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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苦衷

  尤其是趙英彥,李無淵好歹有圣皇植入的意識,受圣皇所掌控,而趙英彥對圣皇的所謂投誠是完全出于昔日對云河的積怨。

  綠琴總是覺得圣皇太容易就輕信趙英彥,還幫他把修為提升到極致的。

  界王神六重!就連她跟隨了圣皇千萬載都無法企及這個境界。

  老實說,綠琴很妒忌。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連圣皇敵人的一個奴仆都不如?

  放下妒忌之心不談,要是萬一,趙英彥哪一天再次被云河所感動,那他豈不是成了圣皇的心腹大患?

  因此,從云河被吊在刑臺那時候開始,綠琴就一直隔著虛空觀察著趙英彥的一舉一動。只是那時候趙英彥的修為比她低兩個大境界,覺察不到她的神念而已。

  如今,趙英彥的修為已經遠遠超越了她,自然立即就發現了。

  面對趙英彥的警告,綠琴不以為然地說:“不看就不看!若不是職責所在,我才懶得瞟你一眼。云河不是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嗎?你為何還要侍候他換洗?難道你還想幫他療傷不成?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泉水的作用。你該不會還當他是主人吧?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要是你對圣皇大人有任何異心,你的下場將會比云河更加凄慘!”

  趙英彥聽了冷笑,隔空反駁回去:“女人,就算我想上他,也還沒到饑不擇食的程度。這種事情我向來講究,但凡我想碰的東西,必須親手洗干抹凈。”

  “什么洗干抹凈,聽著真惡心!不就是潔癖嗎?”綠琴罵。

  “這可不是潔癖,而是講究。難道你跟男人相好的時候,也會滿身泥垢血污地上嗎?”趙英彥笑道。

  “你…你閉嘴!不準扯上我!”綠琴羞怒地吼。

  趙英彥隔著虛空都能感受到綠琴被自己氣得臉都紅了。

  趙英彥又繼續打趣她:“黑魂使綠琴,看你這反應,似乎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呢!你該不會從來就沒有行過這種男女之樂吧?”

  “要你管!”綠琴狠狠地罵。

  趙英彥笑道:“你再看下去,我會懷疑你對我有興趣。想跟我做可以,不過你得排隊了,事因我連明天的菜也點好了,如果想省點時間,你后天可以洗好再過來。”

  綠琴聽了心里又一陣發寒。

  這個趙英彥,真是恬不知恥!居然是個男女通吃的家伙,還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了!

  “哼,誰對你感興趣?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掉了,我都不會看上你!多望你們一眼都覺得污眼球!”綠琴氣得連耳朵和脖子都紅了,迅速把神念從趙英彥的府邸撤走了,生怕神念多停留一會,也會被里面齷齪的空氣污染到。

  此刻,趙英彥心里終于舒了一口氣。

  圣皇正在閉關煉化九重神殿,綠琴被自己這么嚇唬了一下,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來打擾自己。

  這里總算暫時安全了…

  眼簾垂下,看待懷中人時目光瞬間柔和下來,更多是心痛和自責!

  “主人,對不起…”

  趙英彥忍著快飆出來的眼淚,不敢多想,迅速將手按在云河的氣海,然后拼命將靈氣灌進去。

  界王神六重的力量果然不同凡響,云河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正在以眼睛可見的速度在復原,就連心口那道深深的劍傷也正在不斷縮小。

  被李無淵扯得四分五裂的靈魂再次凝聚,布滿靈魂的裂紋也正在不斷減少。

  古蘭清藤的毒就是如此輕易地就被趙英彥的力量凈化了。

  云河枯萎的生命力再次得到延續,猶如風靜后的燭火,光亮地燃了起來。

  在溫暖的泉水的浸透之下,云河僵硬冰冷了的四肢終于漸漸回暖,就連那張青白的臉都有了血色。

  看到云河終于有了好轉的跡兆,趙英彥開心得喜極而泣。

  云河模模糊糊的恢復了意識,當發現被趙英彥抱著浸在水里時,他的第一反應是害怕,猶如驚弓之鳥地把趙英彥推開。

  他不知道趙英彥這一回又變本加厲的用什么辦法來折磨自己…

  可是,當雙腳定定地落地,穩穩地站在池水中時,他又疑惑不已!自己什么時候有了掙扎的力量?用神念一掃,他更加驚訝了,自己全身大大小小的傷,連同靈魂所中之毒是什么時候全治好的?

