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青辭忽然冷笑了一聲,“赤霄,你以為你說這些屁話我就會任由你擺布?我知道,你們手上有心魔,但是你覺得憑你的實力,你煉制的心魔能操控得了我?”
赤霄勾了勾嘴角,俯下身來緩緩的將自己的臉靠近青辭,輕輕的說道:“憑我當然是不能,但是我什么時候說過,我要用自己的力量來控制你了?七殿下,最近一段時間就先委屈您在清虛觀住上一陣,我很期待我們未來成為盟友的日子。”
說罷,赤霄真人抬手在青辭的面門上一拂,他就這么干脆利落的失去了所有的意識,不甘的閉上了雙眼。
斬魔宗內,所有的人忙活了一個上午,依然沒有找到姬無心的蹤跡。與此同時,季子安也愈發的焦躁了起來,他隱隱有一種感覺,似乎他這段時間那種莫名的擔憂就快要得到印證了。
“子安啊,不如這樣,我和你爺爺先回巫族看看,你和這些娃娃們繼續留在此處,再好好找找無心那丫頭的下落。”見自己的孫兒坐立難安的模樣,鳳歌終是于心不忍,悄悄對他說道。
季子安聞言立刻搖頭,“這怎么能行?雖然爺爺奶奶的實力不弱,可是那俞重華絕對也是塊硬骨頭。他在巫族經營了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巫族現在是個什么模樣,我們這么些人一塊兒回去還能有幾分把握,要是讓你們兩位老人家獨自回去,萬一真的遇到什么兇險,孫兒可就是季家的罪人!”
“那你說怎么辦?看你這樣兩頭都著急,奶奶的心里也不好受啊!”鳳歌盯著自己的孫兒憂心的說道。
季子安垂下眼,狠狠的壓下心中的不安,半晌之后才再一次抬眼看向鳳歌,神情已是一派決絕,“回巫族,我們大家一起回去,即刻啟程。”
得知季子安做出這樣的決定,蒼無念和畫傾城并不感到很意外,一邊是他的族人親人和仇人,一邊是他的愛人。這個愛人從一千多年前就已經不可挽回,那么親人當然應該盡可能的去爭取。
于是用過午飯之后,季子安協同自己的爺爺奶奶還有畫傾城、蒼無念和喬三娘一同離開了斬魔宗,踏上了前往巫族的道路。
原本喬三娘因為受了姬無心的一掌,眾人是想將她留在宗內休息的,可是喬三娘卻表示自己并無大礙,所以便跟著一同前往巫族。
至此,斬魔宗內剩下了安如月和沐琉夜還有惠姑和君家三兄弟,以及依然還被安如月當做好姐妹看待的妙藍。
巫族距離斬魔宗其實并不遙遠,以他們現在的實力不過就是一盞茶的功夫便可抵達。可是真的到了那個巫族與外界相隔絕的隱匿禁制之外的時候,季子安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子安,你怎么了?”見他停下,季延開口問道。
季子安抬眼打量著周圍,良久之后才嘆了口氣,“無事。就是離開這里太久了,再回來的時候忽然覺得心里很不是個滋味。也不知…爹和堂兄現在怎么樣了,還有族中的其他長老們…他們會不會都已經成了俞重華的人。”
季延輕笑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乖孫兒,都這時候了才想這些,有用嗎?你只要記住,我們此番回來的目的,一來是為了救活你的老子、我的兒子季晉嵐,還有你的堂兄、我的另外一個乖孫季子然。二來就是,弄死俞重華那個小畜生。至于其他,走一步是一步,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嘛。”
聽季延這么說,季子安也忍不住笑了笑,“爺爺教訓得是。”
按照記憶中的方法,祖孫三人沒費什么勁就打開了隱匿禁制,領著其他三人大搖大擺的就這么走進了巫族的領地。
初入此處,畫傾城就開始四下張望,果然發現這里和自己當初在季子安的夢魘之境里看到的場景一模一樣,歲月顯然沒有給這個古老神秘的部族留下太多的痕跡。
這個地方就像是個大山寨,隨處可見用劈砍整齊的木頭樁子和大石條搭建起來的圍墻,還有一間間用粗壯的竹節和木頭搭建起來的兩三層高的宅子。
這里的人似乎都喜歡穿斗篷,有的長有的短,有的連帽的有的無帽,男子的頭上都包著類似頭巾一般的東西,而女子的頭上多是戴著一種平頂的小帽子,帽子的四周掛著珍珠穿成的流蘇,走起路來嘩嘩作響,有些俏皮,不過也顯得有些麻煩。
很快的就有人發現了季子安這群不速之客,只是因為明顯感覺到他們身上的氣勢不同尋常,那些普通的族民終究是不敢上前來詢問什么。
大概是有人悄悄的前去通風報信了,幾人沒走多久,就被一個看上去年過六旬但是精神矍鑠的瘦小老者帶人給攔住了。
“你們是什么人?如何通過我族禁制來到此處的?”瘦小老者面色不善的瞪著以季子安,但凡直覺不是太差的人都能感覺到季子安身上與巫族這個地方有些格格不入的氣息。
季子安伸手撥下了自從出門就一直罩在頭上的斗篷的帽子,眼神淡淡的盯著面前的老者,道:“千余年不見,殷長老還是如此兢兢業業。只是年歲終究是大了,眼神也不太好了。”
這態度很明顯是不客氣的,蒼無念和畫傾城的心中立刻就有數了,這個殷長老十有是俞重華那一邊的。
一下就被點出了身份,對方的驚訝大過了憤怒,他使勁的打量著面前這個出言不遜的小子,好半晌之后才認出人來,然后就將他瞪大了眼睛,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指著季子安,也不知是驚是怒的說道:“你…你,你,你是季子安?你怎么還敢回來?!”
