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一說完,青辭頓時對畫傾城豎起了大拇指,“傾城小姐姐不單通情達理,思想境界也不是吾等凡人能夠輕易攀登的。哎,閣主是積了幾輩子的德啊,能得傾城小姐姐的青眼。”
“你這家伙,就會貧嘴!”安如月沒好氣的戳了戳他的額頭。
“大家準備準備,我們的目的地已經出現了。”三人聊得正歡,耳邊忽而傳來了季子安略顯激動的聲音。
青辭聞言立馬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兩步奔至船頭,對著遠處眺望。
畫傾城和安如月也緊跟著快步走到了船頭,放眼望去,視線的盡頭果然有陸地的影子。
“真的誒,我們終于到了!”安如月抓著畫傾城的手,興奮的說道。
“是啊,終于到了。”萬俟緋衣望著遠處,神色頗有些復雜。頓了頓,她看了一眼眾人道:“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們上島之后還是將容貌稍作遮掩吧。我許久未歸,也不知如今這島上情況如何了。”
青辭聞言挑了挑眉,輕輕打了個響指,便搖身一變從原本的書生打扮變成了一個頭戴斗笠的船夫。
蒼無念則是伸手一招,一張古銅色的面具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將面具往臉上一扣,他又恢復了以往在千機山莊內的形象。
季子安則是笑了笑,一個轉身他已經渾身都籠罩在一件連帽的黑色斗篷之中,只露出一雙狹長的而閃亮的丹鳳眼。
幾個女子面面相覷,她們沒想到喬裝打扮這種事情這幾個男子竟然如此在行,簡直就是雷厲風行。
安如月搖了搖頭,對著幾名女子道:“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的戴面紗吧。”
在眾人的期待中,船終于漸漸的靠了岸。將船停泊在碼頭,幾人懷著各異的心情踏上了他們尋寶之路的第一站。
“這臨碣島儼然就是另外一番天地啊!”望著周圍熙熙攘攘的島民,畫傾城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
“萬俟域主,不知員嶠山離此處有多遠?”蒼無念低聲問道。
“車馬出行,大約得一個月的時間。”萬俟緋衣答道。
“那也不算十分遙遠吧,為什么不使用法力遁走?”安如月疑惑的問道。
“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還是不要輕易暴露法力為妙。此番帶你們幾個前來臨碣島已是大忌,還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知悉此事之后會作何反應呢。”萬俟緋衣苦嘆一聲。
“既然萬俟域主對自己的師父如此忌憚,又何苦為了一幅畫冒險將我們帶來呢?”青辭在一旁涼涼的問道。
萬俟緋衣的眼神微微凝了凝,淡淡道:“這個你們到時候自然便會知道。眼下你們還是聽我的安排更好一些。”
在萬俟緋衣的帶領下,幾人很快找來了馬車,開始了通往員嶠山的行程。
接下來的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對于畫傾城來說,比之前在海上航行的近半年時間感覺要難受得多,也顛簸得多。八個人分乘兩輛馬車,雖然馬車夠大,布置也算得舒適,但是畢竟沒有獨立的房間獨立的床,行至崎嶇小道上搖搖晃晃,當真比在海上的日子難熬多了。
而且也不知萬俟緋衣是一直在抄近路還是刻意在躲避居民多的地方,他們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露宿荒郊是常有的事,偶爾投宿一家客店,也都是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條件當真簡陋粗糙得很。
索性這兩車人也都不是嬌生慣養的主兒,否則為著這吃喝拉撒睡的事情,恐怕又得有一番不小的爭斗。
這一日傍晚時分,馬車破天荒的行至了一個熱鬧的城鎮。
“今夜我們就在這里投宿吧,明天我們就能到達員嶠山了。”萬俟緋衣一邊停靠馬車,一邊對著其余幾人說道。
車子停穩后,幾人都從馬車上下來,看了看周圍的景況,心頭一陣感慨,若是換成尋常人,這樣日夜兼程的在馬車上顛簸一個月,恐怕早就散架了。
“萬俟域主,您老人家終于舍得大發慈悲,讓我們正兒八經的住個客棧了?”青辭的眼神不著痕跡的掠過喬三娘,戲謔的對著萬俟緋衣說道。
誰知萬俟緋衣的眼神卻是微微凝了凝,“若非此處是必經之地,我依然會選擇露宿荒郊。”
青辭聞言雙臂環抱的打了個寒顫,小心翼翼的問道:“萬俟域主,你該不會是因為得罪過什么人才從這里逃到洛河東岸避難的吧?”
