只手摟著云河,另一只手眼急手疾地以掌為刃將利刃砍斷。
“你們別欺人太甚!是你們傷害我哥在先的!現在我哥都快死了,你們還不放過他?”趙英彥一邊哭一邊罵。
“哼!小彥,你保護云河,這種雜碎就交給我來對付!”小貓氣呼呼地說。
“嗖!”的一聲,小貓又從車窗跳了出去。
“噗!”的一聲,在騰騰的煙霧之中,它從一只萌噠噠的小貓幻化成一只一丈高的巨獸。
“吼!”小貓仰天狂嘯也難以釋放滿腔的悲愴啊!
它在人間流浪,償盡了人間冷暖。
是云河給了它一個溫暖的家。
它喜歡窩在云河懷中睡懶覺,它喜歡陪著云河一起看書,它喜歡云河煮的農家小菜。
它更喜歡云河那清澈溫柔的笑容。
它以為,從此以后,就有了依靠,有了親人。它以為,那片美麗的花田,就是它心靈的凈土,它最理想的世外桃源。
可不曾想到,如此美好的一個人,卻被人無情地摧折…
云河明明在保護喬家,為什么喬家的人,要這樣對待他?把他當成玩具那樣送給風楊這個穿著衣服的牲口?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小貓的怒吼,就連隔著數里外的喬家莊也能聽得見,驚顫山林之巔!
這一瞬間,喬家上下的人,無不打了一個寒顫,尤其是喬晉,他原本坐在書房氣定神閑地喝著茶的,小貓的聲波,直接把他的茶杯震碎了。
飛落的碎片還割到了他的手背。
發生什么事了?
難道風家的事,還有變故?
喬晉心里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