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你們搞定了呀,我們這邊也差不多了呢”看護著夢曉、墨白、靳月仙子、三叔、三伯母的季玄笙忽而從那認真的保護之中蘇醒過來,他高興的呼喊著。
“他們要醒了?”鳳卿一個閃身便落在了他們之中。
“是啊,差不多醒了呢,剛剛夢曉用意念跟我溝通。”季玄笙笑的一臉甜美,他的純凈就好像未受過污染的孩子一樣,他撤開了防護。
果不其然,那本來在睡夢之中的夢曉,緩緩展開那雙瀲滟水色的眸子,他的墨色長發披散,唇瓣帶著柔和。
“伯母他們沒事吧。”鳳卿和季玄笙湊過臉蛋,一臉認真的問道。
“他們沒事,現在不過是在睡覺,等睡醒了就好了。”夢曉溫柔的回應著,而后他抬著眸子關切的看著鳳卿,“夭夭還好吧?”
“這······”鳳卿欲言又止。
畢竟若是他開口主動說出,剛剛瀾夭給帝肆喂了血,所以昏迷了過去,這便是離間他們之間的感情。
今后他們就是一家人,這樣的是非盡量少說。
感情一旦出現了問題,只怕很快就會四分五裂。
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一方的霸主,動一動,六界震三震。
若是他們之間不和睦了,帶來的結果定然是六界生靈涂炭的災難。
“姐姐剛剛供給了我一點血,所以昏睡了過去。”這一邊,鳳卿在猶豫著要不要隱瞞,那一邊,帝肆主動開口承認了這一切。
他已經將床榻移走,把瀾夭橫抱在懷中,一步一步的走到夢曉的面前。
他的眼眸純凈的盯著夢曉,根本沒有想過隱瞞。
鳳卿和季玄笙對視了一眼,料想完了。
雖然夢曉什么事情都溫柔以對,但唯獨碰上瀾夭的事情,尤其事關她生死的事,那么夢曉就會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
夢曉一語不發,他搖晃著羽扇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而后伸出修長的手指,一把搭在了瀾夭的脈搏之上。
撲通、撲通。
不知道是鳳親和季玄笙的心跳,還是瀾夭的心跳。
很緩慢,很平靜。
“嗯,我檢查了她的身體,除了失血過多,其他都好。”夢曉抽出指尖,溫和的說道,語氣并沒有過多的改變。
“你帶回了兩只鳳凰沒有?”帝肆見夢曉對此事并沒有過多的關注,他立馬問出了最為重要的事情。
若是眼下不把那株草藥的本體解決,只怕拖久了會更加的麻煩。
“帶了,出來吧,冷卉、楚歌。”夢曉溫柔似水的聲音,好像一朵朵桃花綻開,帶著溫柔的春意拂面,還有那桃花的清香。
隨著他的聲落,兩道光從他的指尖蹦出,一道紅光滿天,一道雪光冰封,相互依偎,相伴而飛。
在空中,舞出一道絢麗的色彩。
“主人!”冷卉出來的時候,她的目光一下子就看到了被帝肆抱在懷中昏死過去的瀾夭。
她顧不得身上的傷,想要檢查瀾夭的情況,卻被夢曉用羽扇輕輕揮開了。
“冷卉,夭夭沒事。”
聽到夢曉的話,冷卉略微放寬了心,夢曉這人是信得過的,只要他說了,她自然就信了。
剛剛在夢境之中,夢曉已經和她達成了和解,三百年前的那段事情,就此翻了篇。
“我們走吧。”夢曉看著帝肆,開口說道。
季玄笙和鳳卿想要跟上前來,卻被夢曉的一句話攔截在外,“你們兩人看好他們四人,我和帝肆去。”
“那夭夭呢?”鳳卿有些擔憂的問道。
“姐姐由我們護著會更加的安全。”帝肆毫不客氣的道出真相。
若是硬打,鳳卿一人定然是打不過夢曉或者帝肆之中的任何一個,季玄笙最多不過和其中之一打成平手。
而兩個如此強大的人護著瀾夭,她才會更加的安全。
雖然鳳卿和季玄笙很是不甘心,但為了瀾夭著想,他們還是就此妥協了。
就這樣,夢曉帶著兩只鳳凰,由帝肆在前邊兒開路,三人漸行漸遠。
“帝肆。”正走著,夢曉忽然輕啟唇瓣,那柔情似水的眸子看著遠方,無悲無喜。
“嗯?”帝肆挑眉,帶著鼻音。
“記得從冥界多運些金真果、血魄果,給瀾夭補補身子。”夢曉的話平平淡淡,云淡風輕,他用雪白的手指彈了彈身上的灰塵,開口提醒道。
此言一出,帝肆的身體頓了頓。
那明亮的眼珠子一回眸轉到了夢曉的身上,嬌艷欲滴的唇瓣緩緩開啟,“好。”
夢曉剛剛說的兩物,都是冥界之中的珍品,十分難以尋覓。
然而氣滋養效果,比仙界的一些仙丹妙藥,以及神界的一些瓜果更是好上數倍。
夢曉這么說,就是在責怪他剛剛吸了瀾夭的血,雖然明面上沒有任何的表示。
其實就算夢曉不提,帝肆也會派遣千軍萬馬前去尋找這兩物,他也心疼瀾夭為了他流了那么多血。
兩人這樣一前一后,十分和諧的走到了最初遇到的那株草藥的面前。
“啼——”冷卉鳴啼,看著這株草藥眼里好像含著萬千怒火。
就是這玩意兒,將她的鳳凰境域霸占,傷了她的兩任主子,還破壞了后山無數生靈!