萬俟緋衣眉頭緊蹙,沉聲道:“得罪?那也要看對方配不配了。只是我這一路過來,總感覺島上的情況有些怪異,所以還是小心點為妙。”
說罷,萬俟緋衣也不再理會青辭,率先邁步朝他們不遠處的一個名為“夜來居”的客棧走去。
行至柜臺處,萬俟緋衣從腰間掏出了一枚墨綠色的像齒輪狀的小暗器擺在了桌面上,低聲對著掌柜的說道:“四間上房。”
掌柜的一見桌上的物什,先是微微一驚,隨后抬起頭來細細的打量起此時臉覆面紗的萬俟緋衣,好半晌之后才滿眼驚喜的說道:“小谷主?是你嗎?”
萬俟緋衣伸手揭下面紗,點了點頭道:“是我,好久不見了山鬼伯伯。”
這被萬俟緋衣稱之為“山鬼伯伯”的掌柜眼中的喜色忽而轉為憂中帶愁的淚花,只見他握著萬俟緋衣的手,哽咽道:“小谷主,你可算是回來了。可是…你這回來的也不知是不是時候啊!”
聞言,萬俟緋衣的眉頭立刻緊鎖了起來,沉聲問道:“出了何事?”
“哎!”掌柜的嘆了口氣,“小谷主有所不知啊,毒王他老人家這些年來現身的次數越來越少了,時常對外宣布閉關,這閉關的日子少則小半月,多則大半年。而如今…他已經有整整兩年未曾露過面了。”
“什么?”萬俟緋衣顯然是吃了一驚,“你說師父兩年都未曾出關?我不在的這些年,臨碣島可發生了什么大事?”
說起這個,山鬼掌柜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帶著些許懼意的憤怒,“還能是什么事,無非不就是地行宮那一眾雜碎,仗著他們優于島上其他族群的實力,便老和咱們萬毒谷作對,一心想推翻毒王,好統治整個臨碣島。”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們還是如此野心勃勃!”萬俟緋衣面露慍色的說道。
“這兩年毒王一直未曾露面,而地行宮那些家伙就越來越囂張,島上的人族是最常受到他們騷擾的對象,其次便是一些實力低下的妖族獸族。再這樣下去,恐怕這臨碣島真是要被他們帶進地獄了!”山鬼掌柜痛心疾首的說道。
蒼無念等人在一旁聽著也不由得面面相覷起來,從這短短的幾句對話當中,他們就接收到了與人界傳言不盡相同的關于影半妝的另外一面。
在洛河東岸,幾乎沒有人知道萬毒谷究竟所在何處,只是傳言毒王影半妝為天下使毒之最,不用憑借法力也能將人毒殺于無形之中。都說他行蹤詭異,性情乖張暴戾,男女莫辨神鬼莫測。
現在到了這臨碣島,那先前被眾人以訛傳訛得神魔化了的影半妝的形象在大家的意識中也漸漸清晰了起來——終究,再厲害的人物也會有勁敵。世界萬物本就是相生相克,相互制約相互平衡。
“看來,這萬毒谷制霸一方,終究免不了盛極必衰啊。”青辭小聲嘀咕道。
“雖不知那影半妝是如何治理臨碣島的,但是道理總是相通的,王權的更迭受苦的總是無辜百姓啊。”畫傾城忍不住感慨道。
“也不知那影半妝是不是遭到那個什么地行宮的毒手了,竟然兩年都未曾露面。”安如月小聲說道。
就在幾人小聲議論的時候,客棧的門口卻傳來一陣騷動——
“地行宮少宮主駕到,閑雜人等回避——”
一個粗獷兇悍的聲音從客棧的門口傳了進來。
蒼無念等人下意識的一回頭,只見四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對著周圍的人推推搡搡的走了進來。
這四名漢子皆是生得五大三粗,皮膚黝黑,面目猙獰,鼻孔和耳朵都掛著圓形金屬環,上身穿著獸皮馬甲,下身穿著松垮的麻褲,赤足,腳趾上長著尖尖的利爪。
“哈哈哈哈…難怪近日里我府上的合歡花競相開放,原來是在預示著萬毒谷小谷主的歸來。萬俟美人兒,好久不見啊!”同樣粗獷的聲音帶著爽朗的笑意從四個壯漢身后傳來。
隨后那四個壯漢分別站在兩邊,一個身材比這四個壯漢還要魁梧的年輕男子從中走了出來。
男子的面貌同樣猙獰,與那四名壯漢不同的是,他銅鈴般的眼中流露出一股桀驁的霸氣。這男子也穿著獸衣麻褲,但是樣式與那四名壯漢不同,并且最醒目的是,他的腰間別著一串不知是哪個族群的族人的頭骨,看起來頗為駭人,這大概是他地行宮少宮主身份的象征。
不過外貌和裝扮的怪異已經不是蒼無念一眾人關心的重點了,他們在意的是,對方竟然一走進客棧就直奔萬俟緋衣而來,并且還口出輕佻之言。看樣子,兩人應當是早有淵源,不,或許是早有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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