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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坐實罪名

  安如月的心頭頓感不妙,她的一百招已經使完了,最后一招幻影迷蹤步本是她的殺手锏。當年蒼無念用了半日光景便學會的招式,她卻足足用了七年的時間,還是在蒼無念的悉心教導之下才機緣巧合的學會了。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這個武藝明明只有乙級上等水平的年僅十七歲的書生,居然也能夠使出此等玄妙的招式,而且速度比她的更快,幻影比她的更多。再聯想到他今晨運用法力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便將她從千機山莊帶到斬魔宗,安如月的心頭頓時涌上了一絲懊悔之意,她怎么就忘了,他在千花樓之中備案的資料,很明顯與實際大相徑庭,他有那么高深的法力,武學造詣又怎么可能會低。

  由不得她再多想的,只聽見青辭的聲音淡淡的在耳邊響起:“安如月,你輸了。”

  緊接著,所有的幻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她。安如月暗道一聲不好,身形也同時迅速的化為道道幻影,想要沖破青辭的包圍。

  當兩人各自的第六十三個幻影分別因為撞擊消散而去的時候,安如月只剩下了本體,而她的周圍卻還剩下十八個青辭的幻影。那十八個幻影沖著安如月的本體飛快的奔來,安如月只得緩緩閉上了眼,她已經無力再抵抗了。

  腰間一實,腳底一輕,安如月感覺到自己正被人摟著腰凌空而起。睜開眼,發現青辭剩下的幻影已經回歸本體,而這本體正摟著她往涼亭的位置飛身而去。

  “這‘幻影迷蹤步’學至大成,包括本體一共可幻化出一百零八個幻影。不過對付你,八十一個足矣。”青辭緊盯著安如月的眼睛,話雖欠揍,不過臉上的笑意卻并沒有一絲鄙夷。

  “哼,愿賭服輸,本長老自是不會賴賬的,你也不必拿話激我!”安如月有些別扭的將頭撇到一邊,不想去看他此時得意的神情。

  “方才如月長老不是說,要治我個以下犯上的罪嗎?”青辭眼含笑意的問道。

  “你現在的舉動,難道不是在以下犯上嗎?”說起這個,安如月不由得對他怒目而視。

  不過就是這樣的眼神,加上她此時還紅撲撲的面色,青辭不知怎的,心中涌起一股奇異莫名的火,像是生氣,但似乎又不完全是。這女子越是嘴上不饒人,他就越是起了想要逗弄她的心思。

  “既然如月長老如此便已經給我定了罪,那我索性便將這罪名給坐實了吧。”青辭眉頭一揚,嘴角勾起一抹戲謔,最后一個字音落下,他突然俯下頭,狠狠的吻住了安如月嬌艷的紅唇。

  “唔…”安如月完全沒料到青辭居然敢對她做出如此出格的舉動,在感覺到自己的唇正被面前這個一直被她視為孩子的少年所侵犯的時候,她的大腦居然一時間完全的空白,除了瞪大眼睛、發出一聲本能的嚶嚀,她竟然把什么都給忘了。

  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隨后安如月便覺得有什么柔軟濕滑的東西正靈巧的鉆入她的口中,與她的丁香纏繞交織在一起,唇齒之間竟是一股說不出的清甜之感。

  涼亭之中的畫傾城眼見著他們兩個這令人猝不及防的旖旎畫面,口中下意識的“啊”了一聲,隨后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伸出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張俏臉卻是被二人的奔放和直接羞得通紅。她很自然的聯想到了自己與蒼無念親吻時的畫面,大概…也是如此的火熱,如此的羞人吧。

  在聽見畫傾城那一聲驚呼之后,大腦空白的安如月終于是回過了神,她竟然…她竟然當著畫傾城的面跟這個才認識不到三天的還對外宣稱是自己心腹的少年親吻!不對,是被他強吻!也不對,她剛才…她剛才居然回應了他,而直到此時,兩人的舌還在彼此的口中糾纏不清。而這個書生居然還閉著眼睛,一臉享受的模樣。

  “唔…唔…”安如月大為羞惱,奈何嘴被他堵得嚴實發不出聲音,只能“唔唔”的表示自己的不滿,雙手下意識的使勁的拍打著他的胸膛。

  雙腳落在涼亭之中,青辭終于是抬起了頭,笑盈盈的凝視著她的雙眼,但摟在她腰上的手,卻是沒有絲毫松開的意思。

  “無恥狂徒!”安如月羞憤交加,揚起一只手就欲對著青辭那張笑得人畜無害的臉上扇去。

  可是她的手才揮出去一半,便被青辭的另外一只手牢牢扣住了手腕,再也使不上半點力氣。

  “如月長老,先前我們不是說好了,輸的人任由對方處置嗎?”青辭依舊是眼含笑意的望著她,語氣輕飄飄的說道。

  “你…這算哪門子的處置?你這分明是,分明是趁人之危!”安如月紅著一張臉,明明是想怒聲反駁他,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好似打情罵俏一般帶著幾分嬌嗔。