季子安神色未變,依舊淡淡的說道:“這里是巫族,我是族長季晉嵐的兒子,也是族長的繼承人,我為什么不可以回來?”
“哼!”殷長老使勁的哼了一聲,換了一只手指著季子安,不過這次倒沒有再顫抖,“你這壞了良心的東西,你還有臉回來?當年你害了你的父親,害了你的堂兄,還殺死了巫女黎姬,條條都是死罪。若不是那幾個老家伙存了心要保你,你都知道投胎過少次了!巫族放了你一條生路,你不老老實實在外頭待著,你還想回來禍害誰?”
“你是誰養家的瘋狗,敢對著我們亂吠?快去叫你主人出來!”季延聽不下去了,沒好氣的對著殷長老揮了揮手。
也不怪他不認識這個殷長老,只怪他實在是離開巫族太久了,如今族中認得出他和鳳歌的人,恐怕也為數不多了。
“你!”殷長老被季延給罵了,頓時老臉漲得通紅,“你又是季子安的哪條狗?這里是巫族,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本長老好心勸你們一句,識相的趕緊滾出去,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原本季子安對于這位殷長老的出言不遜并未興起計較的念頭,在他的眼里,這個老家伙不過就是俞重華的一條狗,一個跳梁小丑而已。可是眼下這瘋狗卻亂咬人,居然咬到了自己爺爺的頭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毫無預警的出手抓起了殷長老的衣襟,就這么生生的將這個瘦小的老者從地上給提了起來,另一只手指了指季延,語氣森冷的說道:“殷三秋,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位是我爺爺,上一任巫族族長季延。別以為自己是狗,其他人也都跟你一樣!”
殷三秋的一雙小瞇眼驟然瞪大,原本因為被季子安給原地拎起的怒氣還未發作就蔫了下去,難以置信的盯著季延,結結巴巴的說道:“季…季…季老族長?這…您老人家居然還健在…”
“我呸!”季延恨不得一唾沫噴這老小子一臉,“老頭子我身強體健,看著可比你還年輕呢,就是你死了我也能活得好好的,你還敢咒我?”
“不是不是不是!晚輩一時太過驚訝,口不擇言,還請您老人家不要放在心上!”殷三秋急忙討饒。
一個季子安他尚且還需要費點手腳,季延這種對于他們來說僅限于耳聞的人物,哪是他能夠得罪得起的。
季子安皺著眉頭將手一松,冷冷道:“去把俞重華叫出來,就說本公子回來討債了。”
“誒,好嘞!”殷三秋本能的應了一句,剛一扭頭,想想不對,急忙又轉過身來,為難的說道:“那個…族…哦不,代族長昨日說是有要事要辦,今兒一早就離開巫族了。”
“代族長?”季子安面色一沉,語氣也森冷了幾分。
殷三秋咽了口唾沫,賠著小心說道:“是,是啊…族長一直就那么昏睡著,族中大小事務總得有人處理啊。一開始還有由你們季家分支的人來擔當代族長的,但是很明顯他們都不如你爹。
“而且這么多年過去了,老一輩能上得臺面的都走得差不多了,小輩的也沒有什么出色的人才,所以族中長老會的長老們就推舉俞長老為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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