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彥突然臉色一沉,冷冷地道:“你們今天能為了活命背叛你們從前的神,以后同樣也會因為其他理由背叛圣皇大人,對待你們這種無情無義的三姓家奴我何須講信義?殺不殺你們,只看我的心情。.org”
按趙英彥的意思,那就是大家無論背不背叛云河,結果都是一樣要死。現在大家就像被圈起來養的動物,要殺要剮,全看趙英彥的心情?
錢小珊氣得臉都煞白了,破口大罵:
“死魔頭!你竟然如此戲玩我們!像你這樣的忘恩負義,離經背道,恩將仇報,是非不分,濫殺無辜之輩,就算我殺不了你,天遲早也會收你的!”
橫也是死,豎也是死,何不痛快地罵一回,起碼在臨死之前發發氣也好。
錢小珊是豁出去了。
“女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用這種語氣跟我們的趙神使說話!快下跪道歉!”黑侍衛惡狠狠地罵錢小珊。
他在心里想,這女人如此頂撞趙使者,以趙使者一慣的作風,就算這女人有一百條命都不夠死,何不先出手以討好趙使者?
想到這里,這個黑侍衛就動了殺心,正想對錢小珊下手,他的手已經按到劍柄上,不料突然“啪!”的一聲,趙英彥已經一巴掌將錢小珊扇飛了。
錢小珊慘叫一聲倒飛出十丈才重重地摔下來。
趙英彥如影隨形,后發而先至,一瞬間已經飆到錢小珊面前,他狠狠地揪著錢小珊的衣領,將她整個人拎起來,然后用冰冷的語氣道:
“你說得一點也沒錯,我就是在戲玩你們!我不止戲玩你們,還要戲玩你們的狐仙大人,今天他還要陪我侍寢呢!你能想象他在我膝下承歡的模樣有多卑賤嗎?連他都只不過是我的玩物,更何況是如螻蟻般的你們?”
錢小珊聽了臉色大駭,這個趙英彥,壞起來的時候簡直是令人切齒啊!她瞪著趙英彥罵:“你這個犬豕不如的敗類!云河可是你的主人!你怎能如此對他?”
“哈哈哈!你從前不是一直看他不順眼的嗎?今天在刑臺你也有份背叛了他!你用石頭擲他的時候可真是痛快果斷呢!為何如今又假惺惺的替他鳴不平?難道說,你向圣皇大人俯首稱臣是假裝的?”趙英彥猙獰地笑著:
“哈哈哈!很好,所有同情云河的人,都是我的報仇對象!女人,既然你這么同情云河,替他分擔痛苦如何?論皮囊你是還遠不如他的,不過馬馬虎虎還算過得去。你就跟他輪流侍候我如何?今天是他來,明天換上你?還是你倆一起?”
趙英彥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讓錢小珊覺得不寒不悚。
都說打出頭鳥,自己忍了那么久,怎么就沉不住氣跟趙英彥扛上了呢?
現在好了,不但被趙英彥認了出來,明天還要代替那狐貍男給這個虐主狂魔暖被…
錢小珊的內心是崩潰的。.org
從小到大,她雖然流離失所,也算見識過風雨,性子一向剛烈,是個標準的女子漢,哪曾被人如此欺負過?
錢小珊委屈得鼻子一酸,眼睛就紅了。
此刻她多么懷念昔日跟著云河趕赴穹廬神島冒險的日子。那些時候自己對云河罵罵咧咧的,他還裝作若無其事,對自己跟玄弟保護有加,照顧入微。處處表現出驚人的手段和神通,在談風笑生之間化解了一次又一次危難。
多虧了云河,她才能救到爹爹,圓得天倫之樂,還一家人成神成仙,位列仙班,享有無窮無盡的壽元。
哪時候,只要有云河在,大家就有了主心骨,無論遇到什么時候都覺得有云河保護著,什么都不用怕。
哪知道這一切的幸福都是過眼云煙。
眨眼間,世界就崩塌了…
如今云河淪落為這魔頭的玩物,下場凄慘,而自己也成了牢下之人,命途多舛,兇多吉少。
錢小珊從來沒覺得如此絕望過。
趙英彥狠狠地一甩,錢小珊就被摔到地上。
趙英彥完全就不懂得憐香惜玉,錢小珊痛得全身的骨頭都快散掉了,委屈的眼淚在眶里打轉,要不是氣海被黑侍衛封了,她恨不得自行了斷也不想遭人褻玩啊!
趙英彥又冷冷地吩咐旁邊那個看傻了眼的黑侍衛:“這個女人你給我留在原地盯好了,別讓她有輕生的機會!明天送到我這里之前,她必須毫發無損,我可不喜歡玩有瑕疵或者不會動的女人。”
呃!這個趙英彥,居然連自己的心思都猜到了!真是可惡!
錢小珊氣得全身都在顫。
趙英彥說完就揚長而去,而那個黑侍衛則偷偷的抹了抹額頭的冷汗。
剛才真的好險!自己還想殺了這個女人向趙使者邀功,沒想到趙使者會點名要這個女人侍寢。要是自己對這個女人下手,壞了趙英彥的興致,估計自己現在已經人頭落地了…
錢小珊呢!她癱坐在地上,趙英彥已經離開好一會兒了,她仍不斷地咒著趙英彥。
“死魔頭!你會有報應的!”
