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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勇氣

  畫傾城走進屋子里,安如月正在一旁陪著姬無心,眼下姬無心的面色還是有些蒼白,情緒看上去也很木然,不過她心頭的疼痛看上去應該是已經有所緩解了。

  “姬姑娘,你現在感覺如何?”畫傾城小心的問道。

  姬無心抬眼看了看她,勉強的笑了笑,“無礙的,這點疼痛還能忍受。”

  聞言,畫傾城不由得在心頭暗暗嘆息,都疼成那個樣子了,還能如此輕描淡寫的說“這點疼痛”。

  “姬姑娘,你可否與我說說,方才你的心究竟出現了什么問題?”畫傾城又問道。她還是想盡自己所能的減輕姬無心日后可能還會發生的痛苦。

  姬無心的手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心口,眼神之中依然帶著些許痛楚,“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心如刀絞’吧,就好像真的有人拿著一把匕首戳進了我的心臟,疼得窒息,疼得懷疑自己是不是下一刻就會死去。”

  “你方才可是因為季公子的話而感到心痛的?”畫傾城接著問道。

  姬無心點了點頭,“不錯,就是因為在他的心目中,我依然還是個傀儡,一個他隨時可以丟棄,可以不用顧及死活的傀儡。

  “他總是如此反復無常,昨夜的溫存就好像是一場夢,夢醒之后他又變成了那個從不曾將我當做他的女人看待的主人。”

  說話間,姬無心的眼眶微微泛紅,眼見著淚水就要滑落,可是她還在隱忍著,許是怕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心又會痛。

  “所以…你是真的愛上他了?”安如月有些訝異的問道。

  “是,昨夜傾城姑娘將畫好的心融入我的體內之后,我就已經感覺到了,我應該早就愛上了他,好像還愛了他很久很久。可是他似乎卻深深的傷害過我,將我傷得肝腸寸斷。”姬無心喃喃說道。

  “這種感覺,是來自于你醒來之后那些殘破的記憶嗎?”畫傾城好奇的問道。

  “沒錯,就是來自于那些記憶。”姬無心答道。

  “可是那些記憶又不是屬于你的,你曾經以為自己是夏柔夢的時候對楚煜應該也沒有這么感同身受的感覺吧?”畫傾城十分的不解。

  姬無心木然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些記憶具體記得的是什么東西,但是它們就好像毒藥一樣,已經侵蝕進我的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好像在試圖喚醒什么。

  “我能感覺到,我對他的愛,就是被這些看不明白的記憶喚醒的,那份愛,應該是早就存在了的。”

  畫傾城和安如月聞言忍不住面面相覷,各自在心中打起鼓來——這姬無心被季子安塑造出來前后差不多也就四年左右的時間,即便在她誕生的那一刻她就愛上了季子安,那到現在也不過四年。

  可是姬無心如今卻說她感覺自己似乎很早以前就愛上了季子安,很早究竟是多早?難不成是十年、二十年亦或是百年?

  四年之前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她這樣的一個傀儡,更遑論百十年前?

  “姬姑娘,你這樣下去不行的,不如…我趁著法力正在恢復的這幾天好好的想想辦法,過幾天還是替你將這顆心給取出來吧。”畫傾城有些心疼的說道。

  誰知畫傾城這話一出,姬無心看向她的眼神立刻就變得驚慌起來,她慌忙將雙手都捂在自己的胸口,很是緊張的說道:“不…傾城姑娘,不要將它拿走。就算你以后都不會再給我畫心,我也寧愿就一輩子用著這顆不完整的心。

  “沒有心的日子我已經過夠了,多少年了,我好久好久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到自己是真實存在的。傾城姑娘,我求你千萬不要將它拿走!”

  二女都沒料到姬無心會有這么大的反應,那顆心對于畫傾城來說只是一個失敗的作品,可是對于姬無心來說卻成了無價之寶。

  寧愿執著于這顆會讓她痛不欲生的不完整的心,也不愿像再回到當一個無心傀儡的生活,難道這就是人們所謂的“飲鴆止渴”嗎?

  不過姬無心最后那句話還是讓畫傾城很是在意,她說“好久好久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到自己是真實存在的”,這“好久好久”是什么意思?就像她覺得自己很久以前就愛上了季子安一樣嗎?

  畫傾城愈發的后悔給姬無心畫這顆心了,這顆心畫出來,怎么感覺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更多了呢?