  “主人…”趙英彥用久違的親切語氣喚了他一聲。

  云河卻嚇得往后倒退一步。

  溫暖而湍急的泉水從他腰間淌過,如飛瀑布的銀發飛逸而下,隨水飄在腰后,形成一道魅影。

  騰騰的霧氣縈繞在兩人之間,就像兩人不清不楚的關系。

  在迷蒙的水霧中,趙英彥冷俊而筆直的身影就像一座巍然而立的高山峻嶺,讓云河心頭一陣望而生畏。

  沒有主仆關系的震懾,面對比自己高兩個大境界的趙英彥,以云河那微薄的實力自然是難以抵擋其氣場。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云河全身甚至靈魂都不由自主地在顫。

  剛才為了急著幫云河療傷,趙英彥將巔峰力量加持在身上,沒想到云河會突然醒過來的,一時沒收住力量。

  覺察到自己嚇到云河,趙英彥立即將力量收斂起來,一臉自責地對云河道:“主人,你別害怕,我發誓,我不會再傷害你了,對不起!我不求你原諒,但請你相信我,我對你的不忘初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明白…”云河苦笑著又向后退了一步,眼角又落下一串悲苦的淚珠。

  昨天,趙英彥還刺了自己一劍,然后把自己吊在刑臺,殺一百個人威逼其他凡人向自己砸石頭,用石頭將自己堆埋,還在自己耳邊說盡絕情絕義的話。

  在主殿上,他以折磨自己為榮,得到圣皇的褒賞,冷眼看著李無淵將自己的靈魂撕碎搶走九重神殿。

  他把自己傷害至深。

  然后,現在他突然深情地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這邏輯怎么都說不通!

  云河退一步,趙英彥就向前一步,不久云河就抵到池壁,退無可退。

  “你,是不是想到新的辦法折磨我了?求你別耍我了…又或許,我是在做夢吧?我怎么可能還活著呢!”云河全身在顫,崩潰地自言自語。

  對,這一定是夢吧?從一個夢境中醒來,又陷入另一個夢境。

  趙英彥靠過去,一把將云河摟住,把臉貼到他耳邊。

  云河無路可退,修為又不如趙英彥,知道掙扎也沒有用,也就放棄掙扎了,木然地站著,雙臂無力地垂下,就像一個斷線的木偶,任由趙英彥抱著,但是不爭氣的眼淚依然從那空洞而絕望的眼眸里滾滾而下。

  趙英彥見云河突然不掙扎反而在無聲地落淚,知道云河被折磨到連掙扎的意志都沒有了,估計自己就算真的對他做什么,他也會麻木地承受了…

  趙英彥心里更加難過,生怕再傷到云河,他用盡可能溫柔的聲音解釋:

  “主人,當時李無淵把你擄走,我在情急之下追了出去,沒想到被打暈帶到黑魂星。圣皇抹除了我倆的主仆契約之后本想煉化我的靈魂,當時我也很絕望,沒想到紫蓮殘存在我靈魂中的力量保護了我不被圣皇的黑色力量所侵蝕。我想到以我的力量跟圣皇抗衡無異于以卵擊石,便將計就計,假裝效忠于他對你刀劍相向。”

  “這一切是假裝的?”云河聲顫顫地問,他仍是不相信!趙英彥做得實在太絕了,不斷把自己往死里整。直到現在,云河仍無法忘記過去一天里趙英彥那張冷漠猙獰的臉孔以及對自己做盡的不堪之事。

  心臟旁邊被天星劍貫穿的地方猶隱隱作痛。

  “我該相信你嗎?”云河苦笑著反問。

  萬一這次趙英彥是假裝對自己真心,目的是想自己信任他之后,他再刺自己一劍呢?

  圣皇說過,不會讓自己死得那么容易。

  只要能讓自己痛苦的事情,他們都會做得出來…

  被最珍視的人接二連三地背叛之后,云河猶如驚弓之鳥。

  看到云河這種患得患失,擔驚受怕的表情,趙英彥心痛啊!

  這次演戲演得“太逼真”,把主人的心都傷透了。

  他多么害怕,再也無法挽回主人的信任。

  “主人,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再取得你的信任。但是我只想告訴你,我對你的感情是刻在心里的,不會因為契約的消失而消失!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請你聽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趙英彥激動地說。

  “那你說吧…”云河無力地應了一聲,凄涼地低下頭,明顯就心不在焉,他甚至沒有勇氣去望趙英彥的臉。

  如果這是一個折磨他的游戲,他連選擇“不聽”都不可以吧?

  趙英彥紅著眼睛道:

  “主人,我知道你現在很懼怕我,甚至恨我。但是請你聽我解釋,我每做一步都是有苦衷的!”

  “刺你一劍,是為了得到圣皇的信任!因為我有信心他不會讓你死在我劍下,所以我不能手下留情讓他看出絲毫的破綻。”

  “揮劍殺那一百人,最主要是為了化去那石頭的威力和棱角作掩飾。否則哪怕是一顆石頭也會在你身上砸出一個血洞啊!”

  “還有,我不斷說那么多難聽的話,無非是擔心你傷得太重,支撐不住會一睡不醒,才用這些話氣你,令你保持著意識。不過到了最后都不管用了…主人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急多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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