“我詛咒你魂散魄飛,死無全尸!”
罵人的時候,不經意間,她留意了一下氣海。
天啊!自己的封印是什么時候消失的?
自從被黑侍衛封住了氣海以來,碰過自己的人就只有趙英彥了。
那個家伙,上完可憐的狐貍男還想上自己呢?怎么可能會這么好心給自己解除封印 難道是他重重地摔自己的那一下時無意給撞開的?
然后,錢小珊又突然覺得右衣袖里好像多了件什么小東西,怪磣人的。
偷偷把左手伸進右衣袖里…
你猜錢小珊發現了什么?竟然是一艘微縮至一寸長的紫雷神艦!
這艘紫雷神艦是一件九重天神器。
錢小珊偷偷用神念往紫雷神艦里一掃,里面不但貯存了大量的食物,數之不盡的靈丹和法寶。而且還裝有護罩和紫雷炮,可謂防守兼備。
就算載著十萬個人在宇宙漂流數百年都物資充沛啊!
這種新型的紫雷神艦是云河為了移民而批量煉制出來的,一共有一百多萬艘,兼容了粉色魚形船性能的全新升級版,但只有神才能使用。
錢小珊早就想駕駛一下玩玩,只是她那個嚴格的爹爹覺得她不靠譜,分了一艘給玄弟錢小信,卻沒給她,她才在一氣之下離家出走的。
有了這艘紫雷神艦,要轟殺牢區的黑侍衛,把這里的人質救出來綽綽有余,唯獨打不過圣皇和他旗下的三大黑魂使者。
此刻,錢小珊的內心擊起了千重浪!
她不可能接二連三那么走運,不可能頂撞了那千人斬的虐主狂魔腦袋還能穩穩地掛在脖上,不可能隨便摔一下就撞開了氣海的封印,更不可能有一艘裝滿物資的紫雷神艦自動跑進自己的口袋里等著自己隨時駕駛…
難道說…
從一開始,趙英彥就沒有背叛云河?
他在用苦肉計拯救云河和大家?
假裝教訓自己是為了撞開自己的封印,同時又能悄悄把一艘紫雷神艦藏在自己的衣袖?
他這樣做的目的,是想自己侍機用這艘紫雷神艦把這里的凡人救出去?
既然趙英彥連自己都救,那么他不可能真的將云河折磨死的吧?
想必也會想辦法把云河救出去的。
看來那狐貍男是命不該絕了。
護主狂魔依然護主狂魔,他沒有變。
只是這拯救方法真的是太曲折迂回!
捕捉到這些蜘絲螞跡之后,錢小珊不再意氣用事了,她按耐著內心的激動,懷著無窮無盡的希望,乖乖地呆在原地,閉目養神,靜候時機。
黑侍衛還以為這個女人學乖了,反而喜樂見聞。要是這個女人又哭又鬧的折騰,打又不是,殺又不是,那更難處理嘛!
趙英彥一刻都沒有停留,飛身回到自己的府邸,很快就來到氣息漸無的云河面前。
云河依然處于昏迷狀態,他半瞌著眼簾,瞳孔渙散,心臟旁邊那一道深深的劍傷依然在滲落著鮮血。身下枕著一片暗影,這是剛滲出來的血,但已經冷了…
再這樣下去,他將會死不瞑目。
看著這樣的云河,趙英彥的眼睛紅得快滴血了。
趙英彥一聲不哼的將云河抱了起來。
云河的身軀已經冰得發僵。
明明云河輕得如抱無物,然而趙英彥抱著云河的那雙手卻青筋凸現,好像很沉重很沉重,沉重得他想緊緊地去抓緊,卻又那么悲壯而無奈。
這一回他徑直走向府邸內的浴池,“噗通”一聲就跳下去。
溫暖的泉水在兩人身上沖擦著。
這些泉水散發著天神境的靈氣,有活血生機,洗經伐髓之效。
云河衣服和身上的血跡慢慢開始化開,就像一團團暗紅色的墨,在湍急的水中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唯獨那些駭目的傷口仍猙獰地開裂著,在泉水的浸泡之下清晰可見,還漸漸發白了。
這是因為云河的血已經流盡了…
趙英彥的心臟跳得厲害!
他正想把手伸向云河的氣海,就在這時,他感到一雙眼睛在隔著虛空盯著自己。
趙英彥嘴角勾起了一個輕蔑的弧度:“綠琴,沒想到你有這種嗜好,不過我可不喜歡在做那種事時被人觀賞。休怪我沒有提醒你,如果你再不撤走神念,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哼!”站在主殿城樓上的綠琴冷哼一聲。
圣皇正在閉關,把黑魂星的事情全權交給她打理。李無淵和趙英彥的來歷她最清楚不過。老實說,圣皇信任他們,但是她不相信。畢竟這兩人都沒有跟圣皇定下靈魂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