不過怔愣也就是一瞬的事情,見姬無心的情緒很是激動,畫傾城急忙扶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好好好,我答應你,不拿走你的心。你別激動  <istyle‘color:4876ff‘這是華麗的分割線</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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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休息休息吧。”

  姬無心緊盯著畫傾城的雙目,見她似乎真的沒有要取走自己的心的意思,這才將捂在心口的手緩緩的放了下來,握住了畫傾城的手,“傾城姑娘,我很感激你。我知道,子安或許…這輩子都不會真的愛上我。

  “但是…我還是貪戀他偶爾表現出來的溫柔,我也心疼他時而暴戾時而壓抑的掙扎,如果…我的痛苦能帶給他一絲快慰,我愿意承受。”

  畫傾城凝視著的她的雙眼,半晌后她輕輕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說罷,她便起身與安如月一起離開了房間。

  “哎,這主仆二人到底在搞什么東西,感覺他們是不是都有毛病啊?”安如月靠在院中的椅子上很是不解的嘟噥著。

  “如月姐姐,如果換了是青辭這樣對你,你會怎么樣?”畫傾城冷不丁的問道。

  安如月微微一愣,眨巴了幾下眼睛,隨即便有些泄氣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真難以想象。其實說心里話,我覺得我和青辭在一起已經挺不平等的了,他那么強,而我卻只會拖他的后腿。

  “可是如果我和他之間已經不平等到了主人與奴仆一般的關系,我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勇氣去愛他。”

  “勇氣?”畫傾城有些訝異,她似乎從來都沒好好的考慮過這個東西。

  她一直以為,愛一個人應該是自然而然不可遏制的,就算沒有勇氣,難道就可以說不愛了嗎?

  誰知安如月卻是點了點頭,很認真的說道:“對呀,勇氣。如果青辭真的只當我是個可有可無的傀儡,我即便愛他,可能也沒有勇氣去對他好,去為他付出。不是自己認為值不值得,而是因為他看不到,也不在意。

  “我愛他,即便他不愛我,起碼也應該認可和尊重我的付出吧?如果他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我做那么多又還有什么意義呢?沒有了努力的意義也就等于沒有目標,那勇氣又從何談起啊!”

  畫傾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說道:“可是你現在已經得到了青辭的愛,如果沒有得到,難道你就不想爭取嗎?更何況我覺得姬無心和季子安之間似乎并不是簡單的傀儡與主人的關系。”

  “季子安平日看起來溫文有禮,說話做事也算得穩重,如果他真的對女人沒有興趣,他大可以制造一個沒有思想意識的男子傀儡跟在他的身邊,為何偏偏要塑造出一個姬無心?而且這姬無心用的竟然還是萬桑國長公主的肉身。

  “如果僅僅只是因為男子在那方面的需要…他完全可以逛窯子,又何必…對一個傀儡那樣呢?”安如月略微有些臉紅的嘀咕道。

  她這話一出,畫傾城的臉也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好半晌之后,畫傾城才小聲說道:“如此看來,大家應該都已經確定他們之間有過…那種事了?”

  安如月白了她一眼,“方才在屋子里她自己不是都說了嗎?她說昨夜的溫存就好像是一場夢…嘖嘖嘖…這小白臉真厲害,昨天看他又是受傷又是蠱毒反噬的,還以為他沒個十天半個月的醒不過來呢,結果晚上就把姬無心給辦了…”

  畫傾城聽著安如月那口沒遮攔的嘀咕,雖然還是感到害羞,但也不由得在心里暗自贊同她的說法,只不過怎么總覺得好像哪里有些問題?

  “誒,對了,如月姐姐你昨夜好像沒有回來吧,莫非…”忽然想起了什么,畫傾城下意識的就問出了口,不過話說一半又住了嘴。

  安如月的臉這下直接就紅到了脖子根,急忙把頭扭到一邊,強掩著慌張說道:“莫非什么呀莫非,我們不是在討論姬無心和季子安的問題嗎?你扯到我頭上來干什么!”

  見安如月被羞了個大紅臉,畫傾城禁不住掩嘴輕笑。

  她索性伸手去攬安如月的胳膊,一邊笑一邊道:“好姐姐,對于男女之事有經驗的眼下也就只你了,喬姐姐也是沒經歷過這種事的,你總不能讓我去問姬無心吧?你倒是說說,青辭如果不與你‘那個’,他…會不會去逛窯子啊?”

  安如月聞言頓時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一邊拍著畫傾城的手一邊沒好氣的說道:“你個姑娘家家的,怎么…怎么問出這樣的問題,沒羞沒臊的!你要是真想知道,你自己去問小王子啊!”

“問我什么?”蒼無念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聽見安如月提起自己便順口問道。微信搜索公眾號: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電影溫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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