那株草藥仿佛感受到冷卉的憤怒,它沖天的身子止不住地抖動著,生怕被冷卉一口三味真火給燒沒了。
它們懼火,是真的。
尋常一些普通火苗它是害怕,卻不會傷及根本。
而真正能夠讓它徹底消失的,就是三味真火了。
草藥死命掙扎著,想要逃過這一劫。
然而前有夢曉,后有帝肆,身側有兩只鳳凰,它插翅也難飛。
“帝肆,拔。”夢曉一聲命下,帝肆的手說時遲那時快,幾乎一晃而過,就將那株草藥給他幻化出來的帶著冥氣的爪子牢牢的控制住,它想要掙脫,卻知道自己如今過于龐大,根本不像之前不過是一株小草一般,能過輕松躲過帝肆的手。
如今它可謂是一只困獸,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
“你不是很囂張嗎?嗯?”帝肆說完,那純凈的眸子微微瞇起,半開半闔,身上帶著濃濃的冥氣,手指用力,這根草藥便被直接連根拔起。
整座后山開始天搖地動,泥土松動。
那頭頂之上的黑色似乎就要慢慢的消失不見,那煙霧也淡薄了許多。
這株草藥瘋狂的嘶吼著,尖叫著,卻難以逃脫死亡的命運。
“冷卉,燒。”夢曉羽扇輕揮,帶著濃法力的風助了帝肆一力,讓他加快將那株草藥帶離了那個坑。
冷卉眼見那草藥剛剛所在的坑空了,她口中含著一股濃濃的三味真火,下一秒,嘴喙張開,熊熊烈火帶著濃郁的仙氣分毫不差的直擊洞穴。
夢曉和帝肆的臉上印著火光,那火光滿天,似乎要沖破蒼穹,將整座后山吞沒。
楚歌看了夢曉一眼,得到夢曉的一個眼神,他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他揮舞著雪色的翅膀,以這土坑為中心,飛了一個圓圈,他的身上帶著萬年的寒氣,所過之處,冷卉那炎熱的三味真火失去了效果,變成一兩點零星的火光。
至此,才讓這三味真火沒有殃及魚池。
而赤穹手中那根被拔出的草藥一點點慢慢的變小,最后如同巴掌般大小,在他的掌心之中安靜的躺著。
這草藥身上長著兩片嫩綠的葉子,尖端帶著點緋紅,聞起來有一股清香。
“這草藥,你拿回去給姬歌,她知道要如何煉制,能除去你身上的吸血之病癥。”夢曉眸子不過隨便的看了一眼,便猜出了那草藥的藥效。
“你不是說,這不過是冥界一株普通的小草嗎?”帝肆看著手中這玩意兒,完全不敢相信夢曉的說辭。
而且剛剛這草藥還這么囂張,若是他服下之后出現了其他的癥狀,他不是就得不償失了?
“因為它生在鳳凰境域,受到鳳凰境域的滋養,已經變了異,才會有這樣的功效。你也是因禍得福,獲得了根除嗜血的辦法。”夢曉善意的解釋著,他溫柔的氣度海納百川,能夠讓任何人折服。
這才是夢曉,一個掌管神界的主宰。
一個甘愿讓眾神聽命于他的人。
“好,我回去試試看。”帝肆眼眸緊緊凝視著手掌心那顆草藥,最后將它收到懷中。
他心中此刻滿是狂喜,這樣的奇遇是何等的難得,他以為此生再也不可能根除了,他的命不久矣。
所以一直沒有敢在瀾夭身邊過多的煩擾,就是怕她會因為他的死亡而難受。
若是她對他感情不深,那么就算他突如其來的病故,瀾夭沒多久就忘了。
帝肆一直都希望,他的姐姐,能夠永遠帶著歡樂活下去,而不會有半點痛苦。
“燒完了嗎?”夢曉見冷卉已經停止了噴火,他抬起步子,十分緩慢又優雅的走到那洞穴的位置,羽扇揮了揮,一束光沒入那洞穴之中。
他的眸子緊緊的鎖定在那洞穴里,檢查者。
良久過后,他投入那洞穴之中的光再一次沖了出來,在他們的面前開出了一小朵絢爛的花。
“看來,真的是沒事了,我們走吧。”夢曉溫和的說著,他的語氣相比剛剛已經多了幾分輕松。
帝肆一動不動,沒有邁開步子追上夢曉。
夢曉回過眼眸,帶著疑惑看著帝肆,不明白他此刻為何如此。
“姐姐,你帶回去吧。”帝肆深深的看了一眼懷中的瀾夭,眼眸之中帶著眷戀和濃濃的不舍,他開口跟夢曉說道。
“你不和我一同過去?”夢曉問道。
“不了,伯母······伯母應該不想見我,辛苦你了。”帝肆的臉頰上揚起一抹苦笑,他將瀾夭溫柔的遞給了夢曉。
夢曉思索了片刻,還是伸出手接了。
有些事情,必須當事人自己看開才好,他作為一個外人,過多的干預反而不好。
一切,不過是一個緣字啊。
夢曉帶著瀾夭,穩步離開,他的身后跟著兩只漂亮的鳳凰,他粉色的袍子在空中紛飛著。
那薄霧終于散去、星月再度歸來。