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你覺得我缺銀子?”宋興譏笑道。
“我、、、、”苗秋語塞,一個勁兒的磕頭求饒。
“放心,我不會傷了你分毫,你好歹也是當過班頭的人,怎么著也會給你留個面子,不過你這這也太慫了,你看看你老大疤臉,若不是被斷了手腕,估計一聲都不會吭,做班頭做到你這個沒出息的份上,也實屬罕見!”
宋興的確沒想著傷苗秋,他相信,王大力更愿意看到一個胳膊腿都齊全的苗秋,至于苗秋的結果,已經注定了。
“謝謝,謝謝宋公子!”苗秋這類人,得勢的時候,囂張跋扈,別說見到普通老百姓了,就是見到一只狗,都想過去逞威風,要是淪為階下囚,連一點骨氣都沒有。
“呵呵!”宋興笑了兩聲,“我說了不傷害你,但是沒有說不殺你!”
“啊、、、”
剛才把心放心肚子里的苗秋差點昏死過去,不帶這么玩人的。
休六和曹文昭也是一愣,他們也沒想到,宋興這是軟刀子啊,比曹文昭的狠辣更折磨人。
“當然,我是個書生,不喜殺生,不過,你的做些事情!”宋興一挑眉毛說道。
“公子你說,無論什么事情,我一定照搬!”苗秋猶如做過山車一般,急上急下,心臟都快受不了了。
“你把賈似道如何拿錢雇兇的事情如實的說一遍給我聽,另外,若是到了縣衙,記得說你是被陳四四挾持來的,而陳四四是賈似道找來的,明白了嗎?”書生是不是殺人,但是這軟刀子一捅一下,就要死一批人啊。
“這、、、這、、、”苗秋吃官飯這么久了,自然知道宋興這是想干什么。
說白了,宋興不殺他,目的是為了拿掉賈似道,而他,根本就是個搭頭,有他更好,沒他也可以。
如果所料不錯,等下他口述的這些,會被人寫出人,讓他按手印,這要是拿到縣衙絕對是供詞啊,當然,操作的好,落草一事,可以開脫,至于指示皮三對付宋興的事情,賈似道才是某后黑手,他最多,也只是吃幾棍子,然后被打入大牢,雖然徹底淪為了階下囚,至少,比跟著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賊寇要好上許多。
誠然,這一切,也只是他個人的想法。
凡事都往好處想,這么毛病!
而宋興是怎么想的,甚至王大力是怎么想的,恐怕就沒這么好了。
或許,他猜對了宋興的想法,只要抓了活口,相信王大力自然知道怎么做,宋興只負責做好他的業務就行了。
且說這般折騰,早都驚動了村民,幾十個號子人打著火把,叫嚷著沖到了宋興的院子里。
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兩個被拿住的賊寇,其他的,早都被清理干凈了,就連曹文昭也不見了,院子里只有休六、萬三全和宋興三人。
“宋秀才,剛才聽著人很多啊,怎么就這兩個人?你沒有受傷吧?”
“這賊寇真是越來越猖狂了。”
“直接打死算了,省的浪費功夫。”
涌進來的幾十號子人,基本都是和宋興有業務關系的人,各個心情氣憤難當,不干掉這兩人誓不罷休,搞得和他們家里遭了賊寇一樣。
別人家來的都是清一色的男丁,這大老李家可是全家都來了,李大娘和她的兩個兒媳直接往茅草屋跑去,相對這幫大老爺們的憤慨,她們最關心的還是可可的情況。
“驚動各位老少爺們了,就兩個毛賊而已,已經被六子他們給拿下了,郎中留下幫忙止血,其他人都散了吧!”
這幫村民趕來都的時候,林七八哥幾個剛把尸體從后墻扔出去,這會兒要是細看腳下的話,指不定還能看到沒收拾趕緊的殘肢呢,趕緊打發了這幫人才是正經。
雖然宋興不懷疑村民們的熱情,但是四五十人的隊伍來楊家溝找麻煩,雖說是直沖他來的,但是要是他擋不住,豈不是會禍害了這幫人,這要是讓他們知道了事情的詳情,還不炸鍋了。
人心底最深處,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大難當頭的時候,即便不是宋興引起的,最后也會怪到宋興的頭上,到那個時候,可就不好收場了。
“明兒我給老少爺們準備十幾副豬下水,開開葷!”宋興吆喝著,打發了眾人。
“好嘞,宋秀才就是仗義!”跑來助一趟空拳,居然有此收獲,這幫人還不樂瘋了,趕緊都回家去了。
黃大春留下了,他是宋興的人,自然要留下來幫忙善后,蔣老二回家去拿藥箱了,陳四四的傷口需要包扎一下,不然明天早上都成干尸了。
“黃大哥,這苗秋說的,你都記下來,然后讓他簽字畫押,明兒一早要交給衙役!”宋興正愁每人寫字呢,這黃大春來的可真是時候。
不用逼供,也不用恐嚇,苗秋竹筒倒豆子,說的是一清二楚,甚至,還說了賈似道為了能讓他出手幫忙,還請他去了眠月樓,雖然他去那個地方不用花錢,但是,有人請,那感覺是不一樣的。
至于賊寇夜襲楊家溝的事情,他更是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邊,要是陳四四這會兒還能動手,絕對會掐死苗秋。
狗咬狗,一嘴毛,苗秋咬起來,比誰都狠,這也跟他此前都從業經歷有關,誰讓人家是班頭出身呢。
足足折騰了大半個時辰,這事情才算弄完,宋興讓黃大春去休息,自己也回屋睡覺了,曹文昭在棚子底下靠著柱子瞇眼,休六哥幾個忙了一身汗,這會兒圍著火堆烤衣服呢。
苗秋和已經止血的陳四四被綁在了一起,動彈不得。
這陳四四也是倒霉,楊家溝簡直就是他的災難之所,宋興更是他的克星。
第一回被捅了幾刀子,搭上了半條命,雖然沒死,但也修養了好久,要不然,他剛找到“組織”就來楊家溝報復了,這不想,傷勢養的差不多了,帶了足以碾軋宋興的人馬氣勢洶洶的殺來,落得個全軍覆沒,而他直接被斷了手臂,留下了永恒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