  “這都不算處置?莫非…”青辭故意拉長了語調,卻是又將臉靠近了她幾分,湊到她的耳邊低低的說道:“莫非如月姐姐想與我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青辭!你、你莫要得寸進尺!”安如月感覺自己真的是欲噴無血,這書生,不但戲演得好,臉皮也是前所未見的厚。

  “得寸進尺?這是個好主意!”青辭完全沒有會意安如月那自以為能夠殺人的眼神,而是自顧自的點了點頭,冷不丁的又在她的唇上吻了一記。

  “呃…那個…今晚的夜色看起來不錯啊。”遠處,洛凡的聲音帶著些許看好戲的意味悠悠的傳進了安如月的耳朵里。

  安如月下意識的將頭轉過去,卻見洛凡領著君家三兄弟還有惠姑和喬三娘正往這邊走來。

  “轟”的一聲,安如月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頭部,她的臉瞬間變得漲紅而滾燙,額上的青筋也因為這突然涌來的血液而突突直跳了起來。

  青辭勾了勾嘴角,眉頭一揚,緩緩的松開了摟在她腰上的手,與此同時他的另一只手輕輕一翻,一個精致的琉璃瓶出現在了他的掌心。

  “大火煮沸,然后轉文火將三碗水煎至一碗,直到湯液呈現血紅色,趁熱讓閣主服下。”青辭將琉璃瓶塞入安如月的手中,輕聲說道。

  本來正想要發作的安如月被他這個舉動和他并不似玩笑的話語給怔住了,眼見著洛凡幾人越走越近,安如月只得氣呼呼的跺了跺腳,嬌聲低斥:“別以為這樣就算沒事了,青辭,咱們的梁子算是結下了。本姑娘定會要你好看的!”

  說完話安如月也沒臉再多逗留,急急的往廚房跑去。

  “年輕人,不錯嘛。這丫頭平日里看著俏皮可愛,骨子里可是個小辣椒,沒想到你小子這么快就將她給拿下了啊!”洛凡笑瞇瞇的走到青辭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很是贊賞的說道。

  “呃…前輩怕是誤會了,方才晚輩是與如月長老打了個賭,輸的人任由對方處置。而恰巧晚輩僥幸贏了,所以…”青辭撓了撓頭,貌似靦腆的笑道。

  “即便是打賭贏了,也不該如此輕薄于一個女子吧。”惠姑有些不滿的看向青辭。

  “這…晚輩也不想啊。可是如月長老拿話激我,說我以下犯上,冒犯于她,還說要治我的罪。這事關男子尊嚴,我若是不冒犯她,卻無端被她治了罪,我豈不是很冤枉?”青辭雙手一攤,做無辜狀。

  “你…”惠姑啞然,這書生伶牙俐齒,雖句句都是歪理,可她卻居然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好啦,年輕人嘛,做事難免沖動些。不過說不定如月姑娘心中還是樂意接受的也不一定。男子漢主動一點追求心儀的女子也不是什么壞事。”洛凡笑著揮了揮手,繼而又將目光投向畫傾城:“不過你這個小丫頭在一旁看好戲看得滿臉通紅的,是不是忒不厚道了點?”

  見洛凡突然將矛頭指向了自己,畫傾城一時之間有些無措:“這…洛凡前輩,我…我也不是存心要看的啊,再說了,你不是也看了…”

  “我們只是來看看你,順便看看無念,其他的,我們什么也看到。”洛凡雙手負于身后,一臉老神在在的說道。

  “哼,一個比一個不要臉,還是無念哥哥好。”畫傾城忍不住嘟起了嘴,小聲的嘀咕道。

  “傾城,你現在覺得身子如何了?”惠姑懶得理會洛凡和青辭,徑直走到了畫傾城的身邊,關切的問道。

  “已經沒事了,感覺跟平日里差不多,惠姑姑不必擔心。”畫傾城淡淡一笑。

  “那無念…”惠姑又擔憂的問道。

  說起蒼無念,畫傾城的眼神微微黯了黯:“與白日里一樣,雖說內息平穩了不少,但是二魂七魄還是很虛弱。”

  “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只能倚仗他身上的丹青靈玉還有他自己的毅力了。”惠